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柚：“以前？暗也算溫暖嗎？”

“不知道，”池茜老實說，“沒暗過，也沒被人暗過。”

池柚無語。

就這？還當導師呢。

陳向北：“聊聊？”

岑理沒想到，陳向北居然還沒走。

從值班的母親那里拿過家里的鑰匙，他拿著醫生給開的冒藥準備回家休息，結果在停車場上了還沒走的陳向北。

岑理蹙眉：“聊什麼？”

“聊聊池柚。”陳向北直截了當。

他斷定這個理由，岑理不會拒絕。

果然岑理沒有拒絕，陳向北當然沒有跟前友的現男友聊天還要找個雅致地兒坐下來喝杯茶的想法，問他：“你煙嗎？”

岑理：“不。”

“但我，”陳向北說，“我們找個能煙的地方聊。”

兩個人分別開著自己的車駛離醫院的停車場，隨便找了個附近的戶外公園。

陳向北下車的時候特意看了眼岑理的車。

這姓岑的開車還有品味的，可惜他的車沒自己的跑車貴。

陳向北勾勾，從兜里掏出煙，叼了煙在上，然后又把煙包遞到他面前。

“真不？”

“不，”岑理說，“沒跟你說煙不好嗎？”

陳向北一頓，然后咬著煙笑了：“怎麼？還沒開始聊就給我下馬威啊？”

岑理語氣很淡：“沒那個意思。”

“行了，都是男人，又喜歡上同一個人，有敵意就有敵意唄，”陳向北吐了口煙，問他，“你和柚子是高中同學？”

“嗯。”

“沒談過吧？如果柚子當初沒哄我開心，我應該是第一個男朋友。”

岑理乜他一眼，慢吞吞問：“以牙還牙？”

陳向北瞇起眼笑了，大方承認：“跟學霸說話就是不費勁。”

岑理微頓：“你認識我？”

陳向北張了張，意識到自己剛剛不小心說了。

不過他也沒什麼好瞞的，索點頭：“嗯，大學的時候聽柚子說過。”

岑理陷沉默，好半晌才低聲問：“說我什麼？”

陳向北彈了彈煙灰，目悠遠，靠著公園古亭的柱子上懶散說：“說你漫男主。”

他和池柚是大一的時候就認識了，但那個時候兩個人互相都看不順眼。

陳向北是爺出，其他人大一的時候還在抱怨每個月的生活費不夠花時，他已經開著跑車滿學校竄了。

所以他格囂張，大一剛學，陳的名頭就傳遍了全校。

陳因為有個看漫畫的習慣，所以屈尊紆貴地加了漫社，本來進社團是想找跟他一樣看年熱漫的同好，結果剛社第一天，就看到個生捧著漫畫在那兒傻笑。

他當時不屑，還嘲笑了句：“的就看這種低級的東西。”

結果這句話就讓他和池柚徹底結了梁子。

至于怎麼喜歡上池柚的，說起來也窩囊的。

是他過生日的那次，白天出去嗨了一天，收了很多禮，到晚上的時候回學校，路上上池柚，就順口問了一句，有沒有給他準備禮。

池柚驚訝地說原來今天你生日呀。

陳向北切了聲，準備走人，池柚突然住他。

“陳向北，雖然你平時討人厭的，但看在你今天過生日的份上，我就不跟你吵了，我送你個禮。”

然后回了趟寢室，下來的時候送了他一包仙棒。

本來很嫌棄，但仙棒在手中被點燃的那一刻，陳向北不知怎麼的，心尖尖突然一麻，然后了。

仙棒的映襯下，他才發現，這個一見面就和自己斗的小冤家原來這麼可，眼睛、鼻子，還有，都長得很可。

他媽的真是有夠窩囊，多貴重的禮沒收過，卻被一廉價的仙棒給騙走了心。

以前不屑漫畫里的那些東西，但沒有什麼比漫畫更適合形容這一刻了。

后來陳向北也問過，為什麼喜歡看漫畫。

池柚說因為漫畫里面的男主都很帥很有魅力。

“那你覺得我帥嗎？”陳向北問。

“帥，”池柚說，“但要當男主，還差點兒。”

陳向北不樂意了：“我差哪兒了？”

說：“我也說不清楚，就是一種覺。”

他不服氣道：“那你給我舉個例子，哪個現實生活中的人有這種覺。”

池柚還真的認真想了想，然后說：“我高中的時候有個男生，就有這種覺。”

長得好看，績好，永遠整潔的校服，有教養，文質彬彬，清冷疏離，給人距離，卻又不那麼冷漠。

而且他還有個好聽的姓。

他姓岑，山今岑，山小而高，顯赫彩。

當時陳向北的心里酸溜溜的，明明耳東陳也好聽，沒聽夸過。

可是在那個姓池的孩兒眼里，岑就是比陳好聽。

看著面前這個和他的姓一樣淡然而孤高的男人，陳向北眼中的敵意不加深。

媽的，岑和陳聽著真的很像，難怪池柚的媽媽會聽錯。

他不會真是替吧？

越想心里越不舒坦，陳向北掐滅手里的煙，嗓音里沒了吊兒郎當：“哥們，你應該猜得到我和池柚是在大學談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