戴著戒指睡了一覺，被莊緹文的電話吵醒。

“應小姐，我接你的offer，請問什麼時候可以上班？”莊緹文開門見山地問。

“你家人和公司都已經理好了？”

莊緹文在電話那端笑笑：“是的，我已經跟陳總辦妥離職手續了。”

本來一個小小的公關專員，既不可能掛在董事辦的人事架構下，辭職也不可能到陳又涵的關照。但應沒有職場經驗，不太了解這種集團大公司的人事框架，因此完全沒有生疑。

陳又涵聽說舍了董事辦，去給明星當助理，也是有點啼笑皆非：“你怎麼說服你爸爸的？”

莊緹文歪了下腦袋：“反正不興趣了就隨時回來咯。”

“你又不是商明寶，平時打細算的小姑娘，讓你心來一回也難。”

商明寶是商家最小的千金，大概是這個宇宙里最快樂的人，無憂無慮，一心姓埋名式地追星打榜，拿莊緹文跟比，多有些種。

“我只是覺得的offer很有意思，我興趣。”

莊緹文回著，兩手撐在辦公桌上，邊看陳又涵簽批的離職流程，一邊說：“而且我爸那個人你也知道，什麼事都聽商邵哥哥的。”

“你爸還去問過商邵？”陳又涵抬眸：“他怎麼說？”

“沒說什麼，就是說‘可以’。”

陳又涵流出一悠然興味，但什麼也沒說，只是笑了笑，閑聊似地問：“那天宴會，聽說你還幫攔了回宋時璋？”

“讓我保護的麼，”莊緹文憶起這件事：“剛好宋時璋要房卡，我就攔了。好險，他本不把我當回事，我很努力才攔住的。”

陳又涵點點頭：“你原來在我這邊，做事隨心所無所謂，現在是給別人當助理，記得收斂低調，凡事從你老板的角度考慮，別幫得罪人。”

“哇哦。”莊緹文歪頭笑笑，“你說的話跟商邵哥哥一模一樣。”

“不一樣，”陳又涵勾起笑，“我是在教你做事，他是在警告你別給另一個人添麻煩。”

“嗯？”莊緹文沒消化，但陳又涵高深莫測，不跟講了。

馬仕黑金用來當公文包尺寸正好，莊緹文一手提著，走得大步流星步步生風。穿過GC的大辦公室，在進電梯前，跟應說：“共事愉快，應小姐。”

莊緹文第二天登門職時，應正在天臺跟程俊儀對戲。

綁著蓬蓬的丸子頭，oversize的大衛，寬松的白運，看著像個小姑娘。見人來了，收了工卷起劇本，將莊緹文上下看一遍。

白襯衫，鉛筆，五厘米的標準黑高跟鞋。應擰開水瓶喝了一口，笑道：“不用這麼職業，想穿什麼就穿什麼。我們有時候行程趕，或者上通告，要站好久，穿高跟鞋罪。”

莊緹文點點頭：“好。”

“我空的時候會住這邊，忙不過來時，就住市中心公寓。你房子租在哪兒？”

莊緹文早有預備：“大學城那邊，租金比較便宜。”

“通勤很遠吧？”應對公共通不太悉。

莊緹文準備周全不慌不忙：“三十六站地鐵，兩條線，一個小時五十五分鐘，還可以。”

“太遠了！”應震撼于的忍耐力：“你還是跟我們一起住吧。”

莊緹文：“……”

“我的工作顛三倒四，你住過來更方便。雖然名義上是助理，但我沒有執行經紀，所以你干的其實是經紀人的活。”應耐心中著隨意：“先試試看，如果不適應，我們再調整。”

莊緹文雖然是香港人，但家人給在寧市這邊買了三百多平的大平層，市中心頂級公寓，是回家就能泡上澡、不管天氣如何室始終能準保持度53%的全智能遠程家居系統，以及，二十四小時管家服務。

笑容僵角，已經開始后悔了。

事敲定，程俊儀熱地帶去房間：“你看，是不是很大？我跟你說，這個床超級舒服的！”

莊緹文看了一眼，沒有獨立浴缸。的泡澡生活結束了，以后要過上兢兢業業裝窮，休假時開六星級頂套報復消費的生活了！

程俊儀一走，趴到床上發微信控訴商邵：「都怪你，我好好的房子沒了，要跟人過群居生活。」

繁華林立的玻璃大樓間，邁赫平穩疾駛而過，留下一道優雅的黑影像。

坐在后座的商邵，一通電話正好講到了尾聲。

“寧市這邊有聯系，但我暫時沒空去見。”他笑了笑，語氣前所未有的溫：“別心我，有空還是關心一下陸陸在喜馬拉雅那邊有沒有高反。”

對面不知道說了句什麼，商邵思索了片刻：“聯姻的事暫時不考慮。”他勾了勾，語氣很淡：“你告訴商檠業，到寧市已經是我最大的讓步，干涉我的婚事，免談。”

林存康忍不住從后視鏡里看了他一眼。

這兩年來，父子關系急劇惡化，他從小看著長大的人，已經遠沒有了最初的溫溫和。

掛了電話，車里明顯低氣。商邵閉上眼，微蹙的眉心著煩躁。

“夫人其實也難做，幫你的姑娘，品樣貌家世都不會有錯的。”林存康勸道，“不如時間見見？”

商邵出一支煙，搭著中控的手了太，閉著眼時，眼睫在眼底投下一片淡青的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