宮應聲點頭。

*********

第四日，裴承禮歸回，倆人再度啟程。

原芝芝瞧著馬車是朝著縣城方向而去，還以為，裴承禮是要去親瞧運河。不想，走著走著，小姑娘順著窗口瞧著外頭的眼睛便直了。

一切還是記憶中的模樣，馬車竟是直奔秦同——那個出生的地方！

“來這干什麼？若沒記錯，我沒和殿下提起過這，殿下怎知我是生在這，亦或是，巧合麼...”

芝芝待發現之后，小腦袋便一下子轉了過來，落了窗簾，有些語無倫次，聲音，那雙含水目虔誠又好奇地著對面的男人。

裴承禮亦垂眸看，很平靜地道：“不是巧合，孤本就是想帶你來此。”

“為...為什麼？來這干什麼？”

小姑娘聲音略略變小。

裴承禮緩緩彎過去。

“去給我們芝芝討回公道。”

芝芝盈盈目著對面的男人，聽他繼續。

“任何欺辱過你的人，孤一個也不會放過，都會讓償還！”

芝芝小手輕輕攥了攥，瓣囁喏，淚珠盈盈，但終是什麼都沒能說出來。

**********

到達之時，夜幕已落。

馬車直接停在了一宅院。

亦如揚州的那個，宅院中已被人打掃妥當，臥房中亦然，膳食也已備好，一看便是裴承禮事先就安排好了一切。

待用過膳后，天早已黑。

裴承禮在房中坐會，與閑聊不久，便哄睡了。

自從丹楓谷出來，這已不知是他第幾次哄睡。

他坐在的床邊，給讀了兩個故事，等人睡著，方才回去。

芝芝一夜無夢，一直睡到天亮。

*********

翌日，晨時倆人共用早膳。

膳后，裴承禮尚且未與說話，外頭來了護衛。

“殿下，徐大人的書信。”

裴承禮抬手接過，將信從信封中拿出，甩開，瞧了幾眼后合上，朝著對面的小姑娘道：“今日，先休息一天，明日孤會帶你去做個了斷。”

芝芝知曉他口中“了斷”的含義，亦知曉他長途跋涉地帶來此做了斷的用意。

他是要帶去找大伯母廖氏的那個弟弟——廖五。

他是想為報仇，讓徹底除去心魔，真正的忘卻，釋懷那段最最不堪，最最無助，最最天天不應，地地不靈，困擾的過往。

小姑娘注視他許久，乖乖地點了頭。

“那我今日先去拜祭姨母。”

********

正午十分，天很藍，清風和緩。

芝芝立在墓碑之前，一面將酒水灑在地上，一面瞧著那塊碑壁。

幾個宮太監在一旁燒著紙。

往昔離開秦同前，每年在姨母忌日那天都會想辦法過來給燒紙。為此還曾被大伯母發現了罵過，罰了三天不許吃飯。

后離開了，也未曾忘懷，常地在異鄉懷念。

眼下，的眼睛幾近一直盯瞧著這墓碑。

原因無它。

只因，往昔姨母的墳前，并無此，而現下這塊極新，上邊清晰地寫著：“長姐張婉妘之墓”。

********

從山上下來，芝芝始終心不在焉，心思仍在那塊墓碑上，一度有些失神，宮太監與講話，皆未聽見。

這般不知不覺下了山去。

遙遙的馬車就在遠。

然且不知是不是冤家路窄。

正走神之間，驟然聽得兩聲驚呼。

“鐘嫵？！”

芝芝一下子抬起了頭去。

自那個份，那個名字被通緝過后，對這兩個字很是敏。

突然被喚，小姑娘第一反應嚇了一跳，第二反應，想也不想，拔便想跑。

好在邊有兩個宮太監，施展不開，跑不起來，否則保不齊還真跑了！

然，卻是也多虧了沒跑起來。

抬頭眸便是微微地一，視線直直地落到了迎面的兩個人上。

這兩人是誰？

竟就是那般巧！

二人竟是大伯父家的兩個堂姐——鐘瑤與鐘霜。

芝芝當時便愣了住。

愣住的不只是。

鐘瑤與鐘霜亦然。

這倆人雖與是堂姐妹，相貌與卻沒有半分相似。

如今雖都出落的不錯，但與芝芝相比，可謂天壤之別。

鐘瑤與鐘霜上下打量了好一會兒，皆出鄙夷之。

鐘瑤道：“還真是你呀！”

另一個：“我還以為，你早死了！竟然還活著？你不是被宋大人獻給了一個好的伯爺了？還沒被玩-弄死！還真是奇跡！”

芝芝邊的兩個宮及著兩個太監越聽對方的話越是不對。

其中一個憤然道：“大膽！你可知是誰？”

芝芝微微抬手，沒讓宮說下去。

久違了，當真是久違了。

瞧吧，時隔多年，們依然如故。

鐘瑤聽得那丫鬟如此囂張，一聲輕笑。

“喲，誰呀？說的怪怕人的，莫不是哪個大的夫人？”

“就那個賤命，配麼？嚇誰呀！”

“鐘嫵，你可還記得舅舅...舅舅想你呢！”

說完便捂笑，鐘霜亦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