麵對的冷淡,沈律言依舊能夠若無其事的繼續和攀談起來:“我真沒想到你會言而無信,畢竟我那麽痛快的幫江小姐解決麻煩的時候,是真真切切相信你許下的承諾的。”
江稚真是聽不下去,麻煩本來就是沈律言製造出來的,他倒也還有臉麵來邀功。
知道自己但凡理會了他,就沒完沒了了。倒不如從頭到尾保持沉默,他一個人總不會一直唱著獨角戲。
江稚慶幸自己隨的包裏帶了降噪耳機,能把男人的聲音很好的隔絕在外,隻是剛拿出耳機,手腕就被邊的男人輕輕握住,看著沒怎麽用力,卻摁著彈不得。
沈律言漫不經心走的耳機,放在另一邊。
江稚看著他:“還我。”
沈律言仿佛聽不見說的話,還在為機票的事耿耿於懷,張口就是機票。
江稚被煩的不行:“多錢?我轉給你。”
“助理訂得機票,我也不太清楚。”沈律言說完這句頓了頓:“這也不是錢的事,是我那麽相信你,卻被你毫不留的欺騙了。”
他說的倒是一本正經,好像自己的真心被狠狠的辜負了。
江稚覺得如果用錢能讓沈律言閉上就好了。
他這個始作俑者怎麽還能這麽理直氣壯的表現出自己吃了很大的虧的樣子。
臨近起飛。
機艙廣播響起溫溫的聲音。
江稚戴好眼罩,繼續把邊的男人當空氣。
航程時間長,其
實有點恐飛,兩三個小時的飛行時間可能還好些,十個小時以上心裏總有些害怕。
所以每次長途飛機,江稚倒頭就睡。
睡著之後,就不會害怕了。
不知道過去多久,睡得迷迷糊糊的江稚好想聽見空姐的聲音,費勁的抬了抬眼皮,實在是困得睜不開眼,又接著睡了過去。
耳邊的聲音也漸行漸遠,似乎沒有在一排停留。
再次睡醒,看了眼時間,還有兩個小時,飛機才會降落。
摘下眼罩,神還有些懵懂,稀裏糊塗的好像腦子還不是很清醒,坐在旁邊的男人似乎片刻都不曾休息,“醒了。”
頓了幾秒,他告訴:“快到了。”
江稚有些困頓,還有些,慢吞吞坐起來。
沈律言好像能猜到在想什麽,幫來了空姐:“點餐。”
江稚咽了咽,也沒和自己的肚子過不去,要了份牛排還有一份例湯,稍微墊墊肚子就夠了。
沈律言的麵前擺著電腦,似乎在飛機上,也不忘了要辦公。
江稚又開始胡思想起來,既然這麽忙碌的話,為什麽還要千裏迢迢坐飛機去英國?閑著給自己找事做。
一口一口吃著牛排,旁邊的男人合起電腦,偏過臉朝看了過來,隨口問了句:“要喝點酒嗎?”
江稚搖頭:“不用。”
沈律言給自己要了杯白葡萄酒,記得他以前除了工作上有時候需要應酬,才會喝點酒,其他時候,是不怎麽
喝酒的。
起碼在飛機上沒有喝酒的習慣。
著他手裏的高腳杯,“你現在很喜歡喝酒嗎?”
“沒有。”沈律言笑了笑:“助眠用的。”
江稚哦了聲,吃飽之後又犯起了困,抱著毯又睡了過去。
迷迷糊糊好像聽見了陸陸續續往外的腳步聲,在半夢半醒時以為已經到倫敦了。
耳朵一道低啞而有磁的聲音,男人抬手幫將落的毯往上提了提。
好像聽見了他的聲音。
“還沒到,再睡會兒。”
江稚便又安心的睡了過去,到倫敦是當地時間的晚九點。
江稚睡了這長長的一覺,腦子反而越來越沉。
隻有隨攜帶的一個小行李箱。
倫敦好像永遠都是這麽冷冰冰的天氣,一年仿佛有三百天都在下雨。
沈律言依然是不缺人來接的。
提前安排好的司機已經在停車場裏等候許久,他不慌不忙,扭過臉來表淡淡看向,問道:“住哪兒?我送你一程。”
江稚其實訂了酒店。
但是在英國有“丈夫”,去住酒店顯然在外人眼裏就是很奇怪的事。
江稚也沒有那麽喜歡英國,大部分在這邊的記憶,都像漫長的麻木的無的灰。
沒有親人,沒有朋友。
不好,過得也不太開心。
隔著千裏,還能時不時看到國不太看的新聞。
的記憶仿佛還停留在自己在病床上躺著的那段時間,起都起不來。
總是在生病。
脆弱的像
瓷。
有幾次都覺得自己要死了,打了麻藥的傷口還是很疼很疼。
疼得半夜做夢都在哭。
枕套被打得。
“不用了,聞序說來接我。”
江稚不是在拿別人當借口,聞序在知道要回英國之後還一直催促訂機票。
今晚也早就自告勇來接。
剛說完這句,的手機就響了。
聞序問在哪兒?
江稚看了看四周的位置,抿了下:“我在43口。”
聞序說:“你站在原地等我,我上來接你。”
江稚輕輕的嗯了聲,怕他找不到地方,想了想之後問他:“我們要不要開個位置共?”
聞序時常來機場接朋友,對這個地方已經很悉,他說:“不用。我停好車很快就過來。”
“好。”
等通話結束,江稚發現沈律言還若無其事站在邊,他什麽都沒說。
耐著子陪著在這裏等著。
國際機場人來人往,耳邊好像還能聽見飛機起降時的巨大轟鳴聲。
江稚沉默著,天空不知何時下起了雪,紛紛揚揚。
沈律言穿得單薄,冷風襲來好似也不覺得冷,他忽然間問:“你這幾年在英國…住哪兒?”
男人停頓片刻,補充了幾個字:“沒有和他結婚之前。”
對這五年來的過往,沈律言查到的也僅僅隻有隻言片語,沒有更多的細節,問來問去,再多的也沒有了。
又什麽都不願意對他說。
一個人在異國他鄉,真的有之前說的那麽輕鬆嗎
?
剛開始的日子,總歸是難熬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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