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雲驍回到帝都已經是淩晨了。
這一個多星期在外麵,其實他更多的是在自我逃避。
把車停好之後,自己並沒有下車。
看著這座毫無生氣的莊園,突然有些可憐自己。
萬家燈火竟沒有一盞是為自己亮著的。
在車裏待了良久才下車。
踏進莊園把燈打開的那刻,他都想開始自我欺騙了。
會不會這會兒他上樓回到臥室就在裏麵等他呢?
說不定氣生夠了就自己回來了。
他自己也不相信自己的這番推論,不過還是加快了自己的腳步。
打開臥室的燈,屋裏的陳設什麽都沒變。
習慣就是一個非常可怕的東西。
薄雲驍就這麽靜靜的站在房子中央。
直到腳都站麻了,他才發了瘋似的往浴室跑,確定浴室沒人之後又去了帽間。
什麽都沒有!
他真的找不到了。
他知道極有可能恢複記憶了,可怎麽就不能給他一個解釋的機會呢?
他可以解釋的。
一失蹤那幾天,薄雲驍還算理智,可踏進房間的這一秒他的理智早已經不複存在了。
就是想了!
深骨髓的那種想念。
他最終還是出了臥室,拿了兩瓶酒之後去了書房。
麵前擺著的是那份離婚協議書和留下來的另外兩樣東西。
拿著酒瓶就猛灌。
他第一次遇到這種事,完全不他控製的事。
他沒有任何頭緒,消失的幹幹淨淨,就是不要他了。
……
三天後!
薄媽媽接到了顧之喻的電話才知道薄雲驍已經回家三天了。
可去公司看過了公司沒人,並且他已經連續半月沒有去過公司了。
前幾天他不在帝都沒去公司也能理解,可回來之後三天都沒有出現過肯定有問題。
夏若宜趕到莊園才發現莊園裏以前那些傭人都不在了。
整座莊園死氣沉沉的。
剛進門就發現家裏已經有要積灰的架勢了,要不是有明確的消息說他回家了,還真以為是謠言。
不過家裏沒有什麽居住過的痕跡。
夏若宜直接上了二樓,先進臥室看了一眼,一個人都沒有。
就在要下樓的時候看到了書房門沒有關。
人八是在書房。
推開門都被裏麵的景象震驚到了。
撲麵而來的酒氣,讓聞著就想吐。
“薄雲驍!”
夏若宜用手捂著口鼻往裏走,滿屋都是酒瓶子,也不知道他喝了多。
“薄雲驍,你在哪兒呢?”
當然沒有得到任何回應。
隻能繼續往裏尋找,終於在落地窗前找到了他。
他就這麽毫沒有形象可言的坐在地上,下已經長出了一圈兒青的胡碴,邋裏邋遢的。
應該是酒喝多了,子靠著牆,閉著眼睛。
夏若宜拿手機把屋的景象全拍了下來,才恨鐵不鋼的往他的方向走。
看起來是沒什麽生命危險的,因為口是有明顯起伏的。
走到他邊嫌棄的蹲下,出手探了探鼻息,確定人是活著的。
又用手拍了拍他的臉,“醒醒!”
“醒一醒!”
拍了幾下都沒什麽反應,幸好司機就在外麵,撥通了司機的電話,讓司機上來幫忙。
司機似乎也沒想到是這樣一幅畫麵。
在他印象裏他們家爺可從來沒有以這副形象示過人。
兩人合力才把他從樓上拖到了車裏。
夏若宜不知道兒子到底是怎麽惹了兒媳婦,不過從把兒媳婦氣到離家出走這件事來看,肯定是很過分的。
不能站在任何一個人的立場看這件事。
也沒什麽發言權,畢竟不清楚裏麵的幕。
但是看兒子這樣還是決定幫他一把。
把剛剛拍的視頻和照片全部發給了兒媳婦,雖然也不知道兒媳婦會不會看,但終歸東西是能發出去的,那就證明沒被拉黑。
也就是說還有被看到的可能。
過後視鏡看了後麵的人一眼,有些嫌棄的搖了搖頭。
怎麽就這麽想不開呢?
家裏傭人都遣散了,又不是不回去住了,真想不通!
送到醫院直接就進了急救室。
知道沒生命危險就不急了。
打電話回家讓家裏的傭人燉了點湯送過來。
又給自己老公打了個電話,匯報了一下況。
“老婆,你對他寬容點,我能理解他的心,你跑了我估計也就這樣,站在他的角度來看,他也可憐的。”
“知道了,晚一點回家再說。”
“嗯。”
掛斷電話之後又看了一眼手機,一條消息也沒有。
就在外麵等著,似乎也沒什麽大礙,很快薄雲驍就被推出了急救室,送進了普通病房。
“醫生,他怎麽樣了?大概什麽時候能醒?”
護士平靜的給薄雲驍打著點滴。
醫生搖了搖頭,“沒什麽大問題,應該一兩個小時就可以醒過來,不過好也不能這樣,這麽喝下去胃怎麽得了?”
“我知道了,等他醒了我好好說說他。”
醫生點頭直接出去了。
“點滴打完了按鈴就好。”
“好。”
小護士打完針也出去了。
夏若宜就這麽坐在陪護的椅子上,幫他看著點滴。
點滴打完,薄雲驍也醒了。
“你不要命了?喝這麽多酒,要不是之喻給我打電話,我都不知道你回來了。”
薄雲驍隻是垂著頭,一句話也沒說。
“說說吧,到底是怎麽了?不是說有線索了嗎,你這樣是線索又斷了?”
夏若宜真沒有要刺激他的意思,沒了解清楚之前也幫不了什麽忙。
可不論怎麽問,他都沒有要說話的意思。
夏若宜最終還是心了,“地球是圓的,你多找找,總能找得到的,再說了你也沒犯什麽十惡不赦的大事兒……”
話還沒說完薄雲驍突然開口了。
“媽……這次我是真的找不到了。”
他的聲音沙啞到了極致。
夏若宜一愣,隨即倒了杯水給他。
“先喝點水。”
薄雲驍接過來握在手裏,也沒喝,“媽,是不會原諒我的。”
“夫妻吵架很正常的,床頭吵架床尾和……”
薄雲驍抬眸看了一眼,“離婚協議已經簽了。”
夏若宜:“……”
這回是真不知道該怎麽安他了,兒媳婦來真的!
“怎麽把家裏的傭人都遣散了,你不打算回去住了?”
“沒有遣散,給他們放假了,不回來我可能也不會回去了。”
“兒子,我覺得你得振作起來,你要找才能找得到,你在這兒自暴自棄有什麽用?”
薄雲驍緒低落的,就這麽看著手裏的杯子發呆。
傭人把晚飯送過來之後,夏若宜看著他吃了點兒才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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