琴行里。
段臻細心的將麗的水杯和喜歡看的書都準備好,又跟靳溪說了在小丫頭不聽話的時候,對付小丫頭的辦法。
麗黑溜溜的大眼睛充滿了好奇,問:“爸爸,你送我來這里,真的不我學琴了嗎?”
“不然呢?”段臻無奈的看著兒,道:“之前讓你學,你也不好好學。不過,你要是想學,隨時都可以。”
麗笑嘻嘻的說:“我不要,我不喜歡彈鋼琴,太枯燥啦!”
段臻叮囑道:“在靳老師這里,你要乖乖聽話。如果靳老師跟我告狀,以后,你就別想來了,我上班也會把你帶著,你就在我辦公室里寫作業。”
小丫頭一聽,趕皺起眉頭,十分鄭重的點了點頭,生怕爸爸親自看著寫作業。
這時,麗突然想起了什麼,道:“對了,靳老師,我爸爸也會彈鋼琴哦!”
一驚訝的表劃過靳溪的臉龐。
段臻有些尷尬的說:“我沒有靳老師彈得專業,以前……學過一點。”
麗道:“才不是呢!我爸爸彈琴可好聽了。”
說完,小丫頭拉著段臻的手,央求道:“爸爸,你就彈一首嘛!就是我最聽的那首《夢中的婚禮》,你快點彈嘛!”
其實靳溪也沒想到,段臻竟然也會彈鋼琴,莫名的有些興趣。
“段醫生,既然麗想聽,你就彈一首吧。”
靳溪開口之后,段臻稍微遲疑了一下,還是彈了麗喜歡聽的那首《夢中的婚禮》。
流暢而憂傷的音符,從他修長干凈的指尖傾瀉而出。
靳溪這才發現,段臻剛才是謙虛了。
他這雙手不僅會做手,也會彈鋼琴,而且,還彈得很好。
不知道是不是經歷過什麼?
所有的細節都拿得恰到好。
大概是因為他是男人、又是醫生的原因,高部分的旋律,他理的很干脆,沒有拖泥帶水,干凈利落,卻又無盡悲傷。
每一個音符,都似乎能到靳溪的敏而脆弱的神經。
直到他彈奏完,靳溪的思緒都好像沒有回歸原位。
“靳老師?”
麗輕輕搖了搖的手,疑的問:“你哭了嗎?”
因為,看到靳溪的眼角紅紅的。
靳溪猛地回神兒,有些尷尬,連忙解釋道:“是你爸爸彈得太好了,我……聽進去了。”
段臻看著,道:“靳老師是個很的人。”
靳溪著男人清朗的眸,道:“段醫生的琴聲,很能打人心。”
段臻的心仿佛突然被什麼撥了一下。
隨即,他拿出手機,很自然的說:“靳老師,我們加個微信吧。這樣,以后可以方便聯系。畢竟,君耀的病,還有麗的況,我們都需要經常通。”
……
另一邊,葉佳禾剛完一臺手,就接到了商元浩的電話。
本來不想接,可哥哥就這麼一直打。
葉佳禾不耐煩的按下接聽鍵,不知道他又想干嘛?
只聽商元浩質問的聲音從電話里傳進來,“那個段臻是你同事?”
“是啊,怎麼了?”
葉佳禾疑。
商元浩一字一句地警告道:“你讓他離靳溪遠一點!今天,為什麼是他送靳溪去的琴行?你們在搞什麼?”
要不是因為怕靳溪生氣,商元浩這個電話,很可能就直接打到靳溪那里了。
可終究,他還是不想讓自己在靳溪心中的印象,越來越壞。
葉佳禾沒想到,商元浩遠在云南,居然還對靳溪的行蹤這樣了如指掌。
“哥,你該不會現在還在監視靳溪吧?”葉佳禾不可思議的問。
商元浩冷冷道:“我這是在保護的安全。畢竟,我還沒有把那些仇家收拾掉,靳溪就會很危險。”
葉佳禾毫不留的穿道:“或許保護的安全是一方面,可你難道就沒有別的心思?如果你沒有私心,你的人就不會把靳溪的行蹤跟你匯報了。”
商元浩煩躁得很,每次跟葉佳禾吵架,都吵不過。
講道理,也講不過。
他只能冷著口氣,道:“還不到你教訓我。我就問你,靳溪跟你這個同事怎麼混到一起去了?是不是你又對說了什麼?”
葉佳禾深深嘆了口氣,問道:“哥,你這樣,難道不累嗎?”
商元浩明顯沉默了很久,隨即,一字一頓的說:“累不累,這是我的事!你只要回答我,靳溪和那個男醫生有沒有關系?”
