瓔抬頭看了一眼,月朗星稀,倒也是個夜獵的好時候。
如果不是一支冷箭忽然朝著飛過來的話。
那支箭過的發,釘在了一旁的樹幹裏。
瓔嚇得一顆心快要跳出來,很清楚,這支箭是衝著來的!
有人要的命,在這樣的夜裏,如何能躲得開?
知道停留在原地更危險,隻得揮鞭子,追上夜景湛。
在他邊,至要稍微安全一點。
可要殺的人並未就此收手,而是又暗中了一箭過來。
好在對方箭不佳,這回依舊沒有能中。
瓔趕慢趕,總算到了夜景湛邊。
渾發虛,額頭上全都是汗。
“有這麽怕?”夜景湛看到這樣子,冷笑一聲,“虧心事做得多了,的確應該怕。”
“奴婢……”瓔想了想,還是沒有將自己被追殺的事說出來。
夜景湛應該隻會當笑話聽吧?
前方忽然出現了一頭鹿,不人都想要拔得頭籌,驚得那頭鹿在林間狂奔。
夜景湛也快馬加鞭追了上去。
瓔跟不上他,隻得看向四周,想尋一庇護所。
但這山林之間,本就沒有能藏的地方。
總覺得夜之中有一雙眼睛在盯著。
回過頭去,發現後當真跟著一個人,嚇得渾一。
“嚇到你了?”夜晟似是沒有想到被將嚇這樣,不由失笑。“先前你給我的藥方,我已經用過,很是好用。原本還想找你複診,哪知道你不在那裏了。今日遇見也算是緣分,不如再幫我看看?”
再見到,他難掩欣喜。
難得有人在他麵前既不唯唯諾諾,也不虛與委蛇,隻將他當普通人相,很是自在。
“奴婢從前不知是太子殿下,多有唐突還請殿下恕罪。”哪隻瓔一開口,卻將他的欣喜全然打破了。
“你可以當作不知道,我們還能與之前一樣。”夜晟焦急道。
“奴婢不敢。殿下不治奴婢不敬之罪,奴婢已經心存激。”瓔可不想以後還與他有什麽往來。
前麵傳來了一陣歡呼,想來應該是誰獵到那頭鹿了。
“奴婢告退。”瓔策馬過去,哪知道還沒能見到夜景湛,就又有冷箭破空而來。
這回沒有那般幸運,被箭刺中了肩膀。
痛得悶哼一聲,趕翻下馬,躲在了馬肚子下頭。
“落兒!”後傳來一聲焦急的呼喊。
瓔隻顧著理上的傷口,沒有來得及回應。
夜晟出現在麵前,半蹲著子,眼中帶著擔憂,“沒事吧?”
“沒事。隻是一點皮傷,箭上也沒有毒。”瓔將拔下來的箭拿在手上,借著月仔細瞧了瞧。
箭羽用的雕翎,並非是一般人能用的。
看來,想要找到這支箭的主人並不難。
但就算找到了又如何?他本就不會承認。
夜景湛也不可能會為討回公道。
“看樣子,應該是將軍府的箭。用了雕翎準度還如此之差的,也隻有謝言樾了。虧得是他,不然隻怕你這條命難保。”夜晟抓著那支箭,笑著說道。
瓔眉心微皺。
自然是知道謝言樾的。
當年他纏著芷蘊,可是在京城裏鬧出了不笑話。
謝將軍因此對他失至極,放棄了對他的培養,所以他到現在都還一事無,整日遊手好閑。
如果是他在暗中對自己下殺手,隻怕十有八九與芷蘊有關係。
“殿下這話說得好像他是故意為之一樣。我可沒有得罪過他。”瓔咬著牙理好了上的傷。
“誰知道他是不是故意的呢?畢竟在這樣的地方,要是當真出了人命,也隻會被當作意外。夜獵太過危險,夜景湛就不該帶你到這裏來。你要實在害怕,就跟在我邊,我會保護好你的。”夜晟說著,對著出一隻手,想要將扶起來。
但瓔並沒有抓他的手,而是自己站了起來。
往前頭看了幾眼,並沒有看到夜景湛的影,擔心謝言樾還會出手,隻得答應跟在夜晟邊。
“你怎會跟他在一起?”結果還沒往前走多長時間,就與夜景湛遇上了,他麵沉,一雙眸子凜冽如刀。
“若不是我撿到,隻怕是已經沒命了。”夜晟不知道他生的是哪門子氣,先前不管,這會兒倒是在意起來了。
夜景湛看了瓔一眼,“還不快過來!”
他帶著瓔一路往前,一直到將夜晟甩開,才停了下來。
“你上的傷,是怎麽來的?”夜景湛這會兒才發現肩頭的跡。
看來夜晟說的並不是假話,在圍獵場上遇險了。
“奴婢不小心被一支箭中,想來應該是有人偏了,奴婢倒黴,給遇上了。”瓔將那支箭拿了出來。
原以為了夜景湛不會多看一眼,結果他卻接過去仔細研究起來。
“在圍獵場上還會用雕翎的,隻有將軍府。而將軍府裏箭差到這個程度的,隻謝言樾一人。”夜景湛與夜晟猜測的答案一樣,“本王讓你跟著,你怎麽跟丟了?”
“奴婢跟不上王爺的速度。”瓔咬著,聲音裏不自覺地帶了幾分委屈。
明明就是他故意不管自己的死活,這下還怪起來了。
瓔手,想要將那支箭拿回來,卻見夜景湛將箭放在了他的箭簍裏。
“王爺拿著它做什麽?”不太明白。
夜景湛並沒有回答,而是轉騎著馬往前走了。
他的目一直盯著遠,似是在找什麽人。
瓔眉心微皺,該不會是想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將這支箭還給謝言樾吧?
旋即又搖了搖頭,夜景湛怎麽可能會幫報仇?
“那頭鹿,王爺可獵到了?”半晌的沉默之後,瓔隨口問了一句。
“這樣好的彩頭,自然是要讓給珈蘭的。”夜景湛將那頭鹿讓給了珈蘭,好讓能開心些。
“那豈不是更不願回去了?”瓔卻不覺得這是什麽好事。
要是沒有能獵到那頭鹿,心頭失,說不定就回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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