應垂下眼：“沒關系，商先生幫了我那麼大的忙，要什麼報答都是應該的。”

商邵僵了一下：“什麼報答？”

應心里難，卻還是抬起臉，勾了勾：“你幫我把戒指還給宋時璋，跟他說應這個人你要了，他不敢得罪你，所以已經正式放過我。商先生，我一直知道的，你應有盡有，我能報答給你的不多，難得你中意我……”

忽然哽咽，但掩藏得很好，只是停頓了一下，便微笑著繼續說：“是我的榮幸。”

剛才還在里躁的念和愫，都在這一瞬間通通都消失了干凈。

商邵沉著臉，靜了許久，“應，你知不知道自己在說什麼。”

“我知道，”應點點頭，暗的室，的臉很白：“只是我當不了你的人，放過我，就算看在柯老師和商陸的面子上。”

為自保，連柯嶼和商陸的人都搬了出來。這原本是他們之間的心照不宣，是墻角的野春，是他青翠滴的雨。

門外俊儀去而復返，著的名字。應忽然出聲，聲音發：“俊儀！去樓下幫商先生找一下簽名，簽名丟了！”

俊儀“哦”了一聲，聽話地轉下樓。

因為背著的緣故，應看不清商邵的臉，只聽到他冷冷地笑了一聲，不知道是自嘲還是嘲。

“應小姐，你要報答我，其實很簡單，并不需要賣。”

應輕而疑地“嗯”一聲：“你講。”

“我想請你跟我往一年。”

“我說了，我不當婦，商爺，你看輕人了。”

商邵放開，輕描淡寫：“你是說，一次可以，次次不行。這兩者之間，有什麼輕重之分嗎？”他冷冷地視應：“就好像我在你心里，跟宋時璋，不也是五十步笑百步，本質同源？”

應眉頭一蹙，心被刺痛：“商爺以為自己好到哪里去呢，送我戒指，我倒是咬咬牙也能還得起，但你明知道，你的這份人我還不了，也還不清。你幫我前，有問過我的意思嗎？先斬后奏，賭我是一個知好歹的人，云淡風輕地等我投懷送抱，好保留你商爺高風亮節清風明月的名聲，是嗎？”

“應，你的意思是，”商邵面無表，卻字字讓人不過氣：“你這麼久以來，對我的一切反應，都只是因為你知好歹，識時務。”

應沉默地咬著牙，扭過臉去，下頜線著清晰的倔強和倨傲。

商邵點點頭。

這些話，讓他很似曾相識。有人圖他的錢，有人畏他的勢，都一樣。

他一字一句：“難為你這麼懂事。”

懂事兩字的音落得極重，像釘子被錘進應的心里。

“商先生過獎了。”微仰下，角微笑很用力。

商邵沉沉笑了一聲：“很好，我剛好需要一個人幫我敷衍婚，應小姐，你我知知底，又有柯老師當中做擔保，你是最合適的人選。”

應僵了一下：“你考察我？”

“那跟婦沒有區別。”

“我不會你，”商邵垂眸，那樣子高高在上，好像看不上：“你什麼都不用做。”

“我不信。”應吞咽了一下，轉過臉，眼眶泛紅：“那你剛剛干的是什麼？”

商邵：“……”

“你沒有信用。”

“一億。”商邵一手解著襯領扣，另一只手著腰，渾煩躁地在屋轉了幾步，添道：“稅后！你自己考慮。”

應又“嗯？”了一聲，“那不睡呢？”

商邵不耐的腳步停頓住：“什麼？”

“睡后一億，那不睡呢？”應驀然懂了：“不睡，就是我在報答你宋時璋的恩，睡了，就再加我一億。”

哼一聲，勾起諷笑：“不錯，商爺真是出手闊綽。那麼睡幾次？是不管幾次都一億，還是一次一億？那我恐怕很樂意把你睡破產，商先生吃得消嗎？”

商邵：“……”

這個人，在說什麼東西？

“等一下。”他微抬手，像談判桌上停對方，接著半低著頭捋了會兒，再抬起臉時滿眼不敢置信：“應小姐，是tax，不是sex。”

應還有一堆專門針對男人的話來問候他回敬他，直到聽到一個“tax”，攻擊的勢頭生生被剎停，繼而倒吸一口冷氣，猛地轉過去，額頭抵著書架。

商邵聽到很輕很輕的、很無地自容的一聲：“我靠……”

想把自己埋起來！

第21章

“就算是稅后一億……”應臉通紅，咬著牙出字。

“哪個‘shui’？”商邵打斷，角掛著一抹好整以暇的諷笑，“應小姐要想是那種睡，我也可以。”

應將抿了又抿，眼眶灼熱，一又又憤的緒直沖鼻腔。怕一眨眼就掉眼淚，因此倔強地瞪著商邵：“我只是聽錯了，請商爺自重，不要得寸進尺。”

“我實在很難想象，你是出于什麼、什麼思路，才能把這個字，誤會睡覺的睡。”商邵眼神居高臨下，帶著意味深長的審視：“還是說，這就是你的人生經驗？一億，應小姐，你還貴的。”

應的指尖掐進掌心，靜了許久，緒忽然一松，笑起來：“對啊，一億隨便你睡，接吻也要收費，一千萬，打錢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