葉佳禾冷冷地說:“那個醫生是君耀的主治醫生,今天只是湊巧遇到靳溪,而且,他的兒準備在靳溪那里學鋼琴,所以就開車送靳溪去了琴行。就這麼簡單!”
得知靳溪跟段臻沒有關系,商元浩才松了一口氣。
現在,他更懷疑顧如風。
所以也沒有深究段臻和靳溪的事。
葉佳禾勸道:“哥,你的控制這麼強,遲早會把靳溪給瘋的!再這麼下去,只會對你越來越疏遠。”
商元浩語氣帶著一落寞,卻又很堅決:“如果一心一意的對我,我對好還來不及呢!想要什麼,我都可以給!可是,我唯一不能容忍的,就是有離開我的想法。想要分手,除非等我死了!”
葉佳禾越來越理解靳溪,怪不得,這麼想跟商元浩分手。
因為,商元浩至今為止,都不懂該如何一個人?
而且,他也不知道,是相互的,并不是一廂愿,就可以幸福。
商元浩顯然不想再聽葉佳禾的說教,只是匆匆叮囑了一句:“你以后,在靳溪面前胡說八道。”
葉佳禾無奈,想辯解,卻已經被他掛了電話。
……
后來,商家老宅那邊的勢很張,商元浩幾乎沒有辦法再管海城的事。
靳溪每天過著充實的生活,沒有想過給他打電話詢問況。
因為前段時間,商元浩曾經給打過一個電話,說很想。可又在電話那邊聽見了鄒晴的聲音,這才知道,鄒晴沒有回國外,應該還是跟商元浩在一起。
靳溪已經沒覺得多傷心了,也沒有很失,只是有點失落。
不知道這樣的日子,什麼時候才能到頭?
不過,因為麗隔三岔五都會來琴行,段臻也不讓保姆來接了,都是他親自接兒。
這樣跟段臻見面的機會,也就多了些。
偶爾,他會給靳溪帶些比較經典、收藏級的樂譜,也會給靳溪帶一些他認為比較好的書。
靳溪沒想到,他們的品位,竟然是這樣的相似。
激地說:“段醫生,你以后不要再給我帶這些東西了。這些好多都是收藏級的,現在市場上都找不到了,你一定也找了很久吧?”
段臻笑了笑,解釋道:“這些都是我自己家里收藏的,沒多麻煩。你看完,我還可以給你帶其他的。”
有時候,段臻會比下課時間早半個小時來,麗坐在桌旁認真的畫畫,他就會跟靳溪聊幾句。
靳溪發現,段臻很博學,不僅是醫學領域,他在其他方面,也懂得很多。
靳溪會的,他會;靳溪不會的,他也會。
就連靳溪自己都沒有發覺,居然是期盼著段臻親自來接送麗的。
偶爾,他忙的時候,保姆來接孩子,靳溪就會覺得悵然若失的,好像哪里缺了一塊兒。
可段臻過來的時候,那天的心也會跟著變好。
他們聊文學,也聊音樂,當然,還有君耀的病。
“其實君耀現在病還算穩定,盡量早些做心臟移植手,換心臟吧。”
段臻有些憾的說:“之前有一次佳禾找到了心臟的供,但君耀爸爸好像一直沒有點頭同意,所以,這個供的心臟最后給了別人。現在,想要得到一個心臟供,其實,還蠻難的。”
靳溪聽著臉有些凝重,不為君耀擔憂。
不過,也很無奈,“這個……我還得跟君耀爸爸商量一下。畢竟,我的立場……”
段臻若有所思的看著,道:“其實,我真的很不明白你們這種家庭關系。你看起來,有時候比一個真正的母親還要稱職。可有時候,我又覺得,你在君耀爸爸面前的意見,似乎并不重要。”
靳溪有些詫異,也沒想到,段臻會把和商元浩之間的關系剖析的這麼準確。
的確,和商元浩的這段里,的想法,的,從來都不重要的。
否則,他也不會侮辱,不會讓一直于失憶的狀態,更不會欺騙。
他想要的,不過是一只聽話又懂事,并且還可以取悅他的玩罷了。
想到商元浩,靳溪的心瞬間變得抑起來。
臉也沒有剛才跟段臻聊天時候的輕松,而是岔開話題道:“段醫生,我晚上還有個學生要來上課,臨時加了一節課。可能不能再跟您聊下去了。”
“好,那我先帶麗走了。”
段臻點點頭,隨即,深深地著,道:“如果剛才,我的話傷害到了你,那我很抱歉。”
不知道什麼時候,靳溪的眼中已經泛起了一層薄薄的霧氣,看得段臻,有些癡了。
什麼都沒說,可他,好像懂了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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