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小姐離開時我就已經開始等你說的下次,我等到了現在,沒有等到小姐,卻等到他跟著你回家。”
“我實在想念小姐,就只能悄悄的來。或許我不來,小姐幾日就能把我忘了。”
話落,他垂下了眼尾,煞有其事一般。
哪有人明明強迫著你卻還把自己給先說委屈了。
許念眉心跳了一下,只能在他這連一串話中就近回答:“我不會忘了你。”
齊褚似被說服一點,抬起眸來,就在許念以為他已經不揪著這些事不放的時候,又聽他問:“那你愿不愿意?”
許念:“……”
又被他給繞回來。
齊褚不肯停歇,催促著:“嗯?”
許念搖搖頭:“不愿意。”
怕他繼續問下去,還連忙加了一句,“剛才說了,不能再繼續說這件事了,你答應我的。”
齊褚好似沒聽見后半句一樣,只道:“小姐是不愿意和我,還是和所有人都不愿意?”
“都不愿意。”
“為什麼?”齊褚說,“小姐沒有這樣的念頭嗎?”
可是他有。
許念被他問的也有些哀怨了,忍不住道:“齊聞沅,你今日話太多了。”
齊褚學著剛才那樣輕聲“哦”了一聲。
他說話時候許念應付不過來,一下子忽然沉默住了,許念更無所適從。
會想,會不會自己語氣太強了。
他什麼時候變這樣了,好像三言兩語就能把他打碎,明明前世氣急的時候,也罵過他,他那時只會變得更加兇。
思緒剛翻飛,發側忽然傳來一陣細微的響,許念側眸,發現他割走了的一縷發。
隨后又取了自己的,兩縷合在一起了,中間捆上小紅繩,小心的揣回了懷里。
齊褚說:“我可能要有好長一段時間見不到小姐了。小姐上次說了,家里人在幫小姐說親,我覺得,我總得留下點什麼。”
許念想說,可你的樣子是你要帶走,留下應該是給我,不是自己收回去。
他好像要把離開這段時間說不了的話都補齊,喋喋不休:“我離開的這段時間,小姐若是敢跟其他人走了,走到何我就跟到何,絕不會就此擺休。”
他神認真,一點也不像是嚇唬人的。
許念還沒出聲,他又道:“下次再來小姐家的時候,我會先去拜訪小姐的父母。”
禮數周全,正大明。
“小姐到時可以再考慮愿不愿的問題。”
許念就看著他,腮幫子鼓了一下,沒應他,只說:“等你回來再說。”
齊褚起,手攬過,很輕的抱了一下。
他這作做得突然,卻又格外的輕和,莫名有些…溫安在其中。
許念聽見他說:“皇后也不喜歡我,從前也總為難我,不管說什麼,小姐都不必在意。”
他會記著,將來連帶著欠他的那一份也討要回來。
聲音很輕,笨拙的哄,提到了自己,是讓覺得不只是一個人。
還有一個人,能與你同的。
即使的不是一樣的東西,但他覺得,他已經過一遍了,就不要再繼續。
許念那一刻覺得心中最的地方被人了一下。
鼻音囊囊的“嗯”了一聲,在他松開手的時候,迅速的,靦腆的,手環了一下他。
“什麼意思?”齊褚勾起,卻還是裝作不解的問。
許念仰起臉來,“哄你。”
你好像,現在還沒有變前世那般暴戾的模樣。
我不想要你為那樣。
人間惡鬼滿殺戮的你,比現在,太多生機了。
齊褚出來時,烏錚早已等候多時了。
“他要出城,此次就是我們行的最好時機。”
烏錚:“一切都安排妥當,殿下可以準備出發了。”
“照計劃進行。”
……
確認齊褚走了,許念念悄悄的去前廳看了,齊玹也剛走,阿爹和阿姐神不好看。
許念走上前去,聽見他們正在說話。
許思姜說:“他這是要與我們府共沉淪,他明知道阿念被皇后去就是因為他,他還直接跟車登門,今日一過,消息傳出去,到時候他什麼事都沒有,可不管是皇后還是沈家人,都能把阿念給活剝了。”
這是故意的。
許父說:“你手中握著他這麼大個把柄,他如今不,是暫且不了,我看出他的意思了,為盟為敵,他是在試探我們的意思。”
許思姜想起那些冤魂,拳頭都會,“五年前的粟,良將被殺,弱者被食,那片地下,全是白骨,整城人啊,最后活下來的,被救回來的,全是些宵小之徒,貪生怕死殘害同族的倒是活到了最后,而肝膽相照的人剖心剜骨死守,連完整的尸骨都沒有。”
“當年的陸家,因為輔佐兩帝,庇佑大魏山河,何其輝煌。可一朝傾塌,世代忠名,毀在了謀逆二字上。”
饒是鎮定如許思姜,在說起這些事來時候,也會紅了眼眶,道:“出事時,陸時升不過才二十三歲,粟案前一月,他還在與我說,終有一日他要過燕南山脈,讓其后的布答氏族為大魏俯首稱臣,讓那漠河之上晨,永照大魏的旗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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