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陳使臣你隻想說這個,那就請回吧。”鬆讚幹布直接站了起來。
“陛下,稍安勿躁,既然真話陛下不想聽,那我們就聊聊其他的好了。”陳玄奘笑了笑,然後才開口道:“我想問陛下個問題,不知道陛下能不能給我一個答案。”
“你先說說看。”鬆讚幹布沒有給他一個好臉。
“陛下你也算是吐蕃的一國之王,我想知道,陛下你的理想是什麽?或者說夢想,或者說想做的事。”陳玄奘換了個話題。
“你什麽意思?”鬆讚幹布皺了皺眉頭。
“就是想跟陛下聊聊天,想知道一下陛下的雄心壯誌,不知道陛下能夠回答嗎?”陳玄奘認真的開口問道。
鬆讚幹布皺了皺眉頭,然後沉默了下來,理想?夢想?鬆讚幹布算是繼承位置比較早的人,但實際上到了今天,不管是理想夢想還是說野心,他曾經也都有過。
但其實他野心最大的時候,也沒有想過太過分的東西,其實他的理想之類的一直都很模糊,就是想要讓吐蕃更加強大而已。
但這種強大,到底是達到一個什麽樣的地步算是強大,他一直也沒有一個概念。
直到李世民這個大唐的天可汗橫空出世,也不能說橫空出世,準確的說,在鬆讚幹布十二歲繼位沒多久之後,李世民也剛剛當上皇帝兩年。
但在接下來的幾年時間裏麵,他不過才剛剛平定整個吐蕃,但李世民已經是天可汗,是大唐周圍所有國家,包括遊牧民族所共同推崇的天可汗!
鬆讚幹布的長裏麵比很多人都要更加的,畢竟他在繼位之後就開始統一吐蕃,所以他很清楚這裏麵到底有多難。更不要說為李世民那個樣子了。
也是因為這個,鬆讚幹布其實心對李世民是多有些慕強的心理存在的,而這也是為什麽他非常仰慕中原文化的原因,因為給他教授學識的那些老師也都是學習的中原文化。
至於說後來三番五次試圖求娶大唐公主,不管是不是他個人的執念,但總而言他的心當中還是很仰慕大唐的。
至於理想之類的,你說他有沒有想過將吐蕃也發展到大唐那麽強大,那肯定是想過的。
但也就是想一想而已,他很清楚自己做不到,而吐蕃的安全很多況下是因為吐蕃獨特的地理位置,這一點陳玄奘說的一點錯都沒有。
就拿現在的吐蕃來說,位於天竺這塊大陸上,明明他們吐蕃人有著更為強大的軍事力量和素養,那些天竺人的戰鬥力簡直一言難盡。
但他們的傷亡依然不小。
這個時候,鬆讚幹布才意識到,吐蕃原本獨特的地理環境給吐蕃提供了多麽巨大的便利。
因為吐蕃人世代生活在上麵,不能習慣環境的早已經死了,活下來的都是適應環境的,但試圖進攻他們的敵人卻不是這樣的。
他們來到吐蕃的土地上,至要降低三分之一的戰鬥力。
“這沒什麽不能說的,我要將吐蕃建立為一個強大的國家。”鬆讚幹布麵嚴肅的開口道。
陳玄奘一聽這個就笑了,他看著鬆讚幹布道:“那不知陛下可知一個國家的強大需要什麽作為基礎?”
鬆讚幹布皺了皺眉頭,這種問題他並不想回答,他又不是被對方來考教的。
不過似乎看穿了他的想法,陳玄奘也沒指他回答,而是直接就繼續開口了:“一個國家能夠稱之為強大,那麽國富民強是必須的,而想要國富民強,整個國家必須要有一個穩定的環境,也就說,至國家上下齊心,這是必須的,應該沒錯吧?”
鬆讚幹布頓了頓,點點頭:“沒錯。”
“那好,陛下你覺得現在的吐蕃上下齊心嗎?或者不要說現在的,就說以前的吐蕃?上下齊心嗎?以前的吐蕃,數百萬的吐蕃百姓真的是站在陛下你這邊的嗎?如果是真的話,那麽他們就不會想著要造反了。”
“更不會在造反之後,又直接選擇加大唐了。因為他們隻想過上一個吃得飽,穿得暖的好日子,而那樣的好日子,大唐可以給他們,但是吐蕃不行。這一點,作為曾經吐蕃的最高首領,陛下你應該比我清楚。”
“以前的吐蕃農奴到底是一個什麽樣的生活狀態,他們在吐蕃貴族的心裏麵到底是什麽樣子的,陛下你應該懂。”陳玄奘開口道。
他的一番話給鬆讚幹布幹沉默了,鬆讚幹布能不知道嗎?他當然知道,他當然知道底層農奴是什麽樣的生活,否則的話,這些農奴為什麽要造反?不就是因為吐蕃的貴族不把農奴當人嗎?
然後才有了今天的局麵,這也是為什麽他會在這裏穩定下來之後,就立刻著手向大唐看齊,按照大唐改革的方式進行改革的原因。
而這兩年改革之後的果,更是讓鬆讚幹布明白自己走的是對的,因為現在的吐蕃能夠快速在這裏站穩腳跟,跟他執行的政策是分不開關係的。
非但如此,隔壁戒日王朝有許多百姓都跑到他們這邊來,就是因為他們的政策。
“你說的沒錯。”鬆讚幹布點頭承認了。
“既然如此,但是大唐現在的政策可是比吐蕃要對百姓更加的好,大唐現在連農稅都不收了,而且還不低百姓的糧食價格,保證百姓的收,而軍隊更是每個人都有月錢。”
“你覺得對普通百姓而言,他們更喜歡哪邊?”陳玄奘微笑著問道。
鬆讚幹布:“……”
“當然,一個國家之所以存在,除了政策之外,也有家國懷,但現在吐蕃的百姓對吐蕃的歸屬……好像並不強烈。”陳玄奘又補充了一句。
能強烈嗎?吐蕃在這裏站穩腳跟才幾年?你要讓這些人為吐蕃而戰?倒不是不可能,但那你要看跟誰打,跟戒日王朝,他們絕對英勇戰,因為他們知道被戒日王朝統治是什麽樣子的,他們不想過那樣的日子。
但是跟大唐?
一時間,鬆讚幹布都覺得陳玄奘說的……似乎真的有道理的。
八月無請假,無斷更結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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