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打刪刪好幾版,最終,決定用最開始那一版,簡單明了。
還沒打完字,對話框里卻先彈出了對方的消息:
聞之宴發來一張截圖,的名字下面一行“對方正在輸中”。
「聞之宴:兩分鐘了」
方慈面上一熱。
正要把最開始那一版發過去,他的語音通話就打了過來。
抬頭看一眼,虞向雯在睡覺,于是起去了臺。
玻璃推拉門合上。
“什麼事兒?這麼難張口。”
他的嗓音很特別,明明沁著一壞勁兒,卻總讓奇異地有種可以安心依靠的穩定。
“……我需要個沒人打擾的地方練一練口語,備考12月初的雅思。”方慈一鼓作氣,“聞之宴,你的住能借我用用嗎?”
“……需不需要有人幫你聽一聽發音和表達邏輯?”
有人幫忙糾正當然更好。
大學前都在南方老家上學,不像其他爺小姐,從小在國際學校,有很好的語言環境。閱讀和寫作還好說,就是口語部分,落下太多。
一時沒反應,就聽那邊低笑了聲,“……聞之宴本人也可以一并借你用。”
面上的熱度更添了幾分,方慈模模糊糊應了聲好。
“下周吧,”聞之宴說,“兩晚,夠不夠?”
“夠了,”輕聲補了句,“謝謝。”
“怎麼謝?”
簡單的三個字,被他說出來,好似有種意味深長的余韻。
方慈莫名覺得,對話如果持續下去,就會陷一種曖.昧的濃稠的漩渦中。心跳快了,緩了口氣,冷靜地而退,直接掛了電話。
-
本以為聞之宴會發消息來,他卻沒有。
兩人間的對話就停留在他的“怎麼謝?”,一直到周日那晚的派對,方慈才終于見到了他。
為這場派對,包了家夜店。
方慈到的時候,場子還沒熱。
一進門,先是聞到一陣混的香味,各類香水香氛夾雜著酒的味道。
飾是未來科技風,紅綠的燈管閃著,時不時有一束掠過來又移走。
聞之宴個子高,繞過走廊轉角,舞池甫一出現在眼前,方慈就看到了他。
人很多,一層一層把他圍著。
他也看到了,目在臉上凝了一瞬,而后移開。
他拿著話筒,簡單說了兩句。
無非是在國外一年,跟大家好久沒見了,今天請大家好好玩一場。
說到“玩得盡興”四個字,視線再度移到方慈臉上,一字一句,好像是在對一個人講。
聞之宴沖舞臺上的DJ和歌手示意。
燈隨即暗了兩度,舞臺上幾個著清涼的男男,同時沖臺下開了數瓶香檳。
砰砰幾聲,白泡沫噴出,節奏強勁的音樂響起,氛圍一下起來了。
人群像是被啟了開關,搖擺扭歡呼。
李佑賢跟在方慈后面進來,徑直走到聞之宴,附耳跟他說了什麼。
人群在舞池中散開,方慈這才看清了聞之宴的著裝。
他穿著黑襯衫,領口開了兩顆扣子,西包裹著存在極強的長,沒系皮帶,襯衫下擺很隨意地扎進去。
落拓不羈。
雙手著兜,形貌是慵懶的,顯出幾分與場子很相符的風流。
可,不知是不是冷白的緣故,渾又有一種跟氣氛很不符的潔凈疏離。
聞之宴看著,說了句什麼。
音樂嘈雜刺耳,當然聽不清,但看那態度和形,說的應該是,“過來。”
方慈終于挪腳步。
走近了,聞之宴直接虛虛圈住的手腕,帶穿過舞池,往樓上去。
生怕被人看到,方慈急掙開。
聞之宴只回頭看了一眼,似是笑了下,也沒多說。
二樓相對安靜。
來到包廂門前,聞之宴停下腳步,轉過來。
沒料到他會停,方慈差點撞到他背上,急忙剎車,往后退了兩步。
聞之宴看幾秒,略垂頸,到臉前,低聲,“我說的話,還記得嗎?”
太近了,他說話呼吸的氣息都落在臉頰,方慈心臟猛跳了下,垂下眼睫,說,“記得。”
他還是看著,沒有結束話題的意思,好像在等著什麼。
方慈終于抬眼與他對視,補充,“只看著你。”
-
二樓包廂早就玩起來了,有的唱歌有的打牌,很熱鬧。
但包廂門被推開時,一下都靜了。
聞之宴本人著兜走進來。
寬肩窄腰和長,更別提那張臉,東方男人的俊,廓卻很立,渾自帶著野的張力。
無論看到多次,還是會讓人呼吸一滯。
眾人還沒來得及歡呼,就看到了他后走進來的方慈。
如肖靈“吩咐”過的,打扮得很素凈,天材質的白吊帶長,外面搭了件同系的針織開衫。
輕盈通,眉眼冷淡,玉骨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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