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以為這麼久沒人生疑是你運氣好嗎，阿姐可是下了不功夫了，才幫你遮掩好了的”。

“阿姐，你不怕嗎？”那可是齊褚，不是其他人。

許思姜無奈的笑笑，“可是有什麼辦法呢，誰你把人帶回來了，請佛容易送佛難。況且如今圣心難料，朝政不穩，憂外患不斷，誰我們都得罪不起”。

許念沉默了一會，莫名想起了另一件事，“時升哥哥沒有叛反？”

許思姜沉了聲：“被虞王設計誣陷的，我手里還剩下一個人證”。

“那時升哥哥當時為什麼要背叛齊褚，還要殺他呢？”記得他當時是這樣跟說的。

“我記得他去粟就是為了這事，快些的話明后日就會回來”。

可他現在已經回來了。

許念說不清是什麼滋味，怕多說惹阿姐生疑，說起了要事，“阿姐為了這個案子奔波了五年，如今既然知道了真相，阿姐會選擇做什麼？”

許思姜如實道：“如今皇子之中，能力最為出眾之人，就是他們兩人，可齊褚還未回去，便是虞王一人獨大，圣上不可能放縱不管，勢必要讓他兩互相抗衡制約”。

“阿姐的意思是，所以此時不管出什麼事，圣上為了讓他們能互相牽制，定然誰也不會？”即使真相擺在面前。

世道便是如此，即使真相在手，沉冤昭雪之路也是難上加難。

問：“你知道為何早些年圣上子嗣重多，可到了現如今，卻稀稀散散只剩了那麼幾個嗎？”

“因為手足相殘？”所以活不到年。

許思姜料到了會這樣說，“那也不會急劇減到現如今這樣，歷朝歷代，從祁順年間開始，才有了這一局面”。

許念不解：“那是為何？”

沒想過這個問題。

“因為是圣上故意放任，弱者會被淘汰，只有從其中廝殺出來，才能活得更久，承帝數十年間，挑撥放任，都是為了篩選最合格的儲君”。

“不管他是如何傷天害理，圣上都能縱容，因為最后勝出的那個，是圣上耗費數十年心親手選出來，絕不會容忍任何人毀去他的果”。

許念垂下眸，不知其中還如此復雜，怪不得就連齊禹死的那般突然，也毫沒有鬧大，而是悄悄淡在人的記憶里。

許思姜還想要說什麼，外面簾棠急匆匆的來稟，“虞王忽然登門來訪，說是聽說了昨夜的事，今日特地來看二小姐您”。

作者有話說：

第55章

丫鬟上了茶,齊玹也不拘謹，抬起杯盞微抿過間，淺嘗了一下,笑著跟趙寂說：“竟然是金鑲玉。”

趙寂不知這其中有什麼深意,“殿下喜歡此茶？”

齊玹指尖挲在杯沿,沒說喜歡，也沒說不喜歡,只是神越發的諱莫如深。

他昨夜回去之后,思來想去,還是覺得見到自己時那般反應不太對勁。

總覺得哪里有說不出的違和。

“待會找機會把這府上好好看一遍”，齊玹目過外面,稍有思索,“那樣子倒像是事先就認識我，可我與從未正面見過。”

趙寂明白了：“所以殿下是懷疑見過……”

外邊傳來了腳步聲，齊玹不聲掃了他一眼，趙寂立馬止住了聲。

許念走過來時有些遲疑,不曾想過這麼快他們會再見一次。

昨日是把他當了齊褚，而現如今,是清楚的知道眼前的這個是虞王。

齊玹先是出了聲,聲音是一貫的清逸隨和：“本不該如此貿然打攪，可我聽說姑娘昨日遇刺，了驚嚇。”

說到這里，他似乎也覺得有愧，頓了一下，歉意道：“此事是沈姣的不對,喚母后一聲姑姑,理應便是我的妹妹,為人兄長，看管不嚴，讓差點害了人，自是應該及時上門賠禮才是。”

他站在此，舒朗清逸，溫其如玉，與前世印象之中的虞王，一般無二。

是了，這才是虞王，不該認錯的。

昨夜看見的那一幕，如今就在腦海里，他也不像是他自己說的那樣無辜。

許念從那張臉上移開了目，垂下了眸，“這件事與殿下也無關，殿下如此說，倒是過于客氣了。”

“確實是我有過，談不上客氣”，齊玹似是無意問道，“我見姑娘昨日見我似故人一般，不像是與我初見，不知是何緣由？”

許念忽然抬起了眼，想到了他在問什麼，“昨日雨大，殿下看錯了。”

齊玹不置可否，抬起那杯盞晃了晃，卻是忽然看向了一旁的簾棠，“你家小姐也喜好此茶？”

簾棠怔愣了一下，想說不是。

許念幾乎立馬反應過來他在是在試探什麼，在蓮棠開口之前，先一步答了，“是岳來的新茶，剛到了府中，殿下是貴客，又來的巧，丫鬟們便備了此茶。”

“所以殿下是覺得有何不可之？”

話是這麼問，許念卻清楚，這完全是按照他的喜好備的，沒有任何不妥之。

在沒有完全弄清楚前世那些事的全貌之前，不會打草驚蛇。

“好的”，齊玹輕笑了一聲。

好到有人竟然清了他的喜好。

許念沒說話，氣氛便這樣沉默了下來。

齊玹也不是無話找話的人，見到趙寂眼神示意他，便知道此行的目的已經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