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聲音與昨日聽到的一樣。
“是沙塵暴。”瓔立刻拽著萍兒從駱駝上下來。
夜景湛也將芷蘊抱了下來,清風則從珈蘭手中接過了追雲。
所有人的目都集中在了向導上,他卻笑得格外詭異,“看來,是上天注定了你們要死在這裏!”
“我們死了,難道你還活得了嗎?”清風不明白他高興的點。
“你們會死,我可不會!我在這沙漠來來往往這麽多年,哪裏會一點準備都沒有。我才不會跟你們這些蠢貨一樣,被困死在這裏!”
他嘲諷地說完,從駱駝上拿了一樣東西出來,套在了頭上便向著沙塵暴來的方向跑了過去,還不忘回頭嘲諷一句:“你們就在這裏等死吧,我先走一步!”
清風想要追過去,卻被瓔攔住了。
“他頭上那樣東西可以幫他抵擋風沙,你可什麽也沒有,而且,他是向導,知道如何躲避沙漠上的風險,你要是貿然追過去,隻會讓自己陷險境。”
尤其現在是晚上,即便有明月高懸,但也很難保證自己能看清腳下的陷阱。
“那你說要怎麽辦?難道我們就在這裏等死?”清風怒道。
“你先不要著急,我來想辦法。”看了看四周,想尋找一個能避風的地方。
可這裏太過開闊,並無一能躲避。
“落兒,你當真知道要怎麽做?”珈蘭張到了極點,手心裏滿是汗水。
沙塵暴的威力,昨日可是見過的。
如果躲不過,就會被永遠埋在沙漠裏。
“公主不用擔心,慕公子離開之前,曾留給奴婢一個小冊子,裏麵恰好有躲避沙塵暴的方法。”瓔是在房門口撿到那本小冊子的。
上麵寫著“吾落兒親啟”,即便沒有落款,也知道是誰的手筆。
小冊子旁邊還放著一個裝著夜明珠的盒子。
看到小冊子裏寫著如何躲避沙塵暴、流沙以及怎樣在沙漠裏尋找水源,還有一些西涼的忌,很是實用,所以就留了下來。
“那我們要怎麽做?”珈蘭聽到了越來越急迫的風聲。
“這周圍沒有可以躲避的地方,我們隻能就地避險。”瓔說著,將萍兒喊了過來,讓拿出了上的紗巾。
“就地避險的方法很簡單,像這樣用紗巾將腦袋包裹起來,然後臉朝下趴在地上就行了。等沙塵暴過去之後就可以起來了。一定要包裹嚴實一點。”
說話間,瓔已經將萍兒的腦袋包裹了起來。
其餘幾人也學著的樣子,將自己包好。
“我……我的紗巾壞了。”芷蘊忽而慌張地說了一句。
瓔走過去,發現的紗巾破了好幾個。
“阿湛,要怎麽辦?”一副自責的模樣。
夜景湛看了瓔一眼,還沒開口,瓔就已經很自覺地將自己的紗巾給了芷蘊,還細心地為裹好。
“落兒,你將你的紗巾給了我,那你怎麽辦?”芷蘊擔憂地問道。
“娘娘不用擔心,奴婢自有辦法。”瓔攔住想要將紗巾拿下來的手,而後走到萍兒旁坐下。
夜景湛盯著,想看看究竟有什麽辦法。
卻隻見在自己的臉上試了又試,無論從怎麽包裹,總會有一個暴在外麵,本就遮不住。
“王爺,沙塵暴就要來了,快些將紗巾裹上吧。”見夜景湛還在看,不由說了一句。
夜景湛手中著紗巾,正要往邊去,卻見走了過來,將紗巾從他手裏接過去,踮著腳為他裹上。
“你怎麽辦?”他抓著瓔的手問了一句。
瓔怔了一下,笑道:“王爺不用擔心,奴婢不會有事的。”
而後他就覺到自己的手一鬆,“落兒?”
他的聲音被呼嘯的風吞噬,沒有得到回應。
夜景湛的手往前抓了一下,什麽也沒有抓到。
他正擔憂,就有一隻手拽著他趴在了地上。
不知過了多久,耳邊的風聲才漸漸消散。
夜景湛取下紗巾,發現其他人都已經起來了。
唯有瓔還趴在地上。
“落兒怎麽樣了?”芷蘊將扶起來,取下了頭上的紗巾。
破了的紗巾裏掉了一樣東西出來,萍兒撿起來,疑道:“這是什麽?”
夜景湛一眼就認出來,那是夜琳瑯的平安符。
看樣子,應該是將平安符放在了紗巾的破。
珈蘭拿著水囊過來,倒了些水在手上,輕輕去瓔臉上的沙。
萍兒則快要哭出來了,不停地著瓔的手,“奴婢的手還是熱的,應該……應該還活著吧?”
珈蘭著瓔的,將水灌了進去。
瓔咳嗽了幾聲,方才睜開眼睛。
“落兒,你可真是嚇死我了,還好你沒事!”珈蘭看到醒過來,鬆了口氣。
“奴婢隻是憋氣太久,不小心暈了過去,讓公主擔心了。”瓔看到了手心裏的平安符,不由自主地將它收,旋即在萍兒的攙扶下站了起來,抖落了上的沙子。
察覺到有人在看,還以為是芷蘊,抬眼看過去,對上的卻是夜景湛的視線。
想到平安符上有琳瑯的名字,當即說道:“奴婢知錯,還請王爺恕罪。”
夜景湛差點被氣笑了,他明明什麽也沒有說,認的是哪門子的錯?
“好端端的,認什麽錯?要說有錯,那也是連自己的東西都保管不好的人有錯,你怎麽會有錯?”珈蘭這話意有所指。
芷蘊的臉瞬間變得難看起來,“對不起,我也沒想到……”
“行了,走吧,別耽誤時間。”夜景湛冷聲說了一句,扶著坐上了駱駝。
瓔角勾起一抹苦笑。
看吧,縱然夜景湛不芷蘊,也不會讓委屈。
“奴婢尚未恢複,還得再休息片刻。你們先走吧。”瓔尚且還難著,本無法前行。
“怎麽可以留你一個人在這裏?他若是想走的話就走好了,我要在這裏陪著你。”
珈蘭看不下去了,不滿地瞪了夜景湛一眼,“明知道落兒是為了誰才變這樣,你不關心也就罷了,竟連一句道歉都不讓說。是有多金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