薑渺順著時聿南的眼神朝那邊看過去,看到一個中年男人。
西裝革履宇不凡,那張臉盡管有些歲月的痕跡,還是不難看出來,年輕時一定是個帥氣人的風雲人。
而且,和時辰海有幾分相像。
薑渺一下子意識到,他應該就是時聿南和時辰海的父親,時明。
“怎麽突然出那麽大的事?你調查清楚前因後果了嗎?”
時明走到時聿南麵前,一句寒暄和關心都沒有,直接開口,像是質問。
時聿南沒有給他正眼,“你的寶貝兒子出事,跟我有什麽關係?我為什麽要去調查前因後果,樓盤是時暮集團的,我更是沒必要過問,你怎麽調查就怎麽調查,別把責任安在我的上,我可負不起。”
火藥味極濃。
說完,扭頭就走,那幹淨利落的腳步,不帶半點。
不,帶著點怒氣和恨意。
薑渺甚至還沒反應過來,都沒來得及跟上。
病房外一下子隻剩下了獨自麵對時明。
留也不是走也不是,隻能著頭皮打招呼,“時叔叔好。”
時明瞇著眼打量了一圈,“你認識我?”
薑渺搖搖頭,“不認識,但我猜你應該是時聿南的父親吧。”
“他恐怕從來沒承認過我這個父親,”時明搖搖頭,“罷了,現在說這些也沒有意義,你是時聿南的朋友?”
薑渺連忙搖頭,“不是不是,我是幽蘭劇團的舞蹈演員,和時聿南……是普通的合作關係。”
“幽蘭劇團……”時明重複著這四個字,表突然變得複雜,使勁盯著薑渺看,看得渾不自在。
好幾分鍾後,他才開口,“怪不得看你有點眼。”
“時叔叔也看過劇團的演出?”
“都是過去的事了,不提了,”時明掏出一張名片遞給薑渺,“這是我的名片,你留著,會有用得上的那天,咱們保持聯絡。”
他走進病房,看兒子去了。
剩下薑渺一頭霧水。
過了一會兒,已經離開了時聿南又出現,拽了薑渺一把,“還舍不得走?看上老頭了?”
這是什麽話?
薑渺氣憤地甩開他,“學長不要一見到男人就吃醋好不好,我怎麽不知道自己在你心裏有那麽重要,連和別的男人說幾句話都不行了?再說了,他是你爸爸,你能不能……”
“他不是我爸爸,”時聿南冷若冰霜,“這個話題不用再說了,你要是還舍不得走,就進去病房裏,和那對真正的父子好好流,我走了。”
他腳步真是快,不等薑渺回味了一下剛剛那句話,已經消失在視線中。
“學長,你等等我!”薑渺連忙跟上。
回到車上,時聿南沒有馬上走,點了一支煙,升起的煙霧圍繞著車抑膠著的氣氛。
時聿南沉默著,一句話也不說。
薑渺不他這低氣的狀態是因為時辰海傷,還是因為遇到了時明。
過了好一會兒,他才開口,“你就這樣把陳千意扔在病房裏了?你這個閨就一點也不擔心?”
薑渺說,“你都能對助理放任不管,我對閨當然是信心十足的。”
時聿南扯了扯,“讓去應付時明,確實難為了,這個月我會考慮為加獎金。”
說得好像陳千意就是為了他那幾個錢似的。
薑渺不屑地說,“陳千意是個小富婆,本不缺錢,你用錢是收買不了的,還不如給一點真心。”
“真心?”時聿南意味深長地笑,“你讓我用來換?”
“我說的是尊重和信任!”
時聿南突然認真嚴肅起來,“思睿公司現在一切都在起步階段,陳千意作為我的助理,已經手握大權,掌管著公司非常核心的機,我給的這份尊重和信任,還不夠有誠意嗎?”
這些薑渺聽陳千意提起過,手裏確實握著很多機的東西,換句話說,如果此刻陳千意叛變,那整個思睿公司都得遭殃。
這對時聿南來說是非常冒險的行為,他明知風險,依然義無反顧選擇了陳千意這個助理。
“學長,”薑渺眼珠一轉,聲音變得黏黏糊糊,“你當初讓陳千意做助理,是看上了的工作能力,還是因為識破了和我的關係?”
“你是想問,我用陳千意,是想讓幫我,還是想利用?”時聿南準確地總結了薑渺的核心思想。
不好意思地笑笑,“反正結果是好的不是嗎?我把陳千意帶到你邊,給你帶來了幸運,你還得謝我呢。”
真是厚臉皮。
時聿南扭頭看著,真是對這人半點辦法都沒有。
手裏的煙已經燃到了底,時聿南掐滅後,想到了什麽,突然問了句,“今天在開盤儀式現場,那人拿著刀刺過來的時候,你為什麽不躲?”
這個問題從事發生後他就想問。
薑渺調皮一笑,“學長是不是想聽我說,我為了保護你,大著膽子不惜犧牲自己?”
“我不想欠任何人人。”時聿南直截了當。
薑渺搖搖頭,“當時隻是慌了,腦子一片空白,不知道該怎麽做,唯一的念頭就是不能躲,至於是不是要保護你……”
沒法撒謊,跟著自己的心走,說的都是實話。
不過,接著腦子裏冒出個奇怪的想法,“可是,為什麽時辰海要為你擋下那一刀?”
雖然薑渺並不清楚時家的恩怨,但也知道這兄弟倆向來不和。
今天時聿南會在時暮集團的樓盤開盤儀式上出現已屬怪事,時辰海為哥哥擋刀更是太從西邊出來的奇跡。
他們之間到底有什麽不為人知的?
薑渺來了興致,突然好奇心棚。
時聿南沒什麽表,語氣一如既往淡淡的,“誰知道他葫蘆裏又在賣什麽藥,或許是想通過這種方式敲詐我吧,自詡為我的救命恩人,妄想從我這裏拿到報答。”
“不管怎麽說,人家救了你是真,脾髒破裂不是小事,學長你還是空關心一下弟弟吧,免得傳出去落下個冷漠無的罵名。”
“你覺得我會在乎這個?”時聿南滿臉無所謂,“我在外的形象,不正是冷漠無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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