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他冷著臉不說話，江奈又看向：“，你告訴我好不好，什麼時候去世的？”

老人眉心微微一跳，看向一旁的江遠濤，克制了下，說：“奈奈，療養院的人前年就說你母親的開始直線下降，說實在的能堅持這麼久已經是很不錯了。所以你現在也不用對著我們發火，的去世并不是我們造的。”

“我沒有說是你們造的，你們還要用來控制我，怎麼舍得死呢。我只是覺得，去世這件事我有知權！”

江遠濤：“控制？你這是什麼話！什麼我要用來控制你！”

江奈閉了閉眼，膛好像有一塊大石頭著，快不過氣了，只能發泄似地道：“那你敢告訴我是什麼時候去世的嗎？！去年？是在我和李清霽領證前嗎？”

“你……”

江奈看他們的神就知道自己猜中了，其實在國外讀書的時候，給媽媽發微信，媽媽雖然很很回復，但像逢年過節的時候，偶爾也會回一個消息。

可回國后，再也沒有回復過了。

本以為是媽媽知道畢業回國了，怕跟聯系會讓江家人生氣，所以才不敢，原來并不是……是去世了，沒辦法再回了。

“不是用來控制我嗎……領證的時候沒告訴我，是不是怕我知道后直接就不領證，你們和李家也就達不合作了？！”江奈泣不聲，“可我會領證的啊，欠你們的我會還的，你沒必要連的死都要利用！”

“你要是知道你真的會領證？你看看你現在的樣子，為了沖長輩這麼說話！你這子，那個時候要是知道了不得直接跟我們翻臉！”江遠濤氣得不行，“而且江奈你捫心自問，讓你嫁到李家對你不好嗎，多人上趕著都不行。你要不是我們江家的人，你一點機會都沒有！真是得了便宜還賣乖！”

江奈哭得發抖，巨大的悲痛已經讓再也無所顧忌。

只知道從小堅持著的，努力做的，一切都沒了意義，只知道媽媽從此再也不會出現了！

“是我得了便宜還是你得了便宜，你心里有數！如果不是我填了江瑤的窟窿，你又損失多。”啞著聲道，“爺爺你以為你真給了我很多嗎，你才要捫心自問，你帶我回來真是為了我嗎，你只是為了你的面子而已，你不想別人知道你的孫流落在外，撮你的脊梁骨說你沒心肝。這麼多年你關心過我嗎，你還不如家里一個家政阿姨，還不如鐘叔。”

“行啊，那人不在了，你就有本事說這些話了！”江遠濤冷著一張臉，看著極為可怖，“江家對你不好，那你走！你沒了江家，你就知道你自己算什麼了！”

知道兩人都在氣頭上，聽到江遠濤說出這句話，立刻出來圓場，“好了，說這種話干什麼。逝者已矣，活著的人就不要為此爭執了！江奈，之前的事就讓它過去。”

說著又瞪了眼江遠濤，“你也說兩句。”

好輕描淡寫啊。

一條生命的逝去，他們說過去就過去了。

也是，這個世界上，除了，誰還會惦記著媽媽呢。

“沒了江家，我是什麼都不算！不算就不算吧，這個位置，本來也不該是我的。”江奈看著他，也不想再待下去，轉就想離開。

江遠濤沒想到真轉頭就走，威這一刻被一個小輩碾，只覺面無存：“你現在要是敢走就永遠別再回來！我也就當沒你這個孫！”

江奈腳步微停，笑了下，卻格外難看：“好啊……”

一驚，連忙阻攔，江奈避開了，徑直往外走去。

淚眼朦朧，腦子嗡嗡地在響，視線也跟著模糊，走到門口的時候險些撞上人。

那人好像剛走進來，也可能站了一會了，他沒有讓開，握住了的手腕，“江奈。”

江奈抬眸，眼睛紅得可怕。

李清霽看到的眼眸，猛得怔了一下：“你……”

話還沒完，已經饒過他往前走去。

李清霽愣了愣，幾步追上了，攥住了的手：“去哪。”

江奈眼睛發痛，不知道自己要去哪，也無法思考什麼了。

李清霽沉了眸，沒有再問，“跟我走。”

他方才停車的時候看到車上的撞痕了。

現在這個狀態是絕對不能再開車的。

李清霽直接把拉到自己的車旁，塞進副駕駛，帶著駛出了江家。

——

爭吵后的安靜顯得腦子格外空，江奈不可遏制地想到更多關于媽媽的事。

想到們分別，想到們重逢，想到重逢又再次分別后，心里暗暗下的決心，以后一定會把帶在邊，一定會有能力照顧……

可好像做了無用功。

怎麼就沒有想過，或許再也等不了了呢……

說到底，這一切還是怪自己。

是不能快點長大，是太慢了……

江奈渾渾噩噩，也不知道過了多久，直到車子停下來，看到車門被打開，李清霽在面前半蹲下來，用紙巾臉上的淚。

“回家了。”他朝了手。

江奈抬眸看他，大顆大顆滾燙的眼淚不控制地落了下來，砸在了他的手背上。

李清霽面微僵，他從未意識到，原來也有一刻，人的眼淚能像一柄尖刀，剜著他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