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圍的人全都牽著手，雙結對。

但邊的姑娘好像沒注意，兀自在認真的當一個向導。

于是他便也含著笑靜靜聽著，偶爾應聲，問一兩句。

阮糖便隨著一句回答又將話題發散到了其他的地方。

生說話時眉眼彎彎，不經意說到好玩的地方便會自己先忍不住笑出來。

笑過之后又會不好意思捂住，往旁邊看了一眼：“不好意思啊，我笑點有點低，是不是有些無聊了？”

說話時不知不覺與他側隔了一步的距離。

程霄垂眸看了眼兩人慢悠悠的腳步間，一時沒有回答。

他突然覺得，那一步的距離。

像是兩年時間留下的痕跡。

竟然一時讓人不知該如何去越。

程霄能看覺得出來。

他回來，阮糖是很開心的。

但對他，好像沒有高中時那樣的親近了。

就像許久未見的朋友，再見時會開心。

卻又因為太久不曾出現在對方的生活里而帶上一點不自覺的拘束和尷尬。

這點距離不是故意的。

卻也正是因為這樣，讓人心里更加無奈。

這一刻，兩年來他第一次不那麼確定。

該怎麼回到過去可以肆無忌憚走在他邊的時才好？

程霄斂眸，眼里的眸黯淡了些。

阮糖在他邊似有所覺，想偏頭問他一句“怎麼了”。

突然余瞥見兩人被路燈拉長影子。

怔了怔，看著那兩道細細長長的影。

怎麼覺得有些遠了呢？

阮糖還沒明白自己怎麼會冒出這樣的想法，先下意識往旁邊靠了靠。

輕而易舉地短了這一步的距離。

看著路燈下兩個影子倏地靠近。

恍惚想起高一他跟一起回家時，下了公后走的那段路。

那時候，他們的距離是這樣的。

嗯，現在也應該這樣才對嘛。

阮糖滿意了，笑著要繼續跟程霄說話：“我再帶你去四照園那邊看看呀？”

卻忽然發現男生低低垂眸，腳步好像頓了頓。

阮糖不明所以：“怎麼啦？你還想躲在這兒逛逛？”

程霄看著被一步短的距離，抬眼，驀然揚起一個淺淡的笑。

“不用，就去四照園吧，那邊逛完了我送你回寢室，其余的地方下次逛，別太晚了。”

說完，他抬手了生的頭。

不像以前一樣綁辮子了，但他的指尖卻因此能夠輕易穿過幾縷發。

比以前話多了一些，但他也因此輕易就能知道過去他沒能參與的故事。

一步的距離而已。

那麼遠的兩年都過來了，總不能停在這一步之外。

-

阮糖這天晚上回到寢室樓時已經九點多了。

程霄將送到生寢3號樓外，在樓梯前的單車鵬停下。

站在一路燈邊，他角噙著點笑，說再見前突然對阮糖道：“回去后給我發一份你們的課表？”

“嗯？”

阮糖下意識偏頭，然后就又聽男生慢條斯理說：“看看有沒有什麼公共課我也能上的。”

國際換生除了固定課程，在聯大是可以去任意科系里旁聽的。

阮糖“啊”了一聲，笑著應下：“好啊，我回去給你發。”

就這麼又聊了兩句，程霄便在宿舍樓下多待了些時間。

也就這麼些時候，讓寢室樓下偶爾進進出出的生目都看了過去。

也不怪大家看著。

原本這個時候送朋友回寢室的男生就多，程霄在其中也就越發鶴立群。

好看的十分明顯。

起初阮糖沒覺得有什麼不對。

直到落在他們上的目越來越多，誰路過都要回頭看一眼。

阮糖：……

啊，是低估了程霄的吸引力。

就寢室樓下這昏暗的有時候像在拍鬼片的老路燈下，都有人看他。

可是這本也看不清臉吧？

事實證明，阮糖也低估了生樓大家喜歡看帥哥的心。

等在樓下跟程霄分開回了寢室，一打開門，就看見三個室友背對著，在臺，頭對頭湊在一起窸窸窣窣不知道干嘛。

阮糖約聽見什麼“你瞅瞅誰看了不說一句好配”“該說不說你這新手機像素杠杠的”“偶像劇就在邊我的媽……”

“你們在干嘛？”

阮糖隨手關上門，疑地往臺走。

“哎呀媽呀！”

這一聲將葉琴驚的跳起來。

一看是阮糖，不知怎麼還莫名磕了一下：“啊，你、你回來了啊。”

阮糖：？

走近們，開玩笑說了一句：“你們背著我干壞事了？”

“咳咳，哪兒能啊。”楊錦佳輕咳兩聲，“我們就是欣賞一下剛剛所有人都在欣賞的畫面。”

阮糖不明所以，看向楊錦佳拿在手里的手機，正巧又聽見了李檸霜耿直的話：“我們剛看見你和程霄在下面，有點遠看不清楚，所以特意拿佳佳的手機拍著看的。”

阮糖：……也是不用如此吧！

有些好笑，也看清了楊錦佳手機里的照片。

就是剛剛和程霄兩個人站在燈下說話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