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白霧淺淺散去了，亮越發明顯了。

江奈看著山巒遠，輕舒了一口氣，其實是意外自己會在此刻跟李清霽說這些的，從未告訴過別人關于母親的事，包括好友薛琳。

“太要出來了。”輕聲道。

李清霽順著的視線往遠看去，天邊已經出現橙黃的暈，把山邊的云也染上了彩。

兩人看著遠，心思各異，皆沒有在說話。

慢慢的，東方的橙逐漸加深，變濃，變紅，范圍逐漸擴大。

突然，一個圓弧的邊出現了，緩緩上升，變了一個半圓。

江奈心中一喜，拿出手機拍照，但怕了一張后又很快放下，舍不得眼睛離開這個場景。

短短幾分鐘，半圓慢慢飽滿，天邊布滿了強，一個圓形的火球出現在山頂之上。

晨終于徹底來臨。

“李清霽，好漂亮啊。”興著，忍不住看向邊的人。

他亦了過來，晨曦和的線下，他眼里含了一點笑意，跟遠的山峰日照一樣，讓人移不開眼睛。

“嗯，很漂亮。”他重新牽住了的手。

江奈靜了下來，只覺心口跳得厲害，已經分不清是因為這個日出興，還是因為眼前這個人。

微風輕，這里好像籠罩著一種朦朧而繾綣的味道，只有他們兩人能聞到，微甜，帶著枝葉的清香。

李清霽的指腹挲著的手背，又到的手指，順著廓，不輕不重地碾著。

他看著，目溫，又逐漸灼熱，終是不住，傾過去在了的上。

江奈輕住了服上的料子，因為在日出前，且在大庭廣眾之下而到張。

又不僅僅只是張，的心在，像無數個小人在上面蹦噠，阻攔不了他們……

一個都阻攔不了。

李清霽輕輕輾轉，慣地想撬開的齒時，才終于有了點理智。

“別……”低了下頭，拉開了一點距離，聲音有些低，“還是別在這里了。”

李清霽沒有堅持，笑了下：“怕人看見？”

“天亮了。”

“嗯，天是亮了。”

兩人短暫地靜默了片刻，李清霽按耐住那點心猿意馬，起：“回去吧。”

再不回去，他可能真就不想讓回去了。

江奈點頭：“好。”

兩人回到營地的時候，大家都在附近看日出，拿著手機、相機拍照，合影。

“欸？李總？您昨天不是下山了嗎。”行政總監最先看到了兩人，驚訝地問道。

他這一喊，邊上的人都看了過來。

李清霽淡淡回答：“又上山了。”

“什麼時候？”

“一個小時前。”

行政總監看了看他邊上的江奈，又是了然又是驚心：“啊……陪夫人看日出啊。”

夫人。

這稱呼江奈有些吃不消。

勉強笑了下，道：“我先過去了，找姚琪他們。”

李清霽：“等會跟我一起下山？”

“等會跟公司的車一起吧。”

李清霽：“也行。”

江奈跟行政總監點了點頭示意，小跑著離開了。

“江奈，江奈！”姚琪在帳篷不遠的平臺上朝招手。

江奈走了過去。

姚琪立刻拉著問道：“你們剛才去哪里看日出啊，是不是在哪個黑漆漆的小角落？！”

“什麼黑漆漆的小角落，剛才哪里不是黑的。”江奈往左邊那條小路指了指，“一直往前走，再爬個階梯就到了，上面有塊很大的石頭。”

“沒想到，真沒想到，老板還有這份浪漫的小心思呢，大半夜上山陪看日出！”

江奈低了聲：“你小點聲。”

王文博道：“不用小聲了，老板剛才上山的事，全世界都知道了。”

江奈：“啊？”

姚琪嘿嘿一笑：“我之前跟王文博在帳篷外說得大聲了點。”

王文博：“你那是大聲了點嗎，你激地全營地都聽見了。”

姚琪：“咳咳，哪有。”

……

日出過后，大家吃過飯，公司安排車子接送大家下山。

當天晚上，比起討論這次團建好不好玩，日出好不好看，大家更討論江奈和李清霽，畢竟沒有什麼比這事更炸的了。

而作為討論的核心點，江奈本人，已經是破罐子破摔的態度了。

這件事無法挽回，那也只能因難而上，反正不管怎麼樣，辭職離開是不可能的。

想通這點后，當天晚上很早就睡了。

第二天醒來，和李清霽一前一后去洗漱，陳敏已經在客廳等著了，見到出來后，問了句：“江小姐，今天要坐同一輛車嗎。”

江奈：“他早上要去斯寧特？”

“是的。”

江奈擺擺手：“不用不用，跟以前一樣，我還是自己開車。”

陳敏：“好的。”

開車離開沒多久，李清霽的車也跟上了，兩人幾乎是同一時間到的停車場，同一時間到電梯前。

這個時間點，等電梯的已經有好幾個人，走過去的時候，眾人的視線一瞬間都挪了過來，而后又很默契地落到后不遠的李清霽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