發揮東道主神,問,“聞,喝點什麼?”
聞之宴和方慈并肩在長桌側邊坐下來,他抬左手摘了兜帽,“熱牛。”
侍應生從吧臺旁保溫箱里拿出一瓶罐裝牛,放到他面前。
他右手搭在方慈背后椅背上,還是那幅圈領地的架勢,單手勾開拉環,五指著罐,喝了半瓶。
期間,那雙眼眸,卻是一眨不眨地盯著斜對面的葉騫北。
葉騫北跟他對視,不躲不避。
陳巧月沖方慈眨眨眼。
那眼神,意味再明顯不過:這倆男人要打起來啦。
方慈有點如坐針氈。
心如麻,扶著聞之宴的手臂,湊到他耳邊小聲說,“我們回去吧?”
聞之宴偏頭將耳朵湊近,聽清了,卻笑了聲,“……急什麼?你跟陳巧月聊一會兒。”
方慈沒聽懂他后半句,就見他起出去了。
沒過幾秒,葉騫北也起跟出去。
一臉懵懵然,要起跟上,被陳巧月摁住,“誒,讓他倆聊聊,沒事兒。”
-
正門頂上裝了盞昏黃的燈。
聞之宴站在吧臺旁,眼眸虛瞇著,看葉騫北。
靜幾秒,他平淡地開了口,“……葉老三,活膩了?”
葉騫北笑了笑,“法律沒有規定,不能撬墻角。”
聞之宴被逗樂了,笑出聲,“……。那你試試看。”
“你為什麼這麼篤定?一定不會搖嗎?”葉騫北道,“我今天才知道,你們分過手。依我猜測,一定是甩了你吧?你怎麼知道,以后不會再甩你一次?”
聞之宴深呼吸,閉了閉眼。
不能手,先手的那個就輸了。
沉默了好一會兒。
葉騫北點了支煙。
聞之宴淡淡地說,“……用不著以后,半個月前,就試圖再次甩掉我。”
葉騫北做好了充分的準備,以為他要撂狠話,講一些相細節,沒想,他卻是說這樣一番話。
他略意外地,抬眼看他,靜等著下文。
聞之宴卻也沒再多說,只靜靜地看著他,自鼻腔笑了聲,“葉騫北,你就試試看,會不會多看你一眼。”
葉騫北一時無聲。
這倆人向彼此的眼神,總像是隨時隨地能doi,所以他理所當然地以為,這倆人之間大概是荷爾蒙在作祟。
荷爾蒙一旦退卻,橫一腳并非難事。
但此刻聞之宴態度那麼松弛篤定,甚至讓他去試,他反而覺得危險,也許他們之間的糾葛,就像在海面下的冰山,看不見,但致命。
又靜了片刻,聞之宴道,“我不否認,確實心狠,之前分手那次,我怎麼求都沒用,頭都不回。”
“我自己覺得,我們之間,沒有人能得進來,但憑我一面之詞,你也不會死心,”他口吻很淡,“只有一點,我得比你多。”略停頓,“……那麼冷的天,不穿件外套,你就出來煙?”
葉騫北指間夾著煙,好久都沒一口。
他平靜地說,“所以,你這麼篤定?會選擇你?”
聞之宴冷嗤一聲。
過了會兒才慢悠悠地說,“……這種事以前發生過,那次我跟自己下了賭注,會選擇我。后來也問過我同樣的問題,我告訴,除我之外,選擇誰,誰就會死。”
葉騫北瞇了瞇眼,“你……”
聞之宴混不吝地嗤笑,“我什麼?”
“你想折騰就折騰吧,我不攔,長在自己上,你約也許會出來。”聞之宴似是不想再多說了,手兜,下最后通牒,“我只希你,知趣一點,如果被明確拒絕了,就麻溜地給老子滾蛋。”
他比葉騫北略高個幾公分,這時候走近了幾步,“聽明白了嗎?葉老三。”
第52章
聞之宴和葉騫北在門外聊天時, 方慈一直有點坐立不安。
在心里,聞之宴不是個會吃飛醋的人,從認識開始,他就是那幅模樣, 心穩定, 總是運籌帷幄, 一切盡在掌控之中。
相較于吃醋, 他大概率會更傾向于傲慢地目空一切地宣誓主權,就像幾年前,在夜店, 眾人起哄和宋裕澤那時一樣。
自信, 且巋然不。
所以, 倒是更擔心葉騫北會不會覺得被冒犯,導致后續的生意合作無法展開。
陳巧月笑說,“葉三那個格啊,不給點猛料, 是不會罷休的。”拍拍方慈的手, “你別擔心了,讓他倆說清楚也好,總好過你夾在中間為難。”
也有道理。
方慈轉移了注意力, 轉而問,“說真的,你為什麼突然戒酒了?”
陳巧月見地沉默了片刻, 而后冷笑了聲, “……因為不想再給他來接我的機會。”
沒點名, 但方慈知道,是在說李佑賢。
“你們后來發生什麼了嗎?怎麼會不愉快?”
陳巧月低下腦袋搖搖頭, “……問題就在這兒,”重又仰起臉看向天花板,“他前前后后來接我,總共也有三五次了吧,無一例外,要麼是我喝了酒,要麼是他喝了酒,每次都是把我帶到他家,”說著,轉頭看方慈,諷笑道,“你敢相信?這麼多次,我們什麼都沒發生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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