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事?」電話里,溫言的聲音和沉靜。
謝一霆本想呵斥,但一想,這件事也不能完全怪,深呼吸一口氣,冷靜說道:「你來第一醫院對面的商場,歸歸現在正在做傻事。」
「做傻事?」溫言的聲音裏帶著輕嗤,「又想做什麼傻事?尋死膩活威脅人?」
謝一霆心臟一梗。
上一次,謝秭歸也是像現在這樣傻,後來跌下山,斷了一條。
「如果你是讓我去救,那我勸你還是死了這條心,別說做傻事,就是死在我面前我也不會有什麼波。」
溫言說完這話,很快就把電話掛了。
謝一霆本想再打過去,想到溫言對他的態度,手像綁了幾千斤的沙袋一樣重。
他知道,這一次本就和溫言沒有關係,是謝秭歸自己的問題。
他看向天臺的謝秭歸,面沉沉。
此時的溫言掛完電話後繼續陪著沈從雲聊天,就在這時候,窗外聚集了很多人。
溫言想到謝一霆在電話里說的事。
其實現在所在的地方,就在那個醫院對面的商場。
手機震,劉燦發了個消息過來:謝秭歸又打算跳樓了,有人在直播呢。
消息之外還附贈了一個視頻。
溫言點開,謝秭歸那聲嘶竭力的樣子映眼簾。
「溫言這個賤人,是想死我和我肚子裏的孩子啊!」
「我大哥明明都答應了我,但卻被溫言威脅不許他幫,溫言,我要是死了,你就是死我的兇手!」
謝秭歸站在天臺邊緣,風吹,揚起耳際的發,像一隻隨風飛的蝴蝶。
有人驚恐,有人拍攝,更多的人還是在看熱鬧。
溫言關掉了視頻,只覺得一切像極了一場鬧劇。
謝秭歸做這種事無非是為了威脅,威脅謝一霆,威脅謝一哲,更是威脅。
謝秭歸懷了孕,要是真出了什麼事,別人也只會覺得是自己妒忌。
本來是不想管的,但謝秭歸往上面一站,不但把自己和的名聲拉了下來,還連累了整個謝氏家族。
謝秭歸這是真豁出去了。
「怎麼了?」沈從雲見眉頭深鎖,關切的問。
溫言沒有多想,把手機里劉燦給自己發的東西遞給他看。
看完視頻,沈從雲臉上的皺紋深了又深,那雙微微渾濁的眼睛頓時寒四。
他這麼大年紀,又經歷了那麼多事,當然知道謝秭歸這是在做什麼。
「這事你別擔心,我來解決。」
沈從雲不知道給誰打了電話,沒過一會,謝秭歸已經被人拿著擔架從頂樓抬了下來。
霍晏庭在旁邊一直著的名字,看起來很是慌張。
其他看熱鬧的人顯然也沒弄懂這是哪一出,直到有人小聲道:
「據說特警剛好在天臺訓練,帶了麻醉槍,一下子就打中了。」
「麻醉槍,這能打人嗎?還懷著孕,不會對孩子有什麼影響吧?」
「再有影響也得先保命啊,你沒看都差點跳了嗎?」
「真搞笑,竟然沒跳,被特警麻醉了,這說出去都丟臉啊。」
「誰讓搞這一出呢,命都不要了還要什麼臉。」
……
聽到是被麻醉槍打到的,溫言勾了勾,沒忍住笑了。
要是謝秭歸醒來,恐怕接不了這個事實。
哪有這麼湊巧的事,謝秭歸在這跳樓,剛好撞上特警在這演練。
溫言猜,這事多半是沈爺爺做的。
沈從雲的能力從不懷疑,是有「W」沒錯,但沈從雲的人脈或許並不比「W」差,畢竟以他在國際上的地位,大家多都會給他一薄面。
但溫言沒想到,他竟然僅僅用一個電話就搞定了。
溫言挑挑眉,雙手環,好整以暇的看著謝秭歸被人抬上了救護車。
霍晏庭跟在溫言邊,表現得極好,不知道的還以為他真的是
從上樓到跳樓,再到被麻醉槍打中,這時間加起來不超過一小時。
都能想像得到,要是謝秭歸麻醉醒來,恐怕會更加尋死膩活。
畢竟這樣的跳樓,大概是史上最丟臉的跳法。
「剛剛的事是你做的?」
謝一霆的聲音在溫言耳邊響起。
謝一霆並沒有跟著謝秭歸上救護車,蕭瑟的寒風將他的臉吹得有些白。
他五俊朗,和謝一哲比起來,多了一,又沒有謝一野那種五的張揚。
謝一霆的五更偏中式風,低調中著一。
周圍的人像是被他們吸引,有男有,都在看著他們。
謝一霆掃了一眼周圍,不悅的皺眉,這裏閑雜人等太多。
今天的事,恐怕不住了。
「歸歸懷著孕,麻藥恐怕對胎兒有影響。」謝一霆低聲音,話語間著幾不痛快。
溫言輕輕一笑,聲音。
這一笑,眉眼間顯得極其艷,瞬間破了寒。
「有影響?呵。」溫言沒承認也沒否認,「都要跳樓了,差點就一兩命,你還想著肚子裏的孩子啊?」
輕飄飄的話裏帶著幾揶揄和譏諷,的角微微上揚,笑得有些俏皮,顯然心很好。
謝秭歸都要因為而跳樓了,但當事人卻鎮定自若,明顯看了一場好戲。
下去的怒火又陡然升了起來。
「歸歸是因為你而跳樓的。」謝一霆語氣很冷,「我知道你不喜歡,但這好歹是一條人命,如果歸歸真的出了事,以後對你的名聲和未來也有影響。」
「背負一條人命,你真的能心安?現在的輿論風向很微妙,你為沈老先生的繼承人,就算不為自己考慮,也要為沈老先生考慮。」
在謝一霆看來,溫言的這種做法很冒險。
如果謝秭歸真的死了,一開始大家不會說什麼,但到了後期輿論風向大多都會逆轉,這些人很可能轉而怪罪溫言語言暴力,死了一條人命。
他是律師,知道觀眾想看什麼,會怎樣玩弄流量,到最後,吃虧的只能是溫言。
溫言沒想到他這一次考慮的不是謝秭歸,而是。
淡淡的表轉了冷淡:「你想多了。」
「謝秭歸的命在我這沒那麼重要。」(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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