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秦的臉瞬間變得蒼白，他一時惱怒：“你真的以為自己比我好？你生下這個孩子就什麼也不圖？真是那樣，那你比我還蠢！”

沈岱氣得眼睛發紅。

護士端著藥進來，呵斥道：“吵什麼吵，這裡是醫院！”

沈岱不再看沈秦，進了病房，走到姥姥的床邊。

姥姥睡著了，他握著姥姥的手，靜默了很久。

半晌，沈秦小聲說：“不管怎麼樣，你姥姥的病更重要，我、我是沒什麼錢了，前段時間不是去旅遊了嘛，也買了點東西。家裡的基本開銷我能出一點，治病就……”

病房裡不時有人走和說話，隔壁床的老人在難地嗚咽，沈岱深吸一口氣，疲累地說：“換病房吧，先換個雙人間。”

回去的路上，沈岱到有些發虛，他從包裡拿出營養，喝了一管。

發期前為了排空生腔，這一周左右的時間會毫無食，只能量吃喝，配合補劑，來維持基本的消耗。這種況下正常上班是沒問題的，無非就是神和能不大好，如果遇到讓自己焦慮的事，會加劇這種虛弱。

想到自己面對的各方力，沈岱就有種不過氣來的覺。關於很快就要到來的發期，他已經暫時安排好了，那兩天他打算以探姥姥為由帶丘丘離開瞿家，他會在程子玫家裡度過這次的發期，程子玫要上班、要出席學流會，還要演講和接待，肯定是早出晚歸，小蝶來照顧他和丘丘。

然而今天姥姥住院了，他又多了一件頭疼的事，這個發期來的極其不是時候，讓他焦頭爛額。

回到瞿家時，已經九點多了，期間瞿末予打過電話，他隻說去看了姥姥，其他的沒提，沒想到進門時，發現瞿末予正坐在客廳的沙發上看書，好像在等自己。

瞿末予看到他就站了起來：“這麼晚才回來，吃飯了嗎？”

“吃過了。”

“丘丘一直哭著找你。”瞿末予用下一句話阻止了急著上樓的沈岱，“他現在睡著了，你別去了。”

沈岱疲倦地低下了頭。

“你看起來很累。”瞿末予走到沈岱面前，了他的頭，“怎麼了，姥姥還好嗎。”

沈岱點點頭，不想多說：“我去休息了。”

沈岱想去看看丘丘，又怕把孩子弄醒，隻好作罷。他回到房間，快速洗了個澡，把自己扔在了床上，一都不想再。

瞿末予推門進來了，他靠坐在床頭，看著背對著自己的沈岱，很想把人撈進懷裡，但他不敢，每天和沈岱睡在一張床上，卻什麼也做不了，他正在不斷地近自己的忍耐極限，只要一點點火星，就能把他點燃。

他均勻地調整呼吸，抑下越來越濃烈的衝：“姥姥最近怎麼樣？”

“還好。”沈岱輕聲說。

“有什麼需要你跟我說。”

沈岱沉默了一會兒，說道：“下周姥姥過生日，我想帶丘丘回去住兩天，很想丘丘。”

瞿末予盯著沈岱的後頸，那被發茬掩蓋的腺上的疤痕，目變得深沉，他道：“好啊。”聲音聽不出緒，“我給姥姥準備一份壽禮。”

“不用了。”沈岱轉過來，他意識到自己的反應有些大，馬上故作平靜地說，“我不希姥姥知道這些事，不希擔心我。”

“知道你有alpha照顧你和孩子，才不會擔心你。”

沈岱低聲道：“有機會我會和解釋，不是現在。”

“……好吧。”

沈岱重新躺倒，依然背對著瞿末予。

瞿末予看著手機上的一封電子邀請函：“下周那個流會，白向晚要來。”這個學流會是稀土協會主辦的，是行業一年一度的重要集會，每年星舟都會讚助，他自然也邀了。

沈岱靜默不語。

“你也要去參會吧，不準私下見他。”瞿末予以命令的口吻說道，“不管你們是要互請吃飯，還是要參加飯局，或者他說想看看丘丘，一律不允許。”

沈岱咬了咬牙。

“丘丘對我的接度越來越高了，很快他就不再需要白向晚的信息素。我不是要限制你的社自由，但對於一個alpha來說，你和丘丘與白向晚之間的關系，是無法容忍的，你也該學會避嫌。”瞿末予俯下去，親了親沈岱的腺，“乖，答應我。”他語氣溫，卻聽得沈岱背脊發涼。

“知道了。”沈岱沉聲說道。

白向晚和小蝶周三抵達京城，流會是五、六、日三天。沈岱本想周四請他們吃飯，但考慮到丘丘沒有人照顧，最後還是決定在程子玫家裡吃。

同時，他還要時間去醫院看姥姥。

周四上午，沈岱把發期需要用到的東西都裝進了丘丘的保姆包裡，他請了假，計算好了時間，但如果發期不如預期的時間來臨，他就會有麻煩，需要新的借口去向瞿末予解釋自己為什麼不回瞿家。

可現在沒有更好的預案了，事後再坦白，也比被瞿末予抓到他最脆弱的時刻要好。

瞿末予讓老吳送他們回去，他無法拒絕，只能先和丘丘回了家，等老吳走了，再打車去程子玫家。

上次住程子玫家的時候，他就拿了備用鑰匙，進屋之後，他先把丘丘安頓好，用手機買了菜和酒，等待外賣的時候，又清點了一遍自己的抑製劑和營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