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言也沒想到,這條線索追查到最后,居然是天魔山的敖家四兄弟。
更令他意外的是,遠的黑夜中有一個人影負手而立,此人材高瘦,雙目狹長,發紫,一森邪異之氣環繞周,不是天邪魔君還是誰?
“怎麼是你?”
梁言看著遠的天邪魔君,眼中閃過一道。
天邪魔君卻是倒背雙手,語氣冰冷:“梁宗主不在竹軍大營練兵,深夜至此,不知所為何事?”
梁言沒有回答,暗中把神識放出,仔細觀察四周。
這里似乎是一荒廢的宅院,或許曾經有人在此結廬而居,但因為南北大戰發,此了前線戰場,原本的主人早就不知所蹤,只留下一片廢墟。
周圍也是荒山野嶺,方圓百里之都沒有一支南玄駐軍。
“這里倒是偏僻得很!”
梁言在心中暗忖了一聲,表面卻是不聲,看了一眼天邪魔君,淡淡道:“我乃玄心殿員,行蹤不必向任何人,魔君怎麼還盤問起我來了?”
說到這里,語氣忽然變得凌厲起來:“倒是魔君,你深更半夜來到這荒郊野嶺,不知有何圖謀?”
“放肆!”
敖天刃大喝一聲,把手中雙斧向梁言一指,“魔君為南玄殫竭慮,你一個黃小兒,不過仗著些許機緣進了玄心殿,怎敢如此狂妄!”
“不錯!”傲天山也道:“伱小子深夜出現在這里,必定有貓膩,待我們四兄弟聯手將你擒下再說!”
說完,轉手中魔山,一強悍的魔氣迸發而出,遠遠鎖定了梁言。
眼看這幾人殺氣騰騰,梁言卻是不怒反笑。
“好一個惡人先告狀,你們以為這樣就能嚇退梁某麼?今日不把話說清楚,誰也別想走,我倒要看看天魔山敖家四將有甚手段!”
話音未落,人已經前一步,強大的威擴散而出,周圍的廢棄宅院都在這一瞬間化為了齏。
就在此時,天邪魔君忽然把手一揮,喝道:“你們都退下!”
敖天山、傲天刃等人都是微微一愣,回頭看向天邪魔君,眼中出了猶豫之。
“我的話不希再說第二遍。”
“退下!”
天邪魔君低喝了一聲,臉十分沉。
“是”
敖家四將都不敢違抗天邪魔君的命令,各自收了法寶,向后退開,只是眼中都有不甘之,死死盯著遠的梁言。
“梁言,你的確是玄心殿的一員,不過我為天魔軍副統帥,只尊極勝魔君的號令,就算是你也沒有資格盤問我。”天邪魔君淡淡道。
“如果我非要問個清楚呢?”梁言眼中流轉。
天邪魔君聽后,非但沒有怒意,反而出了一興之。
“呵呵,看來梁帥今日興致頗佳,是想找人手啊。本座聽說你在玄心殿上通過了五位亞圣的考核,早就想領教你的手段了,擇日不如撞日,不如就在今晚分個高下如何?”
“也好。”
梁言點了點頭,笑道:“南玄四公子之首,亞圣以下第一人,魔君也是好大的名頭,今日正好斗過一場,看看誰才是名副其實。”
兩人隔空對視,氣氛瞬間變得肅殺起來。
“此一戰,是我與梁帥斗法,無論誰勝誰敗,爾等都不許出手相助,明白嗎?”天邪魔君冷冷道。
“這”敖家四將面面相覷,似乎都有不甘,卻是無可奈何,只能從命。
“小松,你也回來。”梁言喝道。
栗小松正玩得起勁,聞言撇了撇,貓爪一撥,將那魔魚打飛了數百丈,在半空中翻起金肚皮。
“沒意思!好不容易有架打,卻要我觀戰!”
里雖然嘟噥了一聲,但還是聽從了梁言的命令,向后一跳,到了千丈開外。
只是,落下的位置好巧不巧,正擋在敖家四將和梁言的中間,表面是觀戰,卻有震懾之意。
而那魔魚終于從的貓爪下逃,在半空哀鳴一聲,化為一柄金傘,落到了敖天河的手中。
傲天河的臉上出了痛之,其余三兄弟也都圍了過來,暗暗傳音道:“大哥,沒事吧?”
