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婉月還一直擔心段柏庭在爸媽這兒會坐冷板凳,甚至還沉思苦想了一晚上,應該怎麼緩解他們之間的關系。
事實證明,是多慮了。
次日一早。
宋婉月還在睡大覺的時候,宋爸爸就起了個大早拉著段柏庭下圍棋。
爸年輕時就喜歡下棋,以前還通過投資棋隊和職業棋手下過。
下了幾次就贏了幾次,后來看出對方在讓子,他嫌這種方式是在侮辱圍棋,就再也沒去過了。
宋婉月先前好奇問過,他是怎麼看出對方在讓子的。
爸嘆一口氣:“人家全國冠軍,我這個技能把他給下贏,這算什麼事嘛。”
不過爸雖然下棋一般,但對圍棋的熱倒沒怎麼變。
平時贊助個比賽,給國棋隊投個資。偶爾也會和他那群老朋友們組個棋局。
宋媽媽在檢查今天剛送來的燕窩和魚膠的品相。
懷孕會消耗母氣,所以宋婉月現在需要多吃些補品。
宋婉月看著廚房里那一大堆補品:“沒這麼夸張吧,我就是懷個孕,又不是出門打仗。”
“這些只是最基本的。我還找了專門的營養師照料你的一日三餐。”宋媽媽又補了一句,“還有加餐和宵夜。我告訴你啊,你這個就得好好補,只吃三餐是不能夠的啦。我當初懷你的時候就是因為沒經驗,所以才會營養不良。”
宋婉月是聽這麼說都覺得可怕,本來飯量就小,一日三餐有時候都吃不滿。
更別提還得在這個基礎之上再加餐。
“媽,我覺得這樣會不會太夸張了點。醫生都說了,得適量。”
宋媽媽往手里塞了杯熱牛:“這件事你就聽媽媽的,媽媽是過來人呀。你看看你這細胳膊細的,別被肚子里的孩子把營養全都給搶走了。”
宋婉月的拗就是傳了媽媽,知曉繼續說下去也無力回天。
閉了閉眼,突然有種回北城的沖。
宋媽媽怕站久了會酸,讓去院子里逛逛,今天出了太,難得的好天氣,去曬曬太也好。
“你爸和柏庭在下棋呢,你要是無聊了,就去看看。”
宋婉月一愣:“爸爸在和段柏庭下棋?”
宋媽媽已經進了廚房,繼續清點那些魚膠,讓廚房今天晚上就給燉了。
“對呀,你爸一大早就把棋盤擺出去了,非得拉著人家柏庭陪他下。都下一上午呢。”
宋婉月端著杯子下樓,裝模作樣地喝了一口。
心里卻在犯嘀咕,段柏庭居然還會下圍棋?怎麼不知道。
還全能,以后孩子不用找家教了,都由他代勞就好。
滬市前些天一直在下雪,段柏庭特地等天氣回暖后才過來。
十點的暖,帶著微風。
宋婉月穿了條米白的針織長,淺杏的披肩在上裹了一圈,長卷發的垂落。
皮白皙,微微泛紅,很有氣。
也不知是不是錯覺,懷孕后的比起以往,多出些恬靜的溫來。
空曠雅致的中式院落,段柏庭執白。
此時坐在藤椅上,眼睫半垂,看著棋局,安靜等著。
手邊放著一杯已經涼了的茶。
宋婉月看見他肩上那片枯黃落葉,不用問也知道,這一步棋爸到底猶豫了多久。
段柏庭這個將時間觀念看的很重的人,居然也有這麼有耐心的時候。
走過去,腳步聲其實很輕,但段柏庭還是注意到了。
他朝這邊抬眸,邊很快就染了笑:“醒了?”
宋婉月點點頭,走到他邊,作自然的將手里剩下的半杯喝不完的牛遞給他。
很挑食,在家的時候就這樣,吃不完的東西會推給段柏庭。
原本潔癖挑剔的人,卻每次都能將剩下的殘羹剩飯吃干凈。
這一幕收尾工作落在宋爸爸眼里,卻了偏心眼。
他終于落了子,哼哼一聲:“結了婚就忘了爸爸,只給老公送牛,眼里沒你這個爸爸了?”
這人怎麼年紀越大越稚。
宋婉月撇撇,過去給他按肩膀:“我那是喝不完。要是讓媽媽知道我剩了,又該嘮叨了。”
聽這麼說,宋爸爸的心里舒坦了。
這還差不多。
宋婉月不聲的轉移話題:“現在下到哪了?”
不懂圍棋,視線在棋盤上隨意掃了眼,黑白子錯,看不出誰輸誰贏。
宋爸爸洋洋得意:“我贏了一上午了。”
段柏庭放下兩顆白子認輸:“我輸了。”
宋爸爸便更得意,回頭問宋婉月:“看到沒,又贏了。”
雖然看不懂棋,但微表還能讀懂一二的。
剛才過來的時候,爸臉紅耳赤,舉棋不定,每一手都得考慮好長時間。
段柏庭顯得從容許多,落子松弛。
誰占優勢誰占劣勢一眼分明。
宋爸爸想起來今天還有點工作要理,給司機打了電話,現在上樓換服準備出門了。
宋婉月替代了他,坐在段柏庭對面。
“你故意讓著我爸的吧?”
