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柚一下就聽出了這是誰,面微窘,無語道:“陳向北你有病吧,是我姐夫。”
這回到陳向北無語了。
池柚的語氣不太好:“有事沒事?沒事我掛了。”
“……有事,我給你發的短信你收到沒有,”陳向北輕咳一聲,“我畢業就回國了。”
于昂還在旁邊,池柚不想跟他多聊什麼。
“看到了,祝你畢業順利。”
得到如此敷衍的祝福,陳向北帶哂的語氣也變了,沉下幾分說:“當初你嫌出國遠,現在我也要回國了,和好的事我是認真的,沒跟你開玩笑。”
池柚不敢看于昂,一天之被兩個男人著聽了他們的真心話,這會兒心本來就煩,誰知陳向北又打過來跟說這個,還是當著姐夫的面說的。
不是喜歡說重話的,但此刻也不得不用稍重的語氣說:“我也沒跟你開玩笑,無論你回不回國,我跟你就這樣了。”
陳向北語氣微愣:“因為那個姓岑的?你還是要跟他在一起?”
“不管我跟不跟他在一起,我都不會跟你和好。”
池柚把話說得很肯定,在陳向北沉默之際,迅速說了聲拜拜,然后將電話掛掉。
家里安靜了片刻,池柚沒臉看于昂,只能低頭攥著手指裝啞。
于昂這會兒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抿片刻,還是語氣溫和地表示:“我會當做沒聽見的。”
池柚搖搖頭,悶悶道:“沒事,反正也不是什麼不能被人聽見的事。”
池柚在心里說,正不怕影子斜,又沒有腳踏兩條船,有什麼好怕的。
但是真的很煩,偏偏池茜又不在家。
猶豫地看了眼于昂,池柚心想,男人的心思男人最了解,也許可以咨詢一下?
“姐夫。”
于昂:“欸。”
“如果你前友回來找你,而這個時候你正好又在跟我姐鬧矛盾,”池柚咬咬,“你會怎麼辦?”
于昂笑了笑,瞬間就懂了小姨子現在的境。
“很好辦啊,這又不是法律糾紛,我喜歡你姐姐,就算前友回來,又能影響什麼呢?我還是喜歡你姐姐。”
池柚又問:“那如果你一開始就是打算分手的,而且已經把分手的話說出口了呢,總不能收回去吧,這不是打臉?”
“這種東西,本來就不理控制,打臉不是很正常?”于昂說,“可能昨天我們說不要喜歡某個人了,但第二天起床后發現還是喜歡那個人,也可能我們曾經很喜歡一個人,但時間久了,就不喜歡了。”
“重要的是你現在喜歡誰。”
池柚抿,說到喜歡,腦子里浮現出來的果然還是那個人的樣子。
即使陳向北在,也依舊沒有任何懸念。
于昂的觀察力這麼敏銳,他肯定也猜到了其實問的是自己。
池柚也不想旁敲側擊了,低聲說:“姐夫你知道嗎?我跟他其實是高中同學,我高中的時候暗過他,那時候我以為他跟別人在一起了,就放下了,我也跟別人談了,就是剛剛給我打電話的那個。”
于昂有些驚訝和岑理居然還有段過往,但現在并不是驚訝的時候,需要開導和紓解,又是他耐心問道:“嗯,然后呢?”
“我喜歡岑理,我又喜歡上他了,”池柚有些泄氣,又有些認命地說,“他對我來說太特殊了。”
于昂繼續引導著問:“他做了什麼讓你不高興的事嗎?”
池柚搖搖頭。
“沒有,他都對我解釋了。”
“我就是、覺得不真實。”
結果岑理告訴,會去風樹里工作,其實是他對拋出的橄欖枝。
以為此時不會再有集的人,卻在不知道的地方策劃了這樣一場重逢。
原本這一個月過得就不真實,現在這種不真實更加強烈了。
這種不真實給了一種如夢的虛幻,無疑是讓有些臨夢境的,而又很清楚這不是做夢。
被他算計了,然而這樣的算計,對來說其實是一種驚喜。面對岑理,池柚總有種虛實加的不確定,因而在這驚喜中,又夾雜著某種糾結。
池柚嘆了口氣:“我變了。”
于昂挑眉:“什麼?”
“我又變林黛玉了,心里的腸子繞八百圈。”
聽這沒頭沒腦的話,于昂突然想起來什麼。
想起池茜告訴過,妹妹一直來大大咧咧,在青春期的有段時間里,變了林黛玉。
于昂沒忍住笑了。
池柚幽幽地看著他,于昂這才正了語氣道:“我也是。”
池柚:“什麼?”
“其實求婚這個事,我一開始也生你姐姐的氣的,分開的那幾天,我也有糾結過要不要和你姐姐分手,但我現在還是來州了。”
于昂微笑,過鏡片,他的眼眸溫潤而坦然。
“你姐姐這個人,太在乎現實的考量,一直跟我強調對等,但是說實話,有多人真能夠做到在中絕對的平等,我們不是測量的儀,沒有辦法確地控制自己對一個人喜歡的程度。”
“如果僅僅是因為我覺得我比這個人喜歡得更多,我害怕這種不公平將來會傷害到我自己,就選擇逃避或者放棄,那很難找到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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