剩下兩個人無打采：“哦……”

“我準備自己創業了。”

應眼珠子了：“你要辭職麼？”

“我要辭職，然后——”緹文認真地說：“應小姐，你有沒有考慮過，自己單干？”

俊儀：“考慮過，沒錢。”

“我有。”緹文面容堅毅。

應心如止水：“快過年了，你不理財，財不離你，好好存著……”

“不，我下午見了一位投資人，他對我的生意很興趣，所以投了一大筆錢，加上我自己的——應小姐，我可以為你付清違約金。”

應掀一掀眼皮：“一億……”

“一億五千萬，我能出八千萬。剩余七千萬，應小姐，我相信你是有的。”

“我沒有。”

“你不妨打開賬戶看一眼。”莊緹文堅持道：“就看一眼。”

應不，俊儀幫了，手勢碼解鎖，驚呼一聲：“哇，你現在有七千多萬！好多錢！我再數一遍？”

應一把搶過手機，蹙眉翻看出帳記錄。上午有筆兩千萬的打款，睡過去了，沒注意。

兩手握著手機，深吸一口氣，瞳孔閃亮：“財神爺顯靈！”

緹文也跟著一笑，一手扳開手提電腦：“這是我昨晚上為你設計的方案，綜合了目前你手上所有的項目劇本、通告、綜藝、代言，以及辰野目前的藝人隊列，市場競爭藝人這兩年的業績口碑起伏。”

應：“？”

“還有就是，我查詢了過去十年來，娛樂圈所有解約案例的判決書和庭審記錄，雖然按照合同，我們要掏一億五千萬，但是我有把握幫你談判，或者說請律師幫你爭取到一億以。當然，前提是你愿意，因為一旦開撕，場面會很難看。”

應：“……”

“還有這份表格，是我收錄的公開對你表示過欣賞的臺灣、香港導演，以及他們近幾年的項目表現、在海外電影節上的口碑影響力。不過這個不急，因為我認為栗山的項目不可錯過，值得你為此留出檔期。”

俊儀呆若木：“緹文，你這幾天晚上不睡覺，就是在弄這個？”

莊緹文瞥一眼：“如果囤石油，我不僅要去公海上漂半年，還得跟索馬里海盜槍戰，跟這個比起來，我寧愿花幾個通宵做ppt。”

雖然下午去見了商邵，對他進行了為期半小時的匯報以后，他只言簡意賅地賜了四個字：“花里胡哨。”

緹文把電腦丟給俊儀拜，在沙發邊對著應半蹲下，牽住手：“應小姐，我一直在找一份我自己興趣的領域，我覺得藝人經營和影片制作很有意思。不知道你愿不愿意給我這個機會？我們兩個出資比例八比七，那一千萬就當作我的誠意，我們五五分賬，一起重新開始。”

一個年輕人的行事作風，一定會被所崇拜的人深深影響。

應瞇眼看著緹文，覺得那強烈的悉再度涌上來。

當時在儲安妮的工作室，建議選Musel時，也是如此的頭頭是道、氣定神閑、勝券在握。

冷靜地說：“你要跟我合作，首先得告訴我你的真實份。”

“我姓莊，香港人。”緹文簡單地說。

人事錄用手續都由HR經，應沒有過問過，竟不知道原來是香港人。

是豪門通，既然緹文只說了這六個字，應便明了了。

程俊儀一頭霧水又莫名被震懾到。

好厲害。

肅然起敬學一遍：“我姓程，地人。”

應點點頭：“你母親姓商，是上一輩的商家三小姐，商檠業是你的舅舅，商邵……是你的表哥。”

“表哥說……”莊緹文迫不及待想解釋。

“所以，你會對商邵那麼悉，知道他幾時去相親，知道他談過什麼朋友，秉脾氣如何，聞得出他的香水味。你給我當執行經紀，我的高定出問題，是你通風報信，所以他才帶我飛一趟歐洲。還有呢？你還監視了別的麼？”應冷著臉，不算咄咄人，但氣場強，讓人心口滯悶。

“我給你當執行經紀，是你邀請在先，我心在后，雖然討教過他的意見，但他那時絕沒有別的心思。”緹文對天發誓。

應冷笑一聲：“沒有別的心思？你也信。”

緹文一呆：“邵哥哥確實是正人君子家風端正，應小姐你——”

“家風端正，包括在車上玩明星嗎？”

緹文：“……”

應一手指肩膀：“你表哥表里不一金玉其外敗絮其中，禽不如人模狗樣人面心，你說，他同意你來當經紀人，有沒有居心叵測居心不良步步為營心機深沉？”

商邵一手挽大，另一手夾煙，聽了這一連串彩語，他垂首笑了下，鼓起掌來。

房三個人都是一僵。

緹文著頭皮：“院門沒關……”

商邵走了幾步，黑襯衫西的影出現在房門口。

他形容散漫，眼底帶著未盡的笑意：“緹文的表哥不止一個，不知道應小姐你，說的是哪一個？”

第45章

不大的臥室繚繞起淡淡的香煙味，與原本的小蒼蘭香氛織在一起。

應半倚半臥在翠綠的進口絨貴妃榻上，懷里抱著抱枕，一手胳膊肘拄著，里細細咬著蔥尖兒似的指甲，就是不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