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你快去書房,大人回來了。”
沈梔梔詫異:“這麼快?不是酉時才宮嗎?”
看了看天,這會兒才戌時將至。
“我也不知,大人一回來就去了書房,姐姐趕過去吧。”
沈梔梔好不容易得浮生半日閑,這會兒又要去伺候,不愿地撇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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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沅禎在墨韻堂。沈梔梔一路過去時,發現四周格外安靜。
以往還能瞧見巡邏的侍衛,今日卻像全部消失了似的,連書房門口都無人看守。
走到門口,探頭朝里頭瞧了瞧。這會兒天黑,書房里沒點燈。
“大人?”小聲喊。
“大人?”
沈梔梔輕手輕腳進門,視線在書房轉了一圈,才在西邊的椅子上瞧見影。
裴沅禎整個人沒在黑暗中。
走近,就著窗外昏暗線,見裴沅禎疲憊地靠在椅子上。
“大人生病了?”問。
裴沅禎沒回答,仰頭閉著眼。漸漸地,呼吸變得重起來。
沈梔梔疑,抬手探他額頭。
裴沅禎倏地睜眼。
“誰讓你來的?”他聲音低啞,像著什麼東西。
“我我我......”沈梔梔被他這模樣唬得一跳,連稱呼都忘了:“不是大人讓奴婢來的嗎?方月說大人回書房了,要奴婢過來伺候。”
黑暗中,裴沅禎盯了片刻,又緩緩閉上眼睛。
沈梔梔等了會,見他沒別的靜,小聲問:“大人好像生病了,可要去請大夫?”
“不必。”
“那......奴婢去掌燈。”
正要轉,手腕突然被拽住,力道箍得生疼。
“無需點燈。”裴沅禎氣息微,像是在忍耐著什麼。
沈梔梔這才確定裴沅禎很不對勁,此前去宮里赴宴也不知發生了何事。
片刻,裴沅禎松開:“出去。”
“哦.....”
沈梔梔狐疑地轉往門口走,然而才抬腳就被絆倒了。
不慎跌在地上,立即抬頭去看裴沅禎。
他是故意的!
因為親眼看見他來絆自己。
“大人,為何要絆奴婢?”沈梔梔氣悶又委屈。
暗夜中,裴沅禎的眉頭擰。
好得很!
他心下冷笑!
原來他們真正的目的是在這等著他!
這個婢上的香氣奇詭,一靠近,自己便狂躁起來。
想要!想狠狠撕毀!
真是好得很!!
裴沅禎猛然睜眼,眸子仿佛淬了冰,冷冷地向沈梔梔。
他一把將人拉起,手掌掐向的脖頸。
“你到底是何人所派?”
變故太快,令沈梔梔驚恐。拼命開他的手,可他的力道如鐵,怎麼掰都掰不。
脖頸疼得說不出話來,而他手上的力道越來越重。
呼吸的空氣也越來越稀薄。
“嗚嗚嗚......”沈梔梔手腳掙扎,卻是徒勞。
就在以為自己就要這麼被掐死時,裴沅禎手掌突然一松,落在地。
“咳咳......咳咳......”
沈梔梔捂著脖頸猛咳,咳了許久,才開口道:“大人怎麼了?沒人派奴婢,是奴婢自己來的。”
裴沅禎又閉上眼睛,眉頭擰得更。
他當然清楚沒人派來。
整個府上,所有人都在掌控之中,這個小婢自是早已查得一清二楚。
他努力控制著里的燥熱,既想讓出去,又不舍出去。
上的香是毒,也是解藥。
沈梔梔癱坐在地上,挪了兩步,離裴沅禎遠遠的。
今晚的裴沅禎非比尋常,像是某種疾病發作,整個人的氣息變得前所未有地暴戾且邪惡。
不知道他為何突然變這樣,膽戰心驚。
“過來!”
頃,裴沅禎開口。
沈梔梔心頭一跳,猶猶豫豫不敢過去。
“過來!”
裴沅禎寒著臉催促。
第20章
“過來!”裴沅禎寒著臉催促。
沈梔梔起, 小心翼翼走過去。
“大人,”問:“大人讓奴婢做什麼?”
一靠近,裴沅禎就舒服了許多, 可渾也變得更加狂躁, 像要開皮噴張而出。
他沉聲吩咐:“站著別。”
“......哦。”
沈梔梔不敢。
夜漆黑,外頭四寂靜,旁邊是裴沅禎危險又重的呼吸。
攥袖子, 視線落在門外。
此時還下著蒙蒙細雨,雨在燈籠下如飛沫飄散。
分明是大夏天, 涼風從窗外進來, 沈梔梔打了個寒。
旁邊的人久久沒靜,悄悄瞥過去。
裴沅禎閉著眼,像是在極力忍耐。他手指握著紫檀木扶手,青筋畢。
他的呼吸混, 一會兒急切,一會兒卻被制。
沈梔梔不知道他到底遇到了什麼,抑或是舊疾復發。
想了想,小聲建議:“大人, 可要奴婢去請大夫?”
裴沅禎沒回答。
“大人,不若......奴婢先去沏壺茶來?”
這時,裴沅禎有了點靜, 他“嗯”了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