“不礙事,只是法寶靈有損,須得花些時間祭煉,也不知這頭貍貓到底什麼來歷,端的古怪!”
敖天青也道:“的確是詭異,我的‘白麒麟’有幽泉寒氣護,同樣也擋不住它的神火,若非我及時用‘河鈴’召回,恐怕不死也要層皮。”
“白麒麟”就是纏繞在他肩膀上的兩條大蛇,乃敖天青之本命靈。剛才那些鉆地底截殺梁言的萬千白蛇,就是由這兩條“白麒麟”分化而出,只不過挨了栗小松的神火灼燒,此時氣息萎靡,耷拉著腦袋,蜷在敖天青的后。
敖家四將暗中流,由于忌憚栗小松的火焰之力,卻是不敢輕舉妄了。
另外一邊,梁言和天邪魔君都沒有立刻手。
兩人隔空對視,荒山野嶺雖然無風,卻有無數沙塵揚起,黑夜之中寂靜無聲,卻是暴風雨前的寧靜。
忽然,天邪魔君把袖一揮,半空中出現一柄百丈長的魔刀,自上而下,向梁言的頭頂斬來。
轟隆!
黑夜中發巨響,卻是劍氣劃破長空,與那魔刀拼一記,雙方同時裂,在半空中綻放出絢麗的煙霞。
“魔君何必試探?還是說,心中已有怯意,所以出招留了幾分余地?”
梁言大笑一聲,縱上半空,劍毫不留,直刺天邪魔君的各要害。
“哼!”
天邪魔君冷哼一聲,在原地把一轉,讓過了梁言的劍,同時消失在黑夜之中。
下一刻,梁言后虛空撕裂,一只巨大的魔手探了出來,只一瞬間就把他抓在了手中。
魔氣滾滾,向收攏,看上去是想把他死在手心中。
可就在魔手握到一半的時候,指中卻迸發出璀璨金,之后便凝滯在原地,再也握不住拳頭。
砰!
巨響聲中,萬千劍氣迸發,魔手被斬得四分五裂。與此同時,一個人影疾馳而出,周被萬道金覆蓋,看上去堅不可摧!
“看來極勝沒有騙我,你除了劍道以外,還擅長佛門煉!”
夜空中傳來天邪魔君的聲音,忽而在東,忽而在西,卻不見其人,飄渺莫測。
梁言的眼中出了凝重之,將“菩提明鏡相”催到極致,忽然察覺到什麼,催劍訣,向自己的頭頂上方猛然劈出一劍。
這一劍劈出,似乎劃破了夜空,廣闊無垠的黑幕被居中斬開,出一條數十里長的狹長缺口。
缺口之中,無數魔云翻滾不定,片刻后化為一個個魔兵,浩浩,從天而降,仿佛大軍圍殺,直奔梁言沖來!
“殺!”
梁言也被激起了好勝之心,將紫雷、蜉蝣、黑蓮三劍全部祭出,只留定劍藏在暗防,隨后沖魔云之中,劍大開大合,將無數魔兵斬于劍下!
這些魔兵當然不是真正的修士,而是由天邪魔君的神通幻化而來。
他的靈力浩瀚如海,而且變化莫測,所以才會有這一神通,但說到底,還是忌憚于梁言的飛劍,打算先用魔兵來試探虛實,這也是斗法的一種策略。
梁言一邊與魔兵廝殺,一邊催“菩提明鏡相”,在黑夜中尋找天邪魔君的藏之。
忽然,他的“天人應”發,察覺到一危險。
沒有多想,回一劍劈出,卻見一個魔兵擋在自己面前,雖然被劍斬了兩半,臉上卻出了詭異的笑容。
“不好!”
梁言瞳孔一,驟然后退,卻見那魔兵張開,一只紫大蛇竄出,速度極快,只一瞬間就到了他的面前。
“嘶!嘶!”
魔蛇蛇信吞吐,由于是猝不及防,梁言來不及抵擋,被一口咬在了肩膀上。
瞬間,寒之氣傳遍全,渾似乎都被凍結,就連靈力的運轉都變得生起來。
異變陡生,梁言卻不驚慌,千鈞一發之際,從眉心出一道烏,正好落在那條紫魔蛇的上。
魔蛇的作停頓住了,看樣子似乎被錮,彈不得!
