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慈哭無淚,抓著他的頭發,“……我真的害怕……”
他放慢了節奏,低聲音與商量,“換個地方?”
聲線低沉曖.昧,空氣濃稠得幾能出水來。
聞之宴抱著去了房的洗手間。
方慈一瞬間就后悔了。
他要手扶著洗手臺邊緣站好。
因為高差的緣故,要踩著他的腳。
而且他要開著燈。
面前就是鏡子,一覽無余。
方慈稍一抬眼,就能看到他外圈的廓,雙臂和膛往上漂亮的肩頸線條,其余的部分則被自己擋住了。
型差帶來了極強的視覺沖擊,方慈要被眼前的場景擊潰了。
又哭又鬧,聞之宴當然是充耳不聞。
那一晚,最后睡前,迷迷糊糊想著:明天要怎麼解釋一塌糊涂的床單。
-
第二天,整個方家別墅,最先見到聞之宴的卻是曲映秋。
醒得早,洗漱完,準備去前院花園轉轉,下了樓梯,轉過拐角,卻見自家餐廳里坐著個男人。
他穿著一早喬叔送來的一套嶄新的高定西裝,外面罩著黑長大,閑閑地倚著靠背疊坐在那兒,單臂搭著另一張椅子的椅背,另一手擱在桌上,虛虛攏著咖啡杯。
姿態松弛,貴氣迫人。
清晨的過落地窗斜進來,他整個人清爽而凌冽,一映在桌下他錚亮的皮鞋上,顯出讓人呼吸一滯的攻擊。
聽到靜,他收回本來著窗外的視線,起眼皮看過來。
那一瞬,極強的氣場和雄張力撲面而來。
曲映秋怔住,完全不知該作何反應。
聞之宴表很淡,很隨意地開了口,“早。”
好像他才是這里的主人。
那一霎,曲映秋腦海里浮現的卻是與眼前場景完全無關的想法:眼前的這位聞家爺、現任聞家家主,也許真的能贏過聞鵬厚。
第48章
曲映秋一時間完全不知道, 該拿出什麼樣的態度面對眼前的男人。
按地位,他是高高在上、無人敢惹的聞家家主;可今天他會出現在這里,卻是確鑿無疑以兒方慈男朋友的份來的。
擺出恭敬討好的態度,太怪異, 可若是擺出長輩的架勢, 那豈不是等同于自己作死?
聞之宴像是對的無措完全無知無覺, 那雙眼眸依舊平淡地看著。
曲映秋出個笑臉, “……您也早。”
聞之宴略點點下,很隨意,“您坐, 我有事兒想了解一下。”
曲映秋攏了攏披肩, 只得在他斜對面坐下。
“什麼事兒呢?您盡管說。”
“……所有的。公司目前的狀況, 遇到的問題,后續的打算。”
他這是要手的意思嗎?
曲映秋不聲,前前后后,事無巨細, 將公司目前的狀況以及方鴻要離婚分家一事, 統統講給了他。
聞之宴眼睫半垂,擱在桌上那只手,輕輕敲了幾下桌面。
那張漂亮的臉, 看不出什麼表。
曲映秋眼珠子轉了幾轉,笑著說,“方慈臉皮兒薄, 估計也是不好意思向您開口求助, 其實啊, 如果有您幫——”
話沒能說完,聞之宴自鼻腔笑了聲, 悠悠起眼睫,“有我幫忙?”
那笑像是諷刺。
曲映秋拿不準他是什麼意思,端方地笑了笑,點頭。
聞之宴漸漸斂了笑意,慢條斯理地,“您既然把家業給了,那一切事兒都聽的,旁人可以提建議,但是沒有權利幫做決定。”
曲映秋正在仔細品他這話的含義,就聽他又說,“我尊重,”頓了頓,強調,“我也希,方家所有人都能尊重。”
所以,他這是不打算手的意思嗎?
曲映秋不敢讓話掉地上,忙接道,“那當然,那當然。”
沉默片刻。
聞之宴淡笑了下,口吻溫和,“事實上,您應該祈禱著,我不會手你們方家的事。”他眼神毫無溫度,周氣息冷厲,“……如果我手,第一件事就是讓與你們割席,你們其他人是死是活,跟我和,毫無關系。”
“倘若事真的到了那一步,您最好想一想,您這些年對的態度,夠不夠我來保你們。”
這番話,語氣有多溫和,就有多麼不近人。
曲映秋渾發寒。
太天真了。
還想著,如果聞看在和方慈關系的份兒出手相助,那麼一切便都迎刃而解。
可完全忽略了,這男人連培養他長大的聞鵬厚的話都置若罔聞,又怎會按照的意愿行事?
他如此之強勢,但凡真的手,斷然不會按照別人的意愿點到為止,他只會是推土機一樣的架勢,將整個方家按照他自己的意圖,全部掀翻。
曲映秋臉僵。
聞之宴面無表,像是打算一次把態度表明,又道,“……這麼多年,您有見過開心嗎?”
“我第一次見,19歲,現在25歲了,發自心的笑容,我也只見過寥寥幾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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