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容開心了,摟住他的脖子,趴在他的背上,小聲問:“是什麼啊?”
“去了你就知道了。”
蘇容只能按捺住好奇,由他背著,去了書房。
來到書房門口,周顧才將蘇容放下,打開書房的門,拉著走了進去。
掌了燈,一眼便看到了桌子上鋪著一幅畫,這幅畫,又寬又長,幾乎占據了整個長長的梨花木桌面。
蘇容走近,驚訝地看著周顧問:“這就是你送我的生辰禮?”
“嗯。”
蘇容驚嘆地看著這幅畫,“我怎麼不知道你什麼時候畫的?”
周顧沒好氣,“今兒白天現作的。”
蘇容眼睛移不開,懂了,“是因為小表弟送了我兩樣生辰禮,你又重備了生辰禮?”
周顧輕哼一聲。
蘇容轉,摟住他的脖子,“多辛苦啊,你知道的,你送什麼我都會很開心的。”
“你不喜歡?”周顧手摟住蘇容的腰。
蘇容搖頭“很喜歡。”
抱著周顧蹭了蹭他臉,才松開他,“但是這幅畫,你耗時不短吧?”
“嗯,耗了我一個半時辰,手都快廢了。”周顧聽說喜歡,出笑意。
“很喜歡。”蘇容又湊過臉親了親他,才繼續轉向面前這幅畫,“這是畫的南楚疆域圖?連大魏割舍的城池,也畫進去了。”
“對。”
蘇容贊嘆又欽佩,“周顧,你畫功真好啊。”
想到了什麼,笑著說:“曾經我與夜歸雪去大長公主送你的那梅莊,在里面看到了一幅據說你十歲時畫的四季圖,莊中掌事兒說你因為不樂意大長公主將那幅圖命人裝裱起來掛在墻上,后來再不作畫了。”
“沒有不作。”周顧搖頭,“就是不再拿去祖母面前讓瞧了。”
蘇容笑,仔仔細細將畫卷看了一遍,慨,“這麼多地方,你就是一步步地護著父王走過的,當時真是太危險了。”
“的確,有幾回我與張運差點兒覺得帶著岳父死在山里。”周顧擁住,“我不止一次,有些后悔,覺得自己太自大了,就不該十分自信地找上夜歸雪,讓他幫著我一起把岳父從王宮里出,若是不能護住他,我也不必活了,到底是你親生父親,你那時還沒有見過他。”
蘇容又回抱住他,“總之幸好你與張運有本事,化險為夷了。”
又親了親他,然后親手小心翼翼地將畫卷起,“這幅畫,我要放去議事殿。”
周顧頓住,“不要了吧?”
“不,我要讓朝臣們都看看,我們如今南楚,多了幾座城池,將來有朝一日,再吞噬大魏,那就不只是這幾座城池了。”蘇容十分認真,“一定要放去議事殿。”
周顧有些后悔,“若是早知道你要放去議事殿,我就該更好好畫。”
其實他想說,若是早知道,不該倉促給選了這麼一份生辰禮。
蘇容笑,“這就極好,行云流水,筆墨風流,名山大川,城池小鎮,在你筆下,似乎一蹴而就,沒有頓筆之,足見太夫筆墨功底之深,這幅畫這樣便是最好。”
周顧被說服,“好吧!你喜歡就好。”
本來也是送給的禮,如何便如何好了。
蘇容拿了畫往回走,“走了,咱們倆現在就去議事殿,掛去正面的墻上。”
周顧見興致極高,點頭,“行吧!”
于是,二人拿著畫去了議事殿,吩咐宮太監們掌燈,蘇容親手將畫掛在了議事殿最正面的墻上。
掛完后,滿意地看著這幅畫,慨,“我未婚夫真厲害啊,這落款的字也好。”
周顧這才想起來,他落款的字是“送吾摯”,他臉一紅,想手去拽下來,收回去放好。
蘇容立馬攔住他,“你我意,不比山海還深厚嗎?如今滿朝文武,無人不知的吧?你不要掩耳盜鈴。”
說完,湊在他耳邊說:“就要掛上你這幅畫,免得還有朝臣有心思,暗的打著算盤,想給我邊送侍君。”
周顧瞬間頓住,不滿地瞪著蘇容,“你敢。”
“是,我不敢,但你這個太夫,也要做出護食的樣子嘛。”蘇容摟著他脖子,“走了,我還要你背我回去。”
周顧沒好氣地嘟囔,“聽了你這話,都不想背你回去了。”
雖是這樣說,但還是將蘇容背了起來,出了議事殿。
而朝臣們,這時也漸漸散了,一個個喝的醉醺醺,有的由宮人送,有的由家眷攙扶,出了皇宮。
秦若也喝了不,與秦鸞往宮外走。
忽然,秦鸞的腳步頓住。
秦若回頭,“怎麼不走了?”
秦鸞目看向遠,輕聲問:“大哥,你看那兩個人,是不是太與……”
秦若順著視線看去,見遠遠的,一人背著一人,好像是從議事殿走出,他點頭“是,太與太夫。”
秦鸞從沒見過蘇容與周顧是如何相的。
今日宮宴,那二人高高在上,距離的不近,看的并不分明,只見到因了崔言錦,周顧似乎鬧了脾氣,蘇容笑著湊近他哄了幾句,從他手中要出了解藥給了崔言錦。
那時,聽到旁邊的一位夫人低語,“清河崔氏的小公子,這小崔大人,膽子好大。他對太有救命之恩就是不一樣,太與王上對他都十分縱容。”
又聽到一位大人說:“此子前途無量啊。”
后來半途中,他們便走了,如今宴席都散了,這才瞧見他們,原是去了議事殿。
在生辰之日,太與太夫竟還去了議事殿,不知是為著什麼朝事兒。
這樣的兩個人,的確是十分般配,是及不上的。
秦若看著秦鸞,心里十分擔憂,低聲說:“妹妹,你不會還……”
“大哥,沒有,我只是第一次瞧見他們這般相,有些好奇,多看兩眼罷了。”秦鸞搖頭,淺淺地笑,對秦若小聲說:“大哥放心,我不會對四公子再有心思的,今兒太對我十分和善,說我今年科考考不上,明年可以再考,朝廷明年還會繼續開恩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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