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池墨言淡定應下。

圍觀人群一片嘩然。

尚彥文旁邊兩個舉人也是愣了一下，麵麵相覷。你們要不要玩這麽大啊，怕了怕了。

書齋二樓臺。

“宋衡，池墨言的水平到底怎麽樣啊？能不能行啊，不然這滾下去也太丟人了！”謝若看向旁的宋衡，臉十分張。

今日早早就到了。

與宋衡並排坐在世子夫婦對麵。

宋衡著遠高臺，眸有一擔心，但聲音格外堅定，“我相信他。”

“我相信你！”謝若飛快接過話，笑靨燦燦：“那肯定是尚彥文滾下去！”

……

高臺上。

池墨言從容不迫，“為了公平，本次切磋的題，由剩下的人，每人寫三個，簽決定。”

一個舉人切磋，另外兩個舉人負責出題。

比如池墨言與尚彥文切磋，那剩下舉人每人寫三個題，從中簽……

此法確實公平，尚彥文對此自然沒什麽異議。

婢呈上筆墨紙硯。

兩個舉人立即每人寫了三個題，折疊起來，放在托盤之中。

婢呈到池墨言和尚彥文麵前。

尚彥文隨手從托盤裏抓起一個紙團展開：

“國治而後天下平。”

他覺得有些悉……

但還不等反應過來，對麵的池墨言，已經郎朗開口，說明了其出：

“格而後知至；知至而後意誠；意誠而後心正；心正而後修；修而後家齊；家齊而後國治；國治而後天下平……”

而後開始破題。

四周圍觀的群眾，雀無聲。

尚彥文確實是舉人出，自也有些水準，很快便也破題。

雙方你來我往。

各自即興做了一篇彩的時文。

但漸漸地，尚彥文的聲音漸漸小了，因為他自己也是有些才華的，他能聽出來，池墨言比他的水準，厲害許多。

雙方，高下立判。

最後，臺下隻剩下池墨言一個人的聲音。

尚彥文沒有繼續說下去，免得自取其辱。

直到池墨言話音落下。

圍觀群眾裏響起一陣歡呼聲。

“我不是讀書人，我聽不懂，他們兩個到底誰厲害啊？”有湊熱鬧的百姓問道。

“今日來了許多大儒，你聽聽他們的誇獎就明白了。都在說池墨言有進士之才！尚彥文隻是舉人，你說誰贏了呢？”

“懂了！池墨言贏了！”

……

池墨言看向尚彥文，“你自己滾，還是要我送你一程？”

尚彥文不敢置信。

他與池墨言的差距明顯，今日在場的讀書人，一聽便能辨別出兩人的優劣。

“這不可能……這個題目，你們是不是串通好的？這文章是你老師替你寫的是不是！”尚彥文隻能想到這個可能。

這兩個舉人，必定被他收買了！

否則區區一個秀才怎麽可能贏自己？

“沒有！”“你可不能汙人清白！”

兩個舉人剛從震驚中回過神，爭先恐後否認。

讀書人最重清白，這必定是要立即澄清的。

池墨言嗤笑一聲，“輸不起啊？行啊，你先從這裏滾下去，履行和我的賭約。我可以再給你一次機會，你隨便指個人出題。”

“先換題！”尚彥文哪丟的起這個人，胡攪蠻纏。

但下一刻，池墨言已經不耐煩一腳踹在他的小上。

他一腳站不穩，噗通一聲，摔在地上，從樓梯上哐哐滾了下去。

“哈哈哈哈……”圍觀群眾發出一聲笑。

尚彥文氣的臉鐵青，“你……”

池墨言站在高臺上，居高臨下看著他，“下一題輸了，可別忘了再滾一次。”

尚彥文心中恨的牙，但他不相信這是池墨言的真實水平，立即指著遠的沈文淵道：

“沈兄，出題！”

臺下一片噓聲。

你找自己認識的人出題，你們該不會早就串通好了吧？

沈文淵沒想到自己看個戲，還被拉局中，心中對尚彥文罵的狗淋頭。

你是不是蠢啊，池墨言敢說出這種話，說明他穩贏你。

自己丟人還要拉我一起。

但他也隻能微笑站起道，“若池公子不介意，那我出題？”

“你隨意。”池墨言冷淡道。

尚彥文一瘸一拐爬上高臺，心想自己這一次自己一定能贏了！

但……

不出意外，他又輸了。

“不可能，這絕對不可能……”尚彥文喃喃自語，不敢置信。

池墨言沒與他多廢話，免得耽誤時間。十分練，又是一腳踹在他上，讓他滾下臺。

隨後，看向剩下兩位舉人，“兩位互相出題，咱們繼續？”

……

池墨言又連贏兩場。

圍觀群眾從最初的非議，到震驚，再到敬佩，最後隻剩下一片誇讚聲。

“太好了，連贏三人，池墨言這是通殺啊，幹的漂亮！”謝若看的興致，鼓掌歡呼，又看向一旁的宋衡：

“你猜的真準啊，宋衡你真厲害！”

贏的人是池墨言，但你誇的卻是宋衡。

宋衡卻沒有注意到這些細節，眉眼裏泛著一與有榮焉的笑意。

“世子妃您真厲害！押中了！”翡翠激道。

一賠百。

三萬兩銀子，轉眼變了三百萬兩。

池墨言通殺，缺席的自算輸。

薑容薄微彎，抬眸向一旁的謝淩熙：“夫君，我小賭了一把，不知道賭坊會不會賴債？”

能在京城開賭坊的，背後都有背景。

雖說應該不敢得罪北王府，但要是他們哭窮，故意拖債……

“我派人去收。”謝淩熙道。

薑容眉眼微彎，“謝謝夫君！夫君你真好！”

拉著謝淩熙的手，薑容繼續看戲。

高臺上的池墨言，贏了全場，並沒有誌得意滿。他隻是稍稍鬆了一口氣，可算沒給世子妃丟人。

今日世子妃可是親自來看了。

“多謝兩位指教。”池墨言對剩下兩位順帶被卷這一局的舉人很客氣。

那兩人連稱不敢。

他們原本覺得池墨言狂妄，但如今看來，也許他說的隻是事實……

池墨言看向一眾圍觀群眾，公然嘲諷：

“董澤飛竟然不敢來戰，難道他的舉人真的是作弊來的，一上臺就餡？所以連滾了兩趟的尚彥文都不如？”

他此時正是萬眾矚目的紅人。

他知道，他這一句話，必定會隨著今日的論戰立即傳散開來……

整個京城都將會議論董澤飛作弊之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