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有就是他率螭虎軍攻打南汌的事,又被都察院彈劾他擅自用兵開戰。
尤其都察院的尤大人格外忿忿。
尤大人此前被裴沅禎捉去山上了一個月,新仇舊恨加起來,尤大人逮著機會便使勁彈劾。
他皮子利索得很,幾番折子下來,把京城輿論攪得沸沸揚揚。
這倒沒什麼,裴沅禎什麼時候沒被彈劾過?口誅筆伐聽得多了,他不痛不。
倒是皇帝的態度有些微妙。
安俊良在信中直言,皇帝命林軍將翌景抓了起來。
眾所皆知翌景是裴沅禎的替,而皇帝抓裴沅禎的替,大有撕破臉皮之意。
“安俊良猜想,興許后頭有人在挑唆皇上。”奚白璋說:“不然,他不會做出這種令你下不來臺的事。”
“當然,”奚白璋補充:“這事皇上肯定也下不來臺。但他腦子發熱已經把人抓了,也沒審問施刑。現在放也不是,不放也不是。”
他說:“我看你還是快些回去主持大局吧。”
裴沅禎默了片刻,點頭:“我知道了。”
.
沈梔梔從隔壁村吃席回來已經是傍晚,天上飄起了雪,天地間一片灰蒙蒙。
戴著帷帽,與村里的其他婦人們一起歸家。走到村口時,見一人撐傘立在路邊。
婦人們紛紛打趣:“哎呀,才離開一天就想了?小夫妻就是黏糊!”
裴沅禎站在那,眸子含笑。
沈梔梔赧,一時不知該怎麼接話。
村里的婦人們說話不講究,況且又吃了點酒,就更是大膽。
有人說:“你看男人高高大大的,瞧著不像不中用的啊。”
沒人回答,索扭頭直接問沈梔梔:“你男人那方面行不行?”
“......”
行!怎麼不行!每回弄得手都酸了。
沈梔梔頭皮發麻,支吾回應:“還好吧。”
婦人們哈哈笑,告辭離去。
沈梔梔走近裴沅禎:“你怎麼出來了?”
裴沅禎牽起的手:“我來接你回家。”
“今天過得高興嗎?”他問。
“嗯。”沈梔梔紅著臉:“好,吃了喜酒,還跟以前的小姐妹們說了許多話。”
見他牽著自己往另一條道走,奇怪問:“不是回家嗎?”
“我適才來的時候見后山開了幾枝梅花,”裴沅禎說:“我帶你去看看。”
“嗯。”
兩人撐在一把傘下,手牽著手,沿著田間小路緩慢走。
半刻鐘后,到了后山的幾棵梅樹下。
梅花盛開尚早,大多還是花骨朵,只有幾朵紅巍巍綻放在枝頭。
沈梔梔上前摘了一朵,在發髻上,歪頭問:“好看嗎?”
紅梅艷艷,冰似雪,歪頭一笑百千。
裴沅禎眸暗了暗,倏地將人抵在樹上,搖落一樹花瓣。
他噙住的,低喃:“我的梔梔好看。”
第122章
背后的樹枝堅, 沈梔梔微疼,輕了聲。
裴沅禎的舌趁機探進去。
他上帶著清香,似麝似檀, 混合梅花的冷香一起, 很是人。
沈梔梔的手揪著他的袍,睫巍巍,又難耐又張, 生怕有人過來。
推了推他膛:“別在這。”
“怎麼?”裴沅禎退開些許。
“這是外邊呢,”沈梔梔難為地說:“被村里人瞧見了會笑話的。”
裴沅禎勾, 目落在紅艷艷的瓣上, 那里殘留了一瑩潤。
“現在已經是傍晚。”他說:“村民都歸家了,不會有人來。”
“是、是嗎?”
沈梔梔四下看了看,村子離他們隔著幾畝田。白雪絮絮飄散在天地間,到一片朦朧靜謐。
笑起來:“你不怕冷?”
“你冷?”裴沅禎握上的手, 發覺確實有些涼,于是拉進膛。
他的膛暖和,沈梔梔兩只手都在其上,還調皮地撓了撓。
裴沅禎笑, 索將大氅敞開,把整個人包裹進去。一只手撐傘,一只手攬著腰。
他低頭又親了親, 隨后道:“我們明日回京如何?”
“明日?”沈梔梔抬臉。
“若你還想住在這, 我陪你再住些時日也無妨。”
“不是。”沈梔梔搖頭:“就是覺得......太突然了, 我還沒準備好。”
裴沅禎清楚顧慮什麼, 他把人攏了些, 下挲頭頂。
“別怕,有我在。”他說:“你只需待在我邊就好。”
“嗯。”沈梔梔點頭。
頃, 裴沅禎的從頭頂尋過來,劃過的額頭和鼻尖,落在的上。
輕,緩慢,眷......
這般又親了許久,他才停下。
沈梔梔察覺到他緒特別,似乎格外喜歡親。氣吁吁問:“你今日怎麼了?”
裴沅禎莞爾,他也不知怎麼了?
或許,他也不想離開這里。
這樣平靜恬淡的日子令他放松,沒有朝堂的勾心斗角,沒有戰場的廝殺,只有平民百姓家的茶淡飯、溫馨煙火。
“梔梔,”他突然開口問:“若是.....”
“什麼?”
須臾,裴沅禎搖頭笑了笑:“沒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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