他語焉不詳,沒有回答的問題。
將棋子收好后,放在一旁:“今天天氣不錯,陪你出去逛逛?”
宋婉月搖搖頭,才剛起床沒多久,不怎麼想彈。
“我之前還擔心我爸不喜歡你呢,想不到你這人還......”頓了頓,想找一個更切的形容詞,“還心機啊。”
他笑了笑:“這話是在夸我還是貶我?”
“姑且當是在夸你吧。”宋婉月說,“陪我玩一把。”
段柏庭點頭。
宋婉月執黑先行,看落子的位置,段柏庭知道不會下棋。
并且是毫無基礎的那種。
等將五顆黑子并排下在一起,還雀躍地鼓起掌,說自己贏了的時候。
便直接肯定了不會。
段柏庭將棋子一顆顆收進棋盒中:“還來嗎?”
“來啊。”宋婉月此刻自信心棚,覺得自己在下棋方面還是有些天賦的,居然下贏了段柏庭。
手指攆著棋子,猶豫的看他:“你剛才該不會也是讓著我的吧?”
段柏庭搖頭:“沒有。”
他的確沒有撒謊,畢竟沒想過宋婉月會將圍棋下五子棋。
還來不及開始放水就輸了。
段柏庭連續輸了好幾盤之后,宋婉月已經膨脹到開始和他提懲罰了。
“你如果輸了,接下來的幾天都得聽我的話。”
段柏庭笑容輕慢,這算什麼懲罰。現在不也是這樣。
但他還是點頭:“好。”
不出意外,那局五子棋又贏了。
-
中午吃完飯,媽媽讓廚房用那支千年老參給宋婉月燉湯。
宋婉月近來每天晚上都得喝這些湯湯水水,都有些聞湯變了。
隨意找了個借口,說出去氣。
語氣帶著為難:“也不知道幾點回來,那參燉不了太久,估計是趕上了。你們喝了吧。”
媽媽語氣輕松:“沒關系呀,正好煨著,什麼時候回來什麼時候喝。”
宋婉月:“......”
難得見有啞口無言的時候,段柏庭無聲低笑,回房替去拿了外套。
今天雖然氣溫回暖,但晚上還是很冷的。
他們去了家私人影院,只有他們兩個人。宋婉月隨意選了部不費腦子的片。
就這麼靠在段柏庭懷里躺下了。
旁邊放著果盤和甜品。段柏庭剝了顆提子喂給。
宋婉月覺得自己過上了來手飯來張口的廢生活。
廢是廢了點,但還爽的。
這提子沒核,很甜。吃完一個還想吃,段柏庭就繼續給剝。
至于電影放了些什麼,似乎也無人關心了。
宋婉月一邊吃,一邊問他:“你最近一直陪著我,不用偶爾回去看看嗎?我記得你工作還是忙的。”
雖說很多事都有專門的人負責,但段柏庭做為最后的決策者,有些時候還是需要他親自出面的。
聽了的話,他拿來消毒巾將手凈,淡道:“沒事,我都理好了。”
“全部嗎?”似乎有些詫異。
他上熏了好聞的檀香,大的面料有些偏,所以他掉了,怕硌到。
西裝敞開,宋婉月此時靠在他懷里。
隔著襯衫,甚至還能到他的溫和心跳。
以及結實的。
孕期莫名其妙缺乏的安全,此刻被他的懷抱源源不斷補充。
段柏庭輕聲笑笑:“怎麼。這麼不相信我?”
“沒有。”心虛的嘟囔,“我就是擔心,怕你因為我耽誤了正事。”
電影音量太大,他調小了些。
他說話的聲音便更加清晰,手背放在臉側溫,低聲問:“那什麼是正事。”
眨眼:“工作呀。”
他笑了一下,又問一遍:“確定嗎?”
宋婉月被他這麼看著,心里突然泛起漣漪。從前總覺得他白長了一雙桃花眼,一點也不多,反而冷淡翳。
如今再看,卻覺得眼底都是掩飾不住的意。
再次回到他懷里,用力的深呼吸,貪他上的氣息,好像會上癮一般。
“陪我才是正事。”
他似乎滿意這個回答,沒有繼續問。
就這麼抱著,看了眼旁邊的果盤:“還吃嗎?”
宋婉月搖搖頭:“不吃了,我睡一會。”
段柏庭直接將屏幕關了:“好,睡吧。”
-
在家住了些日子后,很快就到了臨近年關的時候。宋婉月的肚子終于開始顯懷了,只是不太明顯。
加上冬天服厚,也看不出來。
一大早,媽媽忙前忙后,讓人將三樓的客房收拾一間出來。
宋婉月疑:“姨媽們要過來了嗎?”
媽媽親自督工:“溫休假了,后天回滬市。他家那邊拆遷了,我怕他沒地方落腳,所以想讓他來家里先住些日子。”
宋婉月撓撓頭,想到了段柏庭,出點為難神。
嗯......
不出意外,他又要吃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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