與此同時,虛空中飛出一道無形劍,卻是早就藏在暗的定劍,向那魔蛇的三寸一劍刺去。
刷!
劍掠過,魔蛇不得不松開,向后急退。
但它的作還是慢了一點,被無形劍氣刺,頓時流如注。
“好個梁言,還真小看不得你!”
那魔蛇口吐人言,在半空中猛地一轉,化為人形,居然就是天邪魔君本尊!
只不過,他的口有一道痕,鮮把衫染紅,看上去有些狼狽。
梁言此時也化解了的寒氣,遠遠看著對面的天邪魔君,眼中出了凝重之。
“據說《九天魔功》乃至至邪之功法,今日一見果然如此。這天邪魔君被稱為‘亞圣之下第一人’,看來并不是夸大其詞。”
自從天機閣出關之后,梁言一路上遇到不對手,多數都是越階挑戰,贏得都很輕松。
但天邪魔君卻不是一般的化劫老祖,此人實力之強,可以說是他真正意義上遭遇的第一個對手。
“既然手了,不如戰個痛快!”
天邪魔君大笑一聲,雙手法訣急掐,周圍的萬千魔兵都化為魔氣,從四面八方蜂擁而來,最后全都被他吞了腹中。
下一刻,天邪魔君的迅速膨脹,化為一尊兇神惡煞的魔神,三頭六臂,手持各種法寶,在半空中只是一個閃就到了梁言的面前!
“接我一擊!”
大吼聲中,屠刀落下,仿佛開天辟地的一擊,威力強大到難以想象。
梁言瞳孔一,急忙祭起紫雷天音劍,運轉《三天子劍法》,以斬邪神雷抗天邪魔君的一刀。
轟隆!
黑夜之中,魔鼎盛,劍氣縱橫,紫暈在半空炸開,把方圓百里的山脈都攪了齏!
幸虧這里是一片荒地,四下無人,否則都要被這兩人的斗法波及,修為不夠金丹境的修士,恐怕都已經了飛灰
敖家四將也是暗暗心驚,紛紛祭出護寶防,又往后退出了數十里,以防被劍氣魔卷進去。
再看這片山脈,已經被打得千瘡百孔,半空中飛沙走石,煙霧彌漫,可見兩道影,在煙塵中錯不斷,激斗正酣。
梁言周劍氣環繞,紫、青、銀、黑四劍在他的催之下分別施展出不同的劍訣,有的大開大合,有的千變萬化,有的詭異莫測,仿佛是四條游龍在半空中穿梭,彼此配合,天無!
再看那天邪魔君,現出法相真,三頭六臂,手拿寶幢、寶幡、魔刀、飛叉等各種神兵法寶,魔氣也是強橫到了極點。
兩人激烈手,以快打快,梁言的形不斷變化位置,而天邪魔君卻是如如不,定在一個地方,三頭六臂轉,以滔天魔氣抵住劍氣,卻是毫不落下風!
兩人斗了有八百招左右,依舊是不分勝負。
忽然,天邪魔君一張,噴出一魔云,在半空中一分為九,化為九團至之氣,從不同角度沖向了梁言。
“九魔氣!”
梁言瞳孔一,知道這九魔氣的霸道,急忙把一轉,分出個一模一樣的自己。
“歸一訣”的分能夠催本尊的任何神通,只見其周金流轉,片刻后向天連續轟出九拳,用的正是那《八部衍元》的“罪化三千相”。
九團金與九團魔氣撞,至剛佛法和至魔念糾纏在一起,其間還夾雜著劍氣和魔云,雙方都是全力出手,在半空中攪出了一個數十里方圓的龐大漩渦。
漩渦中的一切都泯滅為虛無,寸草不生,連塵埃都沒有了!
就在雙方斗法到了最激烈的時候,遠的黑夜中,忽然響起一個沉悶的聲音,緩緩道:“都住手吧。”
話音剛落,一道魔從天而降。
不同于天邪魔君的邪,這道魔縱意揮灑,帶著不可一世的輕狂,直直撞在兩人的中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