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婉心想，果然對沈文淵舊難忘。

裝作劃清界限，其實還在暗中關注。

但如今，沈文淵是自己的未婚夫，薑容隻能暗自羨慕嫉妒！

“二姐姐，你也來看榜啊。”薑婉故意扭著腰肢走到薑容麵前，明晃晃顯擺道：“沈郎才高八鬥，一舉高中了。啊對了，世子又不參加科舉，二姐姐來看什麽呢？”

“二姐姐，俗話說，男怕錯行，怕嫁錯郎。這子選夫，最重要的便是選個才華橫溢的如意郎君。以科舉仕才是正道，靠祖輩餘蔭，不過是混吃等死的二世祖。”

薑婉明嘲暗諷。

薑容最忌諱旁人說謝淩熙不好……

眼底的芒霎時冷了一分，“君子以人品為貴，我夫君人品貴重，我確實嫁了一個如意郎君。有勞堂妹關心。說起祖輩餘蔭……叔父補了我爹的缺，乃是皇恩浩，你理應激，怎麽還私底下編排親父？如此不忠不孝之言，委實大逆不道！”

“我沒說我爹……”薑婉急忙辯白。

但也不敢直接挑明說在嘲諷謝淩熙……

“無需狡辯。你德不俢，無君無父，趕回去閉門思過，好好反省！”薑容一副堂姐的說教架勢。

的薑婉憤怒又無法辯駁。

謝若非常讚同地鼓掌，“嫂嫂說的對啊。薑小姐，雖然你爹可能在你眼中混吃等死，但你為人，說這種話還是不應該的。”

薑婉一時間百口莫辯。

樓下鞭炮聲陸陸續續劈裏啪啦響。

“鄉試第一名，宋衡！”放榜樓下的書吏，高聲唱喏。

前三名，書吏會高聲唱名。

“什麽？第一名！”謝若驚聞，歡喜地看向宋衡，“宋衡，你中了鄉試第一！”

宋衡也略略有些驚訝，但他寵辱不驚，隻是微微點頭，十分謙虛道，“僥幸。”

一旁的薑婉驚呆了，什麽？

眼前這個看起來不起眼的窮酸秀才，竟然考了鄉試第一，比沈文淵還厲害。

而剛才還在這兒顯擺……

一時間，薑婉更加惱，逃也似的急匆匆離開。

回到薑家。

薑婉猶覺得氣不平，想對付薑容，出一口惡氣，但又無從下手。

現在的薑容已經不是當初那個父母早亡的孤。

是北王世子妃。

有謝淩熙護著，本做不了什麽。

苦思良久，薑婉眼珠一轉。

薑容懷中，抱著一隻貓兒？

想起來了！

薑容喜歡貓，薑家那隻貓被送走的時候，哭的稀裏嘩啦……

現在這隻貓兒要是死了，不得再一次傷心絕？

想到薑容難的樣子……

薑婉心暢快極了。

對付不了薑容，還不能殺隻貓出氣？

……

宋衡考得京城鄉試第一。

他那向來簡陋的破敗小院，登時人滿為患。京城各個世家紛紛送來帖子……

宋衡一概不接。

眾人打聽了他的來曆，得知他在萬卷書齋做編書先生……

但當初千秋前輩隻收了池墨言，卻沒有收他為學生……

不人暗地裏笑話，北王府眼不行，錯失寶珠。

無人知曉，宋衡私底下已經敬了三大杯謝師茶，答謝世子妃授業之恩。

次日……

江南鄉試的績傳回京城。

“世子妃，給您報喜！池公子高中江南鄉試第一！”翡翠喜氣洋洋進來稟報。

薑容臉上揚起一抹燦燦笑意，“很好。”

“池公子現在已經在回京的路上了。”翡翠笑道。

暑此前傳回消息，曾有人在江上截殺池墨言。

但……

有著暑的縝保護，池墨言一路平安抵達江南。

池墨言也不是吃素的。

奪得鄉試第一後，立即公開邀約董澤飛會試一戰。

“董烏，會試可敢一決高下？”

此言一出，傳遍江南，狂生之名更上一層樓。

……

安長公主府。

“廢！一群廢！讓你們去殺一個草民，他不僅沒死，而且還考了江南鄉試第一！”安長公主憤怒地又砸了一批新擺的茶：

“還敢公然挑釁我兒子。他一介草民，他必須死！我要他本沒命參加會試！”

周構跪在一側，小心翼翼道，“殿下，據殺手傳回來的消息……北王府特意派了暗衛保護他。隻怕很難得手。”

“要你們這群廢有什麽用，殺個人也辦不到！”安長公主臉鐵青。

“殿下息怒！下個月的會試，翰林院掌事乃是副主考，這是千載難逢的好機會。到時候公子隻需考中，便能讓無知百姓閉。”周構趕道。

為了讓董澤飛考中進士，平息作弊流言風波，長公主一直在四打點。

正好董家如今支持端王。

此次會試的三位主考，一正兩副，除了主考是皇帝欽點的沈太傅，剩下兩位副主考，皆是朝中眾臣推選出來的……

端王黨和太子黨都有文臣勢力支持，各推了一個人出來。

其中端王黨的這一位，正是翰林院掌事梁嚴。

若是以前，收買梁嚴還有些麻煩，但而今他們都是一條船上的人……

“確實，老天爺都在幫我。這一次梁嚴主考，我兒必定要中。那個池墨言，把他的卷子換了，不準他中！”安長公主憤怒道。

周構心想，池墨言可是今年的江南鄉試第一，他若是落選，那得多引人注目！

他寫的文章，必定會在京城裏人人傳閱，到時候讓沈太傅發現自己沒看過他寫的卷子，豈不是坐實有人手腳？

再一嚴查之下，豈不是全部完蛋？

這長公主真的是隻長歲數，不長腦子！

“殿下，此事可能不太妥當……”周構委婉解釋其中關竅。

安長公主倒也分得清輕重，但心氣難平，鬱悶道，“那池墨言豈不是可能比我兒的名次還高？”

“名次太高容易餡，中等正好。如今公子都不敢出門，出去就會被嘲笑。公子考中進士才是最重要的事，如此才能解眼前之局啊！”周構苦口婆心。

一番陳清利弊，終於把長公主勸好了。

隨從來報，禮部侍郎之妻向氏求見。

“多謝長公主襄助。而今珍兒順利選宮中，妾特來答謝。”向氏滿臉激道。

隨著鄉試一同結束的，還有今年宮中選秀。

這兩日剛剛定下名單，向珍兒得選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