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一切都準備好了，需要你簽一些治療的文書，這個藥效果很好，一定能給姥姥續命。”

沈岱兩手輕輕疊、握，心臟揪著痛了起來，輕聲說：“我不知道……”

“怎麼？”瞿末予沒聽清。

“我不知道我該不該替姥姥做選擇。”沈岱閉上眼睛，腦中浮現了姥姥曾經的模樣，出小富之家，一直是個致面的人，哪怕住在老舊的出租屋裡，每天都要有一束鮮花，可家境的突變、兒子的背叛、丈夫的離世以及病痛已經把折磨得不樣子，想延續這樣的生命嗎？他不知道。

瞿末予輕輕了沈岱的肩膀：“我明白你在想什麼，你不用急著決定，我會安排你先跟實驗團隊通，看看他們能為姥姥做什麼，或許你會有些信心。”

沈岱看了瞿末予一眼，心中有幾分。

“還是說尤興海吧。”瞿末予的目驟冷，“尤興海早在被我並購前後，已經花了好幾年時間轉移了不資產到國外，即便國他破產且負債，國外還有足夠的家底夠一家人用下半生，只是他不甘心創海就這麼死了，憋著一口氣想要翻。我已經雇了最好的律師團隊梳理他渡到M國的資產，我和他有多重的合作關系，有關聯公司，有很多他的把柄，我會在國國外同時跟他打司，真正打到他的命脈。”

沈岱思忖片刻：“真的？”如果是真的，瞿末予是要對尤興海趕盡殺絕，比他想讓尤興海坐牢還狠，既然是合作關系，把柄這東西必然是雙向的，尤興海被急了恐怕會狗急跳牆，瞿末予這麼做一定會承擔巨大風險。

“我原本顧念從前的，他和尤柏悅三番五次擾我，我也沒打算整治他。”瞿末予的目狠戾而冰冷，“但他敢把主意打到你上，就是自掘墳墓。”

第一百一十二章

沈岱看著瞿末予問道：“尤興海擾過你很多次？”

“嗯，找我借錢，讓我幫他融資，要和我合作開發項目之類的，我一直沒理他。”瞿末予繃的下頜出他此刻的厭惡緒。

“這不算是敲詐勒索嗎。”

“現在算，但是沒有證據，他輕易不會留話柄的。”

沈岱心想，馬上就有了：“國外的資產線索不好找。”

“用一連串的訴訟把他摁在國，他不了，一定會拿有價值的東西換。”瞿末予寒聲道，“他敢得寸進尺，就要付出代價，我會讓他連最後的面都保不住。”

沈岱頓了頓，問道：“那……尤柏悅呢？”

瞿末予的神眼可見地張了一下：“他是尤興海的兒子，只能承擔尤興海不自量力的代價。”他又解釋道，“那次他去公司堵我也是尤興海授意的，要不是怕影響不好，我不會見他，我們已經毫無關系。”

沈岱忘不了瞿末予曾經對尤柏悅如何的溫示好，也有過諸如“喜歡”、“一直想娶他”等毫不吝嗇的高評價，如今的冷漠同樣毫不掩飾，瞿末予的薄總讓他到心涼。

尤柏悅這三個字了瞿末予審視過去的自己的參照，他有些心虛，又不得不面對，他直視進沈岱的眼眸：“阿岱，我知道你不信任我，我以前做錯了很多事，這次還讓你和丘丘到牽連，再給我一次機會，讓我證明我可以保護你們。”

沈岱的目慣常閃躲開來。

“等我解決完了尤興海，再來理丘丘的養權的事，我會做到我對你的每一個承諾，我相信你不是完全看不到，我做的這一切，是為了你，為了我們一家人，而不只是為了丘丘這個繼承人。”

沈岱心中並非沒有，以瞿末予的高傲，一再放低段來迎合自己，割地賠款般不停地向自己出讓籌碼，最後甚至主提出標記，這都說明在這場博弈中倆人的攻守之勢在逆轉，在那個他們一起賞曇花的雨夜，他一度相信了瞿末予或許真的喜歡自己，無論他接不接，原不原諒，他判斷那是一個在當下最趨近真相的可能，而他強行冰封的心也在那一刻地山搖。

可丘丘的信息素等級的暴再次擊碎了他們之間脆弱的紐帶，瞿末予讓他付出過太慘痛的代價，他寧可不要，也不能錯信。

瞿末予沒有指沈岱會回應他，但他也不會輕易退卻，當他知道沈岱為了留下丘丘，甚至能不打麻藥去洗標記的時候，他除了心疼至極，也確信了沈岱曾經一定很自己，所以他給沈岱的痛苦和失也是難以想象的巨大，在這樣的鴻面前，想用簡單的承諾和利益去填補本就是妄想，他終於明白了這些道理，也就擁有了更多的耐心和真誠。

他輕輕扳起沈岱的下頜，溫的目檢索著沈岱眸中的所有緒：“阿岱，你看著我的眼睛，我相信你看得到，我有，你喚醒了我的。你不相信也沒關系，我會一遍遍告訴你，一遍遍向你證明。”

沈岱的室一，怔忪地看著瞿末予那張造主的巧藝之作的臉。

瞿末予苦一笑：“其實那天你說的對，我私心裡，真的希你什麼也沒有，只能依賴我，做一個附庸著alpha的乖巧的omega。”他頓了頓，眼神愈發纏綿，“可是那樣的你本不是我真正想要的，我仔細回想我從哪一刻確定對你了心，一定不是因為那個意外的臨時標記，也不是因為你突然闖進我的生活，那些至多讓我對你有，大概是你在投資人會議上意氣風發的演講，不輸任何一個alpha的專業能力、辯才和氣度，讓你在臺上閃閃發，所以當你在我面前發q的時候，我決定佔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