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日,顧穗兒晌午過后便歇著,整個人睡得昏沉沉的,一直到了晚間時分才醒來,看看時候,覺得自己應該過去老夫人那邊請安了。
最近老夫人看子越來越重,便說不用過來請安,就好好歇著吧,天氣冷,來回走也怕風寒。
可是顧穗兒心里明白,自己是鄉下來的,什麼都沒有什麼都不懂的,本就不如人,若是再不勤快些,又憑什麼能活下去,總不能一輩子靠著肚子里的小蝌蚪。
所以依然堅持著過去老夫人那邊請安,早上涼些就多搭件裳,路上累些就讓安嬤嬤扶著過去。
現在蕭珩命人給做的裳也都做好了,從秋天到冬天穿的都齊全了,而侯府也開始統一給做裳了。
覺大和二喜歡看自己穿們送的裳,而蕭珩卻不喜歡自己穿別人的舊裳,想來想去,決定,去請安的時候穿大和二送的,回來就趕換上蕭珩讓人做的新裳。
安嬤嬤嘆氣:“小夫人,你這樣也忒累了。其實也沒什麼大不了,反正是三爺給你做的,又不是來的。”
然而顧穗兒有時候是很倔強的:“兩位送我裳那是看得起我,我如果不穿了,們說不得會不高興的。”
安嬤嬤:“也許們本不會在意這種事。”
顧穗兒:“萬一在意呢。”
安嬤嬤再次嘆息:“小夫人,你就是太想著別人了,總怕別人不高興,小心翼翼的,最后還不是委屈自己。”
顧穗兒:“我不覺得委屈啊,能讓大家都高興,我就高興的。”
這是真心話,大和二都是好心,送給自己的那些裳都是上等好料子,平時待自己也極好的。如果自己有了蕭珩給自己做的舊裳便把們的扔一邊,們便是不生自己氣,但自己卻覺得不好,平白辜負了人家一片好心。
安嬤嬤無奈:“算了,你這樣也行。”
畢竟在這侯府里沒什麼基,也沒可以依仗的娘家,只是一個小妾而已,老實本分,勤快招人待見,多做點討喜的事,總是不會吃大虧的。
穿戴好裳,拿出來兩個手帕,一個繡的翠竹,一個繡的牡丹,這是分別給蕭槿和表小姐陸青怡的。
過去先見了老夫人,老夫人了這肚子,又噓寒問暖一番才算了。恰好這時候蕭槿和陸青怡過來了,就把帕子給了這二人,蕭槿自不必說,陸青怡是眉開眼笑,滿面驚喜。
“謝謝你小嫂嫂,我只說你如今肚子大了,不好費這心,沒想到你竟然還記著給我做。”
旁邊老夫人笑呵呵地說:“你們哪,都看咱穗兒好脾氣,就使勁欺負,仔細回頭讓你們三哥知道了,可是給你們冷臉子!”
蕭槿聽了,故意道:“哎呦,別提那三哥了,那真是有了小嫂嫂就不理會我這個妹子了!虧我以前屁顛顛地跟著他哥哥前哥哥后的!”
顧穗兒發窘,低著頭不吭聲。
陸青怡笑拉著蕭槿:“你快別瞎說,你以為是個人都像你這麼開玩笑!”
老夫人也從旁道:“就是,你三哥不是要帶著你們過去桂園,小心他改了主意!”
桂園……那可是蕭槿的命門,這幾年正念叨著呢,當下馬上改口:“我三哥對我最好了,當然會帶我去!”
正說笑著,蕭栩從外面進來,先向老夫人請安。
如今已經考完了學的考試,便向老夫人說起學考試如何如何,老夫人也細細地問了,最后道:“這次你考得不錯,只盼著能進去,到時候你和你姐兩個人也有個伴兒!”
蕭栩抬起眼,看了下旁邊的蕭槿,笑道:“我哪能和姐姐比呢,姐姐見聞多,學識廣,我學三輩子都不行的。”
老夫人雖然最憐惜蕭槿了,不過喜歡孩兒,對蕭栩其實也頗為憐惜的,當下挲著的腦袋:“這沒什麼可比的,一人自有一人的好,你的好,自然是你姐姐沒有的!”
蕭栩卻埋怨道:“可是你和哥哥們都疼姐姐,不疼我。”
老夫人:“這說哪里話,傻孩子!”
蕭栩挑理兒:“那三哥怎麼帶姐姐和陸表姐去桂園,卻不帶我去。”
……
大家一時無言,老夫人看著不高興的樣兒,還能說啥,連忙安說:“這有什麼,你之前忙著學考試,就沒應這個,如今你考完了,等趕明兒你三哥和你姐去,自然帶上你!”
蕭栩聽了,頓時歡喜了,頗有些得意地掃了旁邊的蕭槿一眼,之后才喜滋滋地道:“謝謝老祖宗,老祖宗原來對我最好!”
那樣子,頗有些對著蕭槿顯擺的意思。
老夫人看著這小孫,一時也是不知道說什麼。
其實人都說更偏疼長孫蕭槿,只以為是重嫡庶的人,只嫡出孫子孫,不喜庶出孫子孫,可天地良心,也是冤!
都是親生兒子的兒,犯得著分什麼嫡庶,實在是這小孫兒,明明是和蕭槿一樣吃穿用度長大的,但是那氣度那子那腦子,都是和蕭槿沒法比的。
你聽聽這說的話,明明也是及笄的姑娘了,跟小孩子斗氣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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