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嫻抬手虛空一指,“去小廚房抓一把也行。”說完徹底暈睡過去。
春溪無奈,喝的紅豆和相思紅豆可不一樣,但小姐說什麼就是什麼吧。不想反駁給自己生事,這一夜可是折騰夠了。
第二日余嫻睡到午時才醒,扶著腦袋坐起,頻頻倒吸氣。如良阿嬤所說,飲濯心而不忘,昨夜的記憶一腦涌進來,痛得余嫻蹙眉,想到最要的事,趕忙跑到書桌邊找錢袋。
一張對折好的字條還穩穩當當地放在其中,懷著異樣的心,打開字條,赫然寫著一住址。就在麟南。那些暴斃高的家眷,就在麟南?是阿娘將他們護在羽翼之下了?還是別有?
一刻也等不得,喚了春溪,后者聞聲進門,急匆匆地,手上還端著一筐紅豆。余嫻一愣,問在作甚。
“今早寄信的時候,發現小廚房沒有存的紅豆了,奴婢就上街買了些。買多了,廚娘說要拿來做紅豆糕,這不,奴婢在挑好豆子。”春溪晃了晃框子示意。
“紅豆?”余嫻著額頭回憶,等等,猛然想起信中骨的表白,忙問,“信呢?”
春溪朝北面虛抬了抬手,笑盈盈道,“放心吧小姐,奴婢是您最可心伶俐的丫頭,一早就托了最快的馬,送出去啦!”
余嫻的雙頰霎時飛上兩抹紅霞,急道,“去找個更快的,追回來!”
“啊?”春溪算了算時辰,“可是,奴婢辰時方至就寄出去了,現下都午時三刻了,便是找個會飛的馬,也追不回來呀。”
完了,苦心經營的矜持形象,徹底完了。余嫻捂著臉,大呼倒楣,抬頭嗔怪地瞧了眼春溪,還說是最可心伶俐的丫頭,連昨兒個是發癲都瞧不出!以后要如何面對蕭蔚啊,信里可是連那夜的溫存細節,如何人心扉都寫了,醉瘋來連他親吻脖頸時的溫小意也夸得出……思及此,余嫻又“哎呀”地喚好幾聲,怪自己出的餿主意,早知道用一腔真心直接問良阿嬤就能得到線索,非灌什麼酒呀!
好在拿到了線索,還能藉一二,也不再想了,大不了在麟南多待些時日,等回去見他時,當作什麼都不知道!他還能問如此難以啟齒的容不?打定主意,稍微恢復了些自若。
梳洗畢,用完膳,余嫻沒見著良阿嬤,便攜著春溪去拜見了陳雄。
陳雄正坐在院中磨兩把長刀,見到余嫻,招呼離得遠些,“這刀啊,還是我年輕時候用的,放在閣樓生了灰,昨兒才想起這麼個東西,左右沒什麼事,閑不下來,磨利索了耍給你看看。”
雙刀把上各有一金虎頭,張著盆大口,利刃從虎口中生出,如虎齒迸的寒芒,十分滲人。余嫻往后冷不退了一步,陳雄一只手提起桶子里的水往磨好的雙刀上一沖,水如激流在地上騰躍,他起開一個大步,執刀起勢。春溪搬了倆凳子來,雙雙坐下觀。們一直曉得陳雄大刀耍得好,但只是聽聞,從未見過。
那刀長闊,背厚刃薄,刀頭碩大如半月,揮舞間,陳雄的雙臂繃直,腮幫咬,劈、砍,沉,刺、挑,起,破空聲隆隆不休,虎頭獠牙閃爍,猶如咆哮。
兩人看得直鼓掌,陳雄停下來笑了笑,鏗的一聲,扶刀落在余嫻面前,“來,阿鯉,試試!”
余嫻站起,打量了下陳雄的神,他滴汗未流,輕松如常,想來也不會太重,便輕輕一握,卻因輕視了它,被帶得一只手猛沉了下,再看刀把上,陳雄的手尚未離開,還控著方向。
陳雄哈哈大笑,指了指春溪,“你一起來。”
春溪提氣凝神,握住虎頭,同余嫻的手一起使勁,陳雄才放心地松開手,見兩人小心翼翼抬著刀琢磨,介紹道,“尋常長刀沒這麼重,這是專程做的,越重,越練腕力,砍、劈甚猛。”
余嫻點頭稱是,“這刀用手提起倒是不難,難的是這樣的重量竟作了雙刀,雙刀須同時提起揮舞,并掌控不同的力道和方向。要通此,得練多年?”
陳雄笑,“一日不可懈怠,至十五年。”
余嫻嘩然,由衷地佩服起陳雄,陳雄卻擺擺手,垂下頭笑嘆一聲。收了勢,余嫻同他說要帶幾個護衛去游玩。
陳雄又拿起雙刀開始耍,“去吧,莫像上回一樣跑丟了。”
牽了馬車,遍尋良阿嬤不見,余嫻只好同春溪先走。地方偏遠,駛出了喧鬧的城街,護衛們逐漸察覺出此程有目的,勸調轉馬車,余嫻卻執意要繼續,不允許任何人再勸阻,眼看著天黑了,馬車太慢,還想讓護衛騎馬帶。護衛大驚,忙說不敢,只好把自己座下的馬兒也栓至車前,和馬夫并肩駕駛,催促行程。
等到線索時,已是一更天。
這人跡罕至,不見有人,余嫻先聞到了一陣飯香,視線穿過一片白林,約看到一座小宅院,冒著炊煙。示意護衛等在這里不許跟,讓春溪守著他們,自己一人看準了白林中間的小道穿了過去。
先是一陣犬吠,嚇得余嫻頓住腳步,抬眸時,看見一對著布的男正從屋走出來,茫然地盯向。
幾道視線錯,余嫻臉蛋緋紅埋下頭,還是布子先開了口,“姑娘你誰?找哪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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