柯嶼笑得不行：“有我免費打工還不夠？”

“好貴的，一年一千萬，六都到了經紀公司。”商明羨認真地說：“一千萬，夠我把中庭那副畫換了。”

柯嶼：“你有沒有覺得你的價格系有點離譜。”

明寶是下午兩點多回來的，開著那臺張揚的銀保時捷911，百褶騎士靴，噔噔噔一陣雀兒似的跳進：“大嫂大嫂大嫂給我簽名——”

環顧一圈：“咦，大嫂還沒到？”

明羨手里拎了一盅鳥食：“沒呢，跟我們喂鳥去？”

穿過一重又一重高大門廊與廳堂，與溫有宜不期而遇。

商明羨不打自招：“……媽咪我保證！這次不會喂進醫院了！”

手里沒數，喂一回，總有幾只要被醫生人工消食一回。

明寶跟在商陸邊，抬抬眼神揶揄道：“小哥哥，你很口是心非嘛，不是跟大嫂不共戴天之仇嗎，怎麼還主發微博呢？”

商陸：“……”

張了張。

“算了。”

墨綠濃蔭中，水灘清淺，上百只火烈鳥濃淡相宜，或站立睡覺，或展翅引頸，水面被風出波紋，那波紋便也是的。

不過，火烈鳥是中看不中聽的生，喂了一陣，明卓來視頻，第一句就是：“好吵。”

“二姐，你敢說爸爸的鳥吵。”明寶道。

明卓翻翻白眼：“小笨蛋，別跟我上綱上線，快找個安靜的地方。”

“大哥估計也快回來了。”明羨說，把食盅隨手給下人，沿著來時的步道往回走。

“我還沒見過大嫂真人長什麼樣呢。”明卓道，推開實驗室更間的門，在換凳上坐下。

“誰讓你要在國的？”

聊了一路，繞回前廳，正聽到電鐵門緩緩移開之聲。幾個兄弟姊妹便都駐足，等著那臺Taycan駛過綠茵場間的坡道。

山間的樹影與點，斑駁在淺藍車上，有流淌的畫意。

車子停穩，明羨對屏幕道：“到了。”

早有傭人上前去，為主副駕駛座拉開車門。

高跟鞋咯噠一聲，輕輕落在白大理石的地面上。

應來時的一路都很張，此時此刻，或許是海風剛好，空氣里的一切，花香、溫度、度、乃至含氧量，都如此的剛好，令舒展，令松弛。

被商邵牽住手，走了幾步，這個當大哥的散漫地問：“當門神呢？”

明羨趕舉起手機：“明卓也在。”

明卓揮手打招呼：“Hello Leo，我來迎大嫂。”

在商邵的示意中，應接過手機，有些矜持地問候道：“你好，明卓。”

屏幕那端是個穿白實驗袍的青年，戴一副無框眼鏡，頭發束簡單的馬尾，氣質清清冷冷的，像一杯無菌蒸餾水，與其他四個兄弟姊妹都不同。

明卓的屏幕被應的臉占滿了。當然看過的海報與電影，但這樣不帶濾鏡與修的鮮活，才更襯的貌。商明卓一時失語，過了半晌才道：“你好，，你的貌讓我震撼。”

應：“……”

商邵輕輕對著屏幕彈了一下，像是彈的額：“別嚇到。”

又對應說：“的思維很‘俊儀’，聰明版的俊儀。”

應倏然懂了，為俊儀為一個形容詞而笑起來。

溫有宜聽到傭人通傳，迎出來時，視頻已經掛了，幾個人正在研究應手上的鉆婚戒。

溫有宜嗔怨道：“家里沒地方坐了？”

趕乖乖去花園里，坐下來慢悠悠地喝茶嘆世界。

商邵掂著咖啡杯耳，另一手始終握著應搭在他上的手：“雖然陸陸發的微博搶先了集團公告，不過這份心意還是彌足珍貴，對不對？”

商陸：“……”

在柯嶼的瘋狂忍笑中，商陸放棄解釋，欠禮貌道：“兩千萬票房，謝謝。”

深水灣主宅有專門的宴請會所，離火烈鳥島不遠，法式深灰菱形平瓦，四面都是落地窗，外頭墨綠植環繞，棕櫚樹，散尾葵，背葉，南天竹，剩余的應便不認識了，只覺得疏有致，相映趣。林間還散養著些綠白孔雀，是用餐時觀賞用的。

漸漸四合的暮下，星點燈亮起，傭人捧著托盤魚貫而，見了商檠業，都停下腳步問好。

商檠業進了會所，正聽到柯嶼說起自己第二次來，在花園里迷路的故事。

他駐足，靜靜聽了會兒，臉上浮起笑意。等這一樁過去了，才在眾人的笑聲中走近：“我來遲了，讓你們久等。”

子們都站起來，爭相控訴：“爸爸不守時，又讓我們肚子。”

商檠業洗凈了手，用一方潔凈的巾過，才對應出手：“歡迎你來做客。”

“叔叔好。”應與他輕輕了掌尖，顯而易見的拘謹。

不怪，他這樣的男人，恐怕只有溫有宜才能不怵。

商檠業微笑：“還沒有正式婚，確實不習慣改口。不過，”他意有所指地看向商邵：“這個日子也不遠了，是麼？”

余下人都起哄起來。明寶開了一瓶起泡酒，“啵”的一聲，木塞彈出好遠。在香甜四溢的氣泡中，晚餐正式開。

都是一家人，沒有那麼多禮儀可講究，鮮花枝朵掩映，水晶燈輝流轉在香檳酒玻璃杯中，頻頻有“cheers”和叮叮當當的“這段祝酒辭到我來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