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琴兒見過世子!”董惜琴對著謝淩熙行了一禮,含脈脈,說還休,臉頰浮現三分。
當著薑容的麵,自不可能做些什麽出格的事,至多也隻能眉目傳。
但謝淩熙麵無表,本沒看一眼。
董惜琴隻能暗惱他不解風,便又看向薑容,“世子妃安好。不知世子妃今日約我遊湖,有什麽事?”
“上次明心司的案子,楚校尉已經將查明的真相告知我們。你故意栽贓我二妹妹,我倒要問問,你與我二妹妹有何等仇怨,竟然做出這等事?”薑容端坐著看。
並不吩咐人給看座。
董惜琴便隻能站著回話,臉不太自然道,“東西是我故意扔的,但我並非為了栽贓。”
“我其實是想與二妹妹結個善緣。但我們兩家一向不和睦,我給下帖子,也未必願意見我。我便想著把東西扔在雅閣裏,等二妹妹撿到歸還於我,我正好答謝二妹妹,如此便能與二妹妹個朋友……”
董惜琴向謝若,一臉誠懇地解釋。
這一番話,是堂妹教的。
若謝家要追究栽贓一事,便以此為由頭。
明麵上,總歸要有個說法。
“哼,狡辯!”謝若不信。
朋友坦坦即可,何必如此鬼鬼祟祟。
董惜琴還想著以後和謝若做姑嫂,不能關係鬧的太僵,便扮作弱勢道:
“我說的都是真心話。隻可惜被你們誤會……”
“那你為什麽要與我二妹妹朋友?”薑容問道。並不在意董惜琴說什麽,就是隨便找話頭拖延時間。
“這……因為謝二小姐一向很喜歡詩作詞,我也喜歡。我覺得和能是知音……”董惜琴越編越覺得順口,覺得自己真有一番急智。
“真正的知音,何需刻意相?若需曲意討好,便不是知音。”薑容不急不緩懟了回去。
董惜琴:氣死了。氣死了。就你會說是吧!
董惜琴隻得絞盡腦另找話頭找補……
於是這一來二去,便是董惜琴不斷努力打圓場,薑容一針見拆臺……
如此倒也“辯論”了兩盞茶的功夫。
謝若看的眼睛亮晶晶,默默記下嫂嫂懟人的話,學起來!
謝淩熙從頭到尾沒搭理董惜琴。
隻是在薑容喝完一盞茶的時候,拿起桌上的茶壺,給續杯。
靜靜看坑人。
今日這一計劃,薑容和謝若都在船上,而且為了推端王下手,特意沒帶護衛……
謝淩熙當然得親自出馬,確保萬無一失。
即便真出了什麽意外,還有他。
而那些丫鬟……
特意挑的皆會水的。
以防萬一。
……
管事站在船頭,眼看著端王的畫舫越來越近……
“王爺說距離三丈的時候下手……如今已經快近了……”之前去端王府通風報信的那個仆役悄聲道。
管事點點頭,“你和我去底艙……”
兩人悄然下了底層貨艙,穿過幾個貨架,走到上次修補船艙特意留下的薄弱……
但他們剛到,就看見驚蟄不知何時已經在此,等候多時。
“你……”
那管事剛說出一個字,驚蟄已經一記手刀敲在他後脖頸,將他打暈。
剩下一個仆役轉要跑……
驚蟄隨手扔出手中的佩劍,長劍打著旋兒飛擊他的後腦勺。
他登時也被打暈了過去。
藏在一旁貨架後的蕭南星冒出頭,“果然不出世子妃所料!看來端王已經準備好了,那接下來,就該是本神醫登場,給他搭臺。”
……
“快躲開……都讓讓……”蕭南星的聲音,由遠及近。
外麵守著的婢驚慌失措尖。
董惜琴驚訝回頭,“怎麽了?”
下一刻,大驚失。
隻見一條一丈來長的蛇從門外爬了進來。
“啊!”董惜琴尖一聲嚇的。
謝若也是哇的一聲從座位上跳了起來,抱著嫂嫂瑟瑟發抖,“蛇……嫂嫂,這裏怎麽有蛇啊……”
薑容演的比還害怕,抓著謝淩熙的袖袍,花容失,“夫君,我怕!”
說著,小腦袋埋在了謝淩熙懷裏不敢看。
謝淩熙一手抱著薑容,一手把妹妹往後護著,但他也完全表現出了一個紈絝子弟該有的風範,坐在椅子上一不。
看起來像是被嚇的不了。
“諸位躲一躲……不好意思,這是我特意帶上船給世子與世子妃熬藥蛇羹補子的……沒想到,這蛇從竹簍裏逃了出來……”蕭南星一邊解釋,一邊追著蛇跑了進來。
看似在抓蛇,但他手中都是蛇畏懼的驅蛇,其實是把蛇驅趕至董惜琴的方向。
“啊!”董惜琴嚇的倉皇逃竄。
往謝淩熙三人後麵的觀景臺躲,就指蛇要咬也先咬他們……
但蛇繞過一家三口,因為他們上都有它十分不喜的驅蛇味道……
徑直爬向董惜琴。
“啊——”董惜琴尖逃竄。
蕭南星還在十分努力捉蛇,步步追,“讓讓,我要抓到了……”
董惜琴慌不擇路,已經躲到了欄桿最邊緣。
蛇眼瞅著要被蕭南星抓住,求生的本能令它飛一躍便向著董惜琴方向飛去……
“啊……”董惜琴嚇的仰後一倒,摔落湖水。
“這怎麽掉下去了!”蕭南星震驚大喊。
原本弱弱的薑容一聽這話,立即從謝淩熙懷中起來,快步走到臺前,慌慌張張揚聲喊道:
“落水了!快來人啊!救人啊!”
……
端王的船漸漸臨近。
他站在二樓,遠遠著謝家的船,眼中皆是野心。
今日過後,謝家就是他的了。
有了謝家軍,太子又何懼!
恰此時,突然聽見船上驚呼有人落水。
“落水了?”慕容時禮一愣。
謝若?
這船上似乎出了什麽變故,他的計劃還沒開始,謝若便掉下去了!
但此時也來不及思慮太多。
因為再慢一會兒,人可能就已經淹死了。
慕容時禮一聽說謝若落水,當即從船上跳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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