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奴婢見過王爺。”瓔著實沒有想到會在這裏見到夜景湛。

心中頓時有了不好的預。

當即跪了下來，“王爺，不管吉氏從前有什麽錯，如今都已經到了懲罰，不會再害任何人，還請王爺能夠放過。”

說罷，就要磕頭。

夜景湛一把將從地上拽了起來，“本王何時說過不會放過？”

瓔一怔，他來這裏，並不是來找麻煩的？

“多謝王爺。”盡管極力克製著自己心底的恨意，但那恨意太深太濃，還是用的眼角眉梢溢了出來。

“本王可沒有從你臉上看出半點謝意。”夜景湛鉗住的下，“倒是看出了恨意來。怎麽，你在怪本王當初沒有能讓你早點回來，沒能讓你救下吉氏？”

“奴婢不敢。”瓔知道，就算回來了，結果也不會改變，畢竟是他默許的。

忽然，一道人影從前麵的院子裏衝了出來，一把將夜景湛推開。

他被推了一個趔趄，鬆開了瓔，正要發作，卻發現將他推開的人是吉氏。

抱著瓔，一雙眼睛瞪著他，好似怕他再次將人搶走一般。

“不用擔心，他不是壞人，不會傷害我的。”瓔輕輕拍著吉氏的背，聲安。

但吉氏卻將抱得更了，無論如何也不願鬆手。

瓔終是忍不住，眼淚瞬間掉了下來。

院子裏的人原本想出來將吉氏帶回去，可看到夜景湛在這裏站著，全都不敢出來。

吉氏抬手為瓔去眼淚，裏吚吚嗚嗚的，似是在反過來安。

瓔的眼淚洶湧得更加厲害，“我沒事，真的沒事。我送你回去，你乖乖吃藥，快些好起來。”

吉氏聽了的話，卻突然將推開，轉往巷子外麵跑去。

瓔連忙追了上去，在巷子口抓住了。

拚了命地掙紮，再次咬住了瓔的手。

先前的傷口好不容易才愈合，又添了新傷。

夜景湛沒想到吉氏會有這樣的舉。

即便先前他就已經知道吉氏瘋了，但沒有想到會瘋到這個地步。

看來，之前瓔手上那道猙獰的傷口也是咬的。

“夫人！夫人！快鬆口！”宋嬤嬤見狀，也顧不得夜景湛還在，立刻跑了出來，想讓吉氏鬆口。

可吉氏卻本就聽不進去，依舊咬著的手不放。

“這可怎麽辦才好？”宋嬤嬤急得掉了眼淚。

“沒事，一點小傷而已。”瓔並不在意，知道吉氏定然是不喜歡喝藥，所以聽到說那個字才會有這樣大的反應。

宋嬤嬤用力住吉氏的下，方才讓鬆了口。

吉氏滿是，衝著不遠的夜景湛笑了笑。

那半截舌頭，看得人心頭發。

他不敢想，舌頭被人生生割下半截來，會有多疼。

吉氏在相府究竟經曆了什麽，才會變如今這樣子？

瓔簡單理了一下手上的傷口，拿出手絹去了吉氏角的，將人給了宋嬤嬤。

“以後無論什麽時候，都得留一個人盯著，若是當真跑了出去，可就麻煩了。”瓔後怕不已。

要不是在巷子裏尚未離開，吉氏跑出去，還不知道會變什麽樣子。

“我們以後會看好夫人的。這大門也會時時刻刻鎖著，絕對不會讓出去。”宋嬤嬤很是愧疚。

“有勞嬤嬤多費心了。”瓔與一道將人送回院子裏，聽到院門落鎖的聲音，才轉過來。

夜景湛並未離開，而是嘲諷地看著狼狽又悲涼的模樣，“若不是因為你，不會淪落至此。如今活著，怕是還不如……”

瓔死死攥著手掌，方才草草理的傷口崩裂開來，不斷地往下滴落。

“所以，王爺為何不幹脆殺了？”嘶啞著聲音，抬起頭用一雙猩紅的眸子看著他。

夜景湛聞言，不由擰眉。

他殺吉氏做什麽？

難不瓔認為吉氏變這樣是他一手造的？

“為何要殺？現在這樣不就很好。本王就是要看到你痛苦不堪，看到你心如刀絞，看到你肝腸寸斷。你現在，後悔嗎？”

夜景湛並沒有否認，誤會便誤會吧。

他的目的，不就是狠狠報複，讓生不如死嗎？

那樣他才會覺得暢快。

“奴婢以前從未後悔過。但如今，卻是真的後悔了。”

瓔曾以為永遠也不會後悔自己的決定。

但如今的卻覺得，當初的選擇，或許真的是一個錯誤。

夜景湛以為還會如從前那般回答，沒想到能從裏聽到後悔二字。

“若是還想見到夜琳瑯，就給本王本分些，不要有什麽別的心思。否則，本王不介意讓你一點一點見到。”

他心中並沒有想象中那般開心，反而覺得分外沉悶。

即便如此，他說話的語氣依舊淡漠如冰。

因為的苦，還遠遠不夠。

瓔自然知道他所說的“一點一點”是什麽意思，畢竟他之前就曾威脅過要砍斷琳瑯的手指。

“奴婢明白。”麵蒼白如紙，渾不停地發，仿佛下一刻就會暈過去。

夜景湛轉離開，沒有回頭看一眼。

瓔理好手上的傷口，方才回到王府。

一到房間，就坐在窗邊看起了醫書。

用了兩日時間，終於研究出了新藥方來，立刻拿著藥方出了門。

卻因為力不支重重摔在了主院門口。

不想讓宋嬤嬤看到狼狽的模樣，隻得回房重新整理一番，方才離開。

才走出王府不久，就察覺到後有人跟著。

故意往人多的地方走，想要將人甩開。

可那人就跟狗皮膏藥一般，怎麽都甩不掉。

瓔將人引到了巷子裏，想要在這的角落裏將人給解決掉。

哪曾想，卻被人先下了手。

“司大人？”瓔怔愣地看著從背後一腳將那人踹到牆上的人，不敢相信竟會是他。

他的力氣不小，那人重重撞到牆上，當即昏死過去。

瓔湊過去仔細瞧了一眼，發現那人長得有幾分眼。

仔細回想了一下，發現他竟是相府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