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夜看著沒干的墨跡。
他問:“公子,這畫要帶上嗎?朝臣們大多數都會在宮宴上對太獻禮。要不咱們再等一會兒,墨很快就會干。”
周顧擺手,“不必了,等宮宴散了,我帶來看。”
子夜點頭。
三人出了書房。
路上已沒什麼人,想必都提前去了宮宴。
三人走到半路,遇到幾個年往宮宴跑,周顧眼尖,一眼就看出了其中有崔言錦,他當即對子夜說:“去,將他給我抓來。”
子夜小聲勸說:“公子,宮宴馬上就開了,您這時候揍小崔大人,不好吧?還是得等等。”
周顧等不了,吩咐,“去抓。”
子夜見公子非要此時撒氣,只能答應,立即去了。
他很快就截住了幾名年,然后二話不說,一把揪住了崔言錦的領,將他拎了起來。
崔言錦嚇了一跳,“子夜哥哥,你干什麼抓我?”
子夜為著這句哥哥好心提醒他,“小崔大人,你得罪了我家公子,你不知道嗎?”
崔言錦臉都變了,頓時哇哇哇大,“表嫂!表嫂!表嫂!救……”
他這聲音十分之大,要喊破嗓子似的,震耳聾,穿力極強,也不怕驚人。
子夜開始都被他驚住了反應過來后,立馬捂住了他的,后悔對他太心了,當即拎著他就到了周顧面前。
崔言錦被捂住,但瞪大眼睛看著黑著臉瞧著他的周顧,眼睛里全是“表兄你好樣的,竟然敢在表嫂生辰之日惹事兒。”的神。
周顧從懷里掏出一個玉瓶,在崔言錦眼前晃,這一刻,他不像是表兄,倒像是作惡的壞人,“你說,我若是將你毒啞了,你還能喊你表嫂來救你嗎?”
崔言錦更用力地瞪著他,一臉“我才不信你敢毒啞我,我有表嫂罩著。”的表。
周顧冷笑,命令子夜,“松開他。”
子夜松開了崔言錦的,但沒松開人。
周顧倒出一顆藥,直接塞進了崔言錦的里,“你看我敢不敢。”
崔言錦被喂了藥,想吐出來,但被周顧掰著下卡著嗓子,他不控制地便吞咽了下去。
“行了,放開他吧!”周顧吩咐。
子夜放開了崔言錦。
崔言錦吐不出來,對周顧大聲質問,但出口,卻啞似的,沒聲音發出來,這藥見效極快。
崔言錦都驚了,一把抱住周顧,拽著不讓他走,沒聲音依舊對他繼續大聲控訴,“表兄,你是不是人?你是在怪我給表嫂送了心儀的禮?這怎麼能怪我?你的禮不比我的禮好,那是你沒用,你欺負我做什麼?”
他張揚舞爪,但周顧只瞥了他一眼,便甩開他,“別以為我不知道你跑去找外祖父告我的狀。你這張既然不聽話,就不必說話了。”
崔言錦頓時心虛了一下但還是梗著脖子說:“這也不怪我,誰讓你脾氣真的太差了?你看看你如今,不反思自己,反而怪我送的禮太好,就是好沒道理。”
周顧冷笑,“我沒道理又如何?你惹了我,也得乖乖著。”
崔言錦頓時氣如牛。
周顧不理他了,繼續往前走。
崔言錦站在原地,瞪著眼睛,跺腳,心里十分忿忿。
崔氏的幾個跟他玩在一起的年,不敢上前,直到周顧走了,才都對崔言錦圍過來。
你一言我一語,小心翼翼,“小堂弟,你怎麼惹表兄了?”
“是啊?你怎麼得罪表兄了?”
“我還從來沒見過表兄的臉如此黑的。”
“他喂你吃了什麼?”
“……”
崔言錦說不出話來,自然沒法回答他們,無論他說什麼,也不過只是能看口型,不能出聲。
他干脆不說了,對幾人擺擺手,氣的臉包子樣鼓鼓的,向宮宴走去。
周顧到了宮宴,人已差不多都齊了,南楚王與蘇容已在坐。南楚王不像是別的皇帝,所有人都到了,才會姍姍來遲,他如今有萬事足,早早來了。
蘇容旁邊的位置早留出來,有侍見周顧來了,趕請太夫上座。
周顧早已收起了黑著臉的表,走到蘇容邊坐下,蘇容扭頭對他問:“這麼半日,你都在考教楚端?”
“也沒,還有別的事。”周顧說。
“怎麼瞧著沒神?”蘇容問。
周顧畫完一幅畫,整個人都被掏空了一般,哪怕盡量收著,但蘇容還是敏銳地瞧了出來,他扯角,“被崔言錦氣的。”
蘇容好笑,“他怎麼又氣你了?”
周顧看了一眼手里的扇子,如今還扇不離手,可見多喜歡,手腕上的金手鐲,也的確漂亮。他那副畫,累了一個半時辰畫出來,總歸也不能隨帶著。
周顧盯著這倆東西,不說話。
蘇容恍然,“你不會因為他送我這兩樣東西吧?”
周顧哼了一聲,“破東西。”
“哎呀,這可不破,這是四舅母的收藏,江湖兵榜上排名前十的,我不太了解江湖,若不是凌瞧見了跟我說,我還不知道呢,太貴重了。”蘇容笑的,把扇子遞給他,“你仔細看看,別不識貨。”
周顧手去接。
蘇容想到了什麼,又立馬收回來,“不給你看了,我怕你太小氣,給我沒收了。”
周顧更氣了,“我是那樣的人嗎?”
“你是。”
周顧沒繃住終于黑了臉。
蘇容湊近他,“別黑臉,今兒可是我生辰,不許跟我生氣,我可不想在生辰之日被謝伯伯罵。”
周顧磨牙,“你若不想被謝伯父罵,就把這破東西收起來,別讓我瞧了礙眼。”
蘇容縱容他,“好嘛好嘛,收起來就收起來。”
干脆塞進了袖子里。
周顧心氣依舊不怎麼順,“就這麼喜歡?”
“是啊,武之人,誰得了這兩樣不喜歡?”蘇容看著他,“若是給你,你也喜歡。”
“扇子還可,手鐲太氣。”周顧道。
蘇容想笑,“小表弟只給我,才不會給你,你后補生辰那日,被小表弟知道了,我記得,他隨便拿了個東西送你了吧?給我這兩樣,可是盡心選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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