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溫言當然知道是怎麼回事,也沒想瞞著封昭蓮。
但是當著連王爺和長公主的面,卻不好多說,便只道:“興許會有大事發生。”
封昭蓮琢磨了一會兒,手握住夜溫言的手腕,“阿言,你說的大事,是不是與我想的是同一件?是不是我們在蘇原時提起過的,那場浩劫?”
聽提起浩劫,連王和長公主都沒有驚訝的表現,只是略顯張。夜溫言便知,這件事封昭蓮一定已經跟家里說過了。
于是也不再瞞,點點頭說:“的確與浩劫有關。第二塊五彩石已經在我手里了,這異常的天象,就是在第二塊五彩石被我收囊中之后,顯現出來的。”
一說到五彩石,長公主把話接了過來:“如果我想得沒錯,歸月皇宮里應該也有一塊五彩石。是藍的,就鑲嵌在國君的扳指上。
我們歸月皇族有一個傳說,就是與那塊石頭有關。說是擁有那塊石頭的人,只要到了一個大海邊,可以讓海水自分開,并顯出海底的寶藏。
我們封家的先祖一直很重視那塊石頭,只是他們不知道那所謂的大海邊,是哪一片海。
他們也曾到這片大陸上的所有海邊去嘗試,可惜都沒有發生過傳說中的海水分開,寶藏顯現。所以后來他們就認為,傳說是假的。”
長公主說到這里,看向夜溫言,“帝后娘娘,其實傳說并不是假的,對不對?那個大海邊,封家的人也不是沒去過,對不對?藍的寶石的確是有特殊能力的,只不過拿著它的人不對。如果是帝后娘娘拿著,那海底的寶藏……”
“母親,海底沒有寶藏。”這話是封昭蓮說的,十分認真,“我可以向你保證,海底沒有寶藏。非但沒有寶藏,反而還會引發一場天地浩劫。”
長公主點點頭,“我知道沒有寶藏,我也從來沒希封家得到過寶藏。江山是打拼出來的,不能靠著那莫須有的寶藏。若一代帝王只想著靠寶藏穩固江山,那他還有什麼出息。
我只是在想,若天地浩劫真的到來,這片大陸上會有多人活著,又有多人死去。到那時,歸月還在不在?北齊還在不在?那些番邦小國,他們的命數又是怎麼樣的?
如果版圖打,如果國不國,那麼人類未來要面對的,就不只是生存和家園重建,很有可能還有無休止的戰爭。到那時,那些好不容易活下來的人,就又會因為戰爭而喪命。
帝后娘娘,你們真的做好迎接天地浩劫的準備了嗎?”
封昭蓮也向夜溫言看去,“阿言,應對浩劫,你的把握是幾?”
夜溫言實話實說:“五。”
封昭蓮翻了個白眼,“一半一半,那不跟沒說一樣麼。阿言,我換個方式問,我母親剛剛說的話你也聽到了,你覺得那樣的況會發生嗎?”
夜溫言看向長公主,“若我和帝尊都死了,就肯定會發生。若我二人還活著,若是有一個還活著,就絕對不會發生。或者說,即使發生,我們二人也會以靈力鎮。”
“你……”長公主有些疑,“帝后娘娘的意思是……”
“阿言也是能使靈力的。”封昭蓮說了實話,“跟帝尊一樣,都是修靈者,不然堂堂帝尊,怎麼可能看上凡人子。難道就圖那幾十年快活?”
長公主長出一口氣,“既然這樣,我就沒什麼好說的了。蓮兒,你去找四殿下,讓他取下你皇表兄手上的扳指,拿給帝后娘娘。”
封昭蓮笑嘻嘻地站起來,“,你們在家里等著,我去去就回。”
夜溫言卻不放心,跟夜飛舟說:“你隨走一趟吧!”
封昭蓮立即拒絕:“饒了我!給我留條活路吧!”說完,逃命似的跑了。
連王無奈苦笑,“這孩子被我們給慣壞了,你們不要笑話。”說完,面也沉重起來。他看向夜溫言,半晌,終于道——“帝后娘娘,本王有一事相求。”
夜溫言點點頭,“王爺請講。”
連王這才說:“我知天地浩劫是為了打破壽元的桎梏,也知道這樣的機會千載難逢,若這一次不咬牙拼了,可能以后就沒有這樣的機會了。
人類壽命不可以一直停留在六十歲,即使我自己認了,我也不希我的兒到六十歲就必須死去。所以我是希浩劫到來的。
可是希是一回事,等到浩劫真正到來,就又是另一回事。我和夫人無所謂生死,但是希帝后娘娘能幫著我們蓮兒活下來。我們只希能活下來,哪怕用我們的命去換。”
長公主也跟著點頭,“我這一生只有這一個兒,是我的心頭,這些年不管遇到什麼事,只要一想到我的孩子,就萬事都無憂。帝后娘娘,我聽蓮兒說與你一見如故,那麼能不能請帝后娘娘替我們照看一二?我們不指娘娘給我們絕對的保證,只要您可以多給一點幫助就行。如果這點幫助也不能夠讓活下去,那就是命,我們也不強求。”
夫婦二人兩手握,像是在給彼此力量。
這種力量是要傳遞給封昭蓮的,是要用他們的命,去換封昭蓮的命。
可是天地浩劫,又豈是一命就能換得一命的。
夜溫言說:“照看是一定的,我總得讓我邊的人盡可能多地活下來。封昭蓮于我來說,是這世上除了師離淵以外,唯一的知己。我們還有共同的朋友要去見,還有共同的事要去完。所以我定會盡我所能讓活著,而你二位,也要盡可能地活下去。”
連王苦笑,“面對天地浩劫,活下去哪有那樣容易。即使浩劫未到,前段日子我們也險些就死在這王府里了。”
一說到這件事,長公主就抹眼淚,“從前以為這座王府是家,沒想到最后卻了囚籠。不過很快就連囚籠也要不在了,天地浩劫到來,誰能活著都是未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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