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竟是拿自己朝裴季施。

蔣正南面無表的盯著宋晚，眸子冷郁沉，好似下一秒就會拍案而起。

“正南，喝點湯。”

宋知意起給蔣正南舀了碗湯，遞到他面前，打著圓場，“先吃飯，有什麼事飯后再說。”

可宋晚不肯，又問了裴季一遍，“阿季，你不想帶我回去見父母嗎？”

“怎麼會。”裴季騎虎難下，“我早就想帶你回去了。”

“那不如就這個周末，我剛好有空。”

眼瞅著時間就這樣敲定，蔣正南忍無可忍。

“夠了！”

他這一聲突兀又顯得莫名其妙。

裴季倍奇怪，“怎麼了舅舅？”

按說，他答應他不應該高興才對？怎麼反倒像是在發火。

蔣正南斂了斂眉，沉聲，“這件事放到后面再說。”

話落，警告般的睇了宋晚一眼，宋晚拿著筷子，慢條斯理的夾了塊魚，并不去看他。

......

這頓飯結束，已經很晚了。

江心妍管裴季管的嚴，到了一定時間，不是電話就是微信視頻，只要兩人不在一起，就得確定裴季在做什麼，邊有沒有妹子，是不是又去找了宋晚。

裴季手忙腳掛了幾通電話和微信視頻后，直接將手機關了機。

但江心妍很瘋，裴季擔心他這一關機，及到江心妍的敏神經，發起瘋來半夜去砸他裴家的大門。

也不敢多逗留，只想著趕送宋晚回家后，應付江心妍。

“晚晚，我先送你回去吧。”

他說。

宋晚正要答應，旁邊的蔣正南道，“你先走，晚晚留下，我有話同說。”

裴季自然高興，忙不迭的答應，還不忘同蔣正南說，“那麻煩舅舅等會幫我送一送晚晚。”

裴季走后，整個客廳都變得安靜。

梨園的兩個傭人，都是蔣正南請的，在這房子里呆了十年，早就練就一雙察言觀的好眼力。

收拾完殘滯，就悄無聲息的從客廳消失了。

“正南，我讓阿姨洗了點你吃的水果，你....”

宋知意端來果盤，話都沒說完，被蔣正南打斷，“我有話跟晚晚說。”

讓回避的意思很明顯。

宋知意臉不太好看，不愿意上去，可又不敢惹蔣正南生氣。

唯恐他不高興，再不來看。

只能不不愿的將果盤放下，上樓時，刻意同宋晚道，“別惹你蔣叔叔生氣。”

宋晚沒理。

等到客廳只余下二人。

蔣正南才看向宋晚，沒了先前的沉冷郁，更多的是無奈。

“還沒玩夠？”

宋晚似是聽不懂，“舅舅說什麼？”

宋晚總有辦法讓他生氣，蔣正南瞇了瞇眼，“你和裴季什麼樣，你自己心里清楚，這聲舅舅永遠都喊不到你里去。”

“我跟裴季什麼樣，怎麼聽起來，你比我更清楚，難不他這事里，還有你的手筆？”

宋晚涼涼開口。

蔣正南有一刻的沉默，半刻后，他說，“裴季什麼樣，我比你了解。”

宋晚不以為意，“我覺得他很好，男人結婚前玩一點也沒什麼，我能理解。”

蔣正南知道，宋晚是存心讓他生氣，他也確實如所愿。

端起茶幾上的龍井，蔣正南喝了口，放下時，才稍稍平復了一些。

語氣深沉的提醒宋晚，“你這樣只是在浪費時間，改變不了什麼。”

自然！

宋晚說，“蔣總的手段我見識過，知道狠我比不過你，只不過--”

邊扯出抹冰冰冷冷的弧度，“蔣總要我死，我就是拼了命，也得蔣總半層皮。”

“晚晚！”

蔣正南再次深吸了口氣，看著宋晚，“就不能聽話一些，一定要和我拼個你死我活？”

“沒錯。”

宋晚毫不猶豫，盯著蔣正南，“你讓我覺得惡心，齷齪，看到你我就想吐，如果不能遠離你，我寧愿去死。”

蔣正南握了手，呼吸間口上下起伏。

宋晚甚至在想，蔣正南如果有心臟病就好，這樣，一定不余力的氣死他，也一定可以功。

“宋晚，你怎麼跟你蔣叔叔說話的？”

后，傳來宋知意的呵斥聲。

噔噔噔的跑下樓，第一件事就是安蔣正南，“正南你別生氣，晚晚就是在胡說八道。”

可蔣正南生氣了，他甩開宋知意落在他胳膊上的手，大步離開。

宋知意一直跟著追出去。

那聲‘正南’，由近及遠，直到車子駛離的聲音，越來越遠，消失不見。

宋知意才返回客廳，一雙眼怨毒的盯著宋晚。

“你存心的是不是，他好不容易回來看我一次。”

蔣正南拿不住宋晚，可他拿的住宋知意，宋知意就是這樣，只有在蔣正南面前像個人。

宋晚說，“他回來看誰的你很清楚。”

“賤人！”

話音剛落，宋知意的掌就揮了過來，宋晚早有防備的在半空中截住。

“你以為我還是18歲，任由你打，任由你罵？”

18歲那年，宋知意要了宋晚半條命。

打在臉上的掌，辱凌罵的聲音，一口一個的‘賤人’，讓宋晚落荒而逃。

出逃了兩個月，最后在宋知意自殺的威脅聲里，又回到梨園。

自此之后，母不像母，叔叔不叔叔。

宋晚了蔣正南十幾年的叔叔，卻在18歲那年看清了這人的丑惡。

偏偏這樣惡心的人，還有人至若珍寶，拿命去。

“你還記得我爸嗎？”

宋晚突然的一句，讓宋知意怔在原地，臉上一閃而過的慌，宋晚覺得可笑。

“原來你還記得他。”

笑，“我還以為，除了蔣正南，你誰都不記得，不在意。”

畢竟，連自己這個親生兒都不認。

“也是，你怎麼能忘了我爸呢。”宋晚冷嗤，“他在死神來臨的時候，都還在護著你，可惜，他太蠢，到死都不知道，拿命護著的枕邊人，心里竟然一直藏著他最好的兄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