瓔跌在地上，倒是沒有氣惱，而是站起來，拍了拍上的灰，還行了個禮，“奴婢見過永嘉縣主。”

“你出去吧，我有話要單獨和表哥說。”

瓔並沒有，而是看向了夜景湛。

夜景湛正與探討著罪證中的容，自是不想被打擾。

所以他不但沒有讓瓔出去，反而對永嘉縣主道：“你別胡鬧，先出去。”

永嘉縣主氣得跺腳，“表哥，你竟然為了趕我走？”

夜景湛無奈地看了一眼，“若是沒有要的事，就出去。我與落兒有正事。”

“我來這裏，真的是有要的事要說。特別特別要的事，外人不能聽。”永嘉縣主說著話，還狠狠瞪了瓔一眼。

“你先出去吧。”夜景湛也不止一次看到永嘉縣主這咋咋呼呼的樣子了，每回要說的都隻是芝麻綠豆的小事，不過是為了與他獨一段時間。

但他還是和之前一樣，選擇了將留下來。

瓔走出書房，順帶將門關上。

一轉頭就看到司堯臣走了過來，忙說道：“永嘉縣主在裏麵，說是有特別特別要的事要與王爺說，司大人還是等一下再進去為好。”

司堯臣皺眉，“永嘉縣主能有什麽要的事？”

“奴婢不知。”瓔搖了搖頭。

司堯臣思忖半晌，像是想到了什麽，說道：“想來應該是皇上要為賜婚的消息被知道了，所以才會來這裏求王爺吧。”

“皇上要為賜婚？和誰？”瓔聽到這消息，一下來了興致。

永嘉縣主作惡多端，若是能有個人治，自然是再好不過。

司堯臣看著這看戲的樣子，不由笑道：“或許還真能如你的願。因為皇上要將嫁給淮王。”

“淮王？”瓔聽到這個名字，震驚不已。

誰不知道淮王夜予淮是個雙殘廢、半張臉都被火燒了的廢人？

淮王府那場突如其來的大火，不但將他變了廢人，也讓他與淮王妃天人永隔。

自那之後，他就將自己困在了淮王府，不出半步，府中的幾個側妃也被他趕了出來。

皇上怎麽會突然想起來給他賜婚，賜婚對象還是永嘉縣主？

永嘉縣主不願意嫁，找夜景湛有什麽用？

難不，是想讓夜景湛娶，好讓能擺被賜婚給淮王的命運？

正想著，書房裏就傳來了夜景湛的聲音：“你不想嫁給淮王，京城裏多的是你可以嫁的人。”

“表哥，我隻想嫁給你，除了你，我誰也不嫁。大不了我就抗旨，讓皇上殺了我！反正我不嫁給淮王！”

聽這靜，似是永嘉縣主摔碎了茶杯。

夜景湛的聲音裏則著無奈，“永嘉，你不可如此任。”

“為什麽不能？如果不能嫁給表哥，我還不如死了算了！表哥，你真的不能娶我嗎？哪怕隻是讓我做你的側妃，我也願意的。我不要什麽正妃的位置，隻讓我留在你邊就行了。”永嘉縣主哭得格外傷心。

“不行！”夜景湛拒絕得斬釘截鐵。

“罷了，你不娶我也沒關係，我會自己想其他辦法。但我已經跟我爹娘鬧翻了，今晚我要住在這裏。”永嘉縣主耍賴。

“父皇要給你賜婚，你爹娘也沒有辦法，你何必要跟他們鬧？你今晚先在這裏住下，我會給你想辦法。”夜景湛推開門，看到司堯臣在外頭站著，眼底閃過一抹。

他讓徐綬將永嘉縣主常住的房間收拾了，先將人安置下來。

而後就將司堯臣喊到了書房裏。

永嘉縣主一出書房，臉上就浮現出了笑意。

瓔覺得疑，夜景湛不是沒有答應，怎麽一副勝券在握的樣子？

難道說，還在打別的主意？

書房。

“皇上為何會突然想到給淮王賜婚？”司堯臣也沒料到皇上為何會有這樣的舉。

“誰知道父皇在想什麽？隻怕是他想要拿安國公府開刀，所以先從永嘉下手。本王若是出麵，隻怕會惹他不快。但若是當真讓永嘉嫁給七皇叔，又著實委屈了。”

夜景湛的目看向司堯臣，“本王倒是有個好主意。”

司堯臣被他這眼神看得心頭一驚：“王爺該不會是想讓屬下……”

“若是你能娶了永嘉，有安國公幫你，你想仕，侯府的人本就攔不住。”夜景湛知道他的肋。

“婚姻大事，不是兒戲。屬下對永嘉縣主並沒有這樣的心思，嫁給我，也會委屈的。更何況，永嘉縣主本就不可能會願意。”

“本王會說服的，這一點你不用擔心。就看你想不想實現你的抱負了。”

司堯臣自然想要實現他的抱負，但並不想用這樣的方式。

不管是淮王想要迎娶永嘉縣主，還是皇上有意撮合這親事，以此磋磨安國公府，他手都不合適。

哪怕有夜景湛在背後幫他，也不是什麽好主意。

“本王會給你時間考慮。你想好了告訴本王一聲就是。”夜景湛倒也沒有要強求的意思，隻看他本人的意願。

司堯臣點了點頭，這才說起了正事，“太傅府的道，屬下已經找到了。道的出口就在護城河邊上。屬下已經讓人去追了，希能查到線索。”

“你覺得，吉太傅還活著嗎？”夜景湛幽幽說道。

“王爺為何會有此問？他不是死了嗎？”司堯臣聽到他這樣說，隻覺得脊背生寒。

“在牢房裏的時候，他的確已經死了。但如果那些人隻想用他的手打開室，何必要將他的首搬走，那樣未免太過費時費力。”夜景湛覺得這其中著實有太多疑點，“你讓人再仔細查查，看能不能找到什麽蛛馬跡。”

待到司堯臣離開，瓔就回到了書房裏，繼續破譯信上的容。

徐綬忽然進來，說永嘉縣主在房裏又哭又鬧，讓他過去看看。

夜景湛無奈，隻得去了。

永嘉縣主看到他來了，立刻就撲到了他懷裏。

“表哥，我做了個噩夢，夢到我死在了夜予淮手上。他用刀把我砍了好幾截，好可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