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姝來了電話,說方念念在京郊的療養院出了點事,此刻亟需一個信任的人待在旁陪伴。
方慈沒多耽擱,給關睿發了消息,然后立刻趕最近一班飛機回國。
在京市落地,回森和公館路上,收到了楊姝發來的數段長語音,其中說明了事的原委,大約是有個男病友,對某個神志間歇不太清明的病友手腳,而方念念是目擊證人。
方念念本人沒表現出明顯的應激反應,但譚醫生不放心,保險起見,還是將送回森和公館。
方慈趕回來的時候,方念念正窩在沙發里看書,看到,笑著打招呼:
「我沒事,不用擔心」
方慈簡單跟聊了聊,而后被楊姝拉到臺上。
“剛剛,曲總來過,看念念沒事就回家了,留話說讓你也回家一趟。”
這時候已經臨近午夜時分,方慈略頓了下,說,“現在?”
“嗯,好像是急事。”
不可避免,面對曲映秋,還是會自自發地啟對抗的緒。
去方家別墅的路上,方慈在腦子里過了一遍最近的事。
好像事事都是雷。
打開和聞之宴的對話框。
聊天記錄停留在他登機前發來的一條:落地去找你。
默默看著他的名字,略作思忖,打字:
「方慈:我媽找我,我回家里一趟」
發完消息,倚回靠背,偏頭著車窗外。
即便是午夜了,路上車還是很多。
車燈不斷一掃而過,遠茫茫的夜像莫測的海面。
心想著,以后一定會好吧。
等忙過這一陣兒,徹徹底底解決掉和曲映秋之間的恩怨,真正迎風走向屬于自己的自由。
-
曲映秋在二樓客廳沙發里蜷坐著,膝上蓋著毯子,正在翻看財經雜志。
方慈在對面坐下來,“您找我有急事?”
過了兩秒,曲映秋才撂了雜志,語調稀松平常,“……你沒有什麼要主跟我報備的?”
“……有一件事兒,您和爸看看時間,葉騫北要約你們一起聊一下,看看高層的人員任用上,你們有沒有建議。”
“別的呢?”
“別的沒有了。”
曲映秋不說話,只盯著,像是在盤算腦袋里到底在想些什麼。
不出聲,方慈也按兵不。
就這麼沉默了足足有三四分鐘,曲映秋問,“……你今兒往返了一趟新加坡?干嘛去了?”
“與公司無關,是我的私事。”
曲映秋冷笑,“私事……”像是繃不住了,臉變得難看,“……你也25了,還以為是在扮演什麼過家家嗎?”
“您有話不妨直說吧。”
方慈夠了的怪氣和指責。
“你和聞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曲映秋立刻帶著怒火問出這句話。
心里早約有預,方慈倒非常平靜,“……我的生活,跟您沒有任何關系。”
“方慈,我一直都不知道你到底在想些什麼,”曲映秋幾乎是怒氣沖沖,“如果不是我今兒去了趟醫院,偶然遇到幾個小輩,我到現在都還是被蒙在鼓里。”
緩了口氣,繼續道,“如果你跟聞家爺有這層關系,那麼,第一個應該想到的,不是讓他幫一把公司嗎?你還在這兒,演什麼請職業經理人過來的小兒科游戲。有捷徑不走,非要繞遠路?”
方慈沒吭聲。
見這幅模樣,曲映秋心怒火又竄起來,“別跟我說什麼你有自尊你有傲氣!你不是小孩子了,做事能不能一些?我的老天。”
方慈看幾秒,“……您說完了嗎?”
曲映秋口上下起伏,似是被氣得不輕。
方慈咬牙關,陡然起,一字一句道,“我是有自尊,有傲氣,可是媽,您從來都不覺得我是一個正常的獨立的人,您從來沒有尊重過我。”
一口氣說了很多,帶著音,“以前我年紀小,不懂反抗,只能承,抓到聞之宴遞給我的機會,所以我逃走了,”頓了頓,
“……現在我回來,不是為了繼續聽你的指責謾罵,也不是為了繼續做你的提線木偶,我要按照我自己的想法來做事,誰都攔不了我。”
“你尊重我也好,不尊重我也罷,對我來說,都無關要,因為,你的話語你的態度,對我來說不再有任何意義。”
曲映秋一陣陣發笑,“……真有你的,方慈,現在是趁著我生病,又有男人給你當靠山,所以你翅膀了?”
方慈不愿意跟多說。
如今已近六十歲,思想深固,豈會被輕易說通?
“我建議您,好好養病,該住院住院,該手手,不要再心公司的事,以及我的任何個人選擇,”方慈道,“我曾嘗試過理解您,但現在我放棄了,我們最好放過彼此,各自過好各自的生活。”
說著,整理服,拿起包,“我已經在找國外的醫生為您制定治療方案,改天,總助梅姐會聯系您讓您去醫院檢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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