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陪我出席？你還真將自己當晉王妃了，看來你還不了解自己的境。不過你說得也對，區區一個你，本王還不必臟了自己的手。”

夏侯昶站了起來，出手拍了拍。

不一會兒，婚房的門就被推開了，走進來一個又矮又胖臉上還長滿了膿皰的男子。

周嫣只是看了一眼，就惡心得想吐，腦袋都撇到了一邊。

“像你這樣的人，為了權勢不惜委于任何男人，之前還想嫁去鎮北將軍府，如今又愿意迎合本王。本王想要看看，你為了你自己還有那夏侯洙到底能豁到什麼地步。”

周嫣忽然有不好的預。

只聽夏侯昶指著那人說道：“這是本王花費不小的力氣特地為你找來的，你現在只有兩個選擇。一，告訴我夏侯洙全部的事；二，今晚你房花燭的對象便是他，而且屆時整個晉王府的人都會知道晉王妃大婚當夜與另一個男人茍合，明日本王就會將你趕出王府。”

周嫣如墜冰窟。

不用夏侯昶繼續說下去，周嫣也知道如果不說那麼等待的將會是什麼。

不但丟盡了面，為天下最大的笑柄，以后也無法坦然再站在夏侯洙的邊了。

將沒有任何后路，整個人生都被夏侯昶毀得干干凈凈。

“不，不，王爺，你不能這樣對我，我已經是你的妻子了。所有人都知道我們倆親了，晉王妃聲名狼藉，天下人也會嘲笑你。你不是一直夢想著做儲君麼，一個有這樣污點的儲君，你讓滿朝文武怎麼信服你？”

“就憑你還沒有這樣的影響力。”夏侯昶姿態閑適的在周嫣旁坐了下來，還慢條斯理拍了拍自己的擺。

他知道對于周嫣這個人來說最在意的是什麼，也明白要擊垮這個人，不只是要恐懼，還要狠狠去擊垮的心理防線與自信。

“你犯下這等丑事，本王會告訴世人咱們倆還未喝下合巹酒，你連本王的王妃都算不上。你會為過街老鼠人人唾棄，而本王將會重新迎娶一位王妃，你猜是誰？”

周嫣眼神一冷，眼底深有嫉恨之劃過。

“沒錯，就是你最最嫉妒的百里飛燕。說實話，我們這些皇子但凡能得到飛燕將軍的心，誰又還愿意娶別的子？就連深你的夏侯洙，不還是為了百里飛燕，過去多年只敢和你？”

“嫣兒說過，我和五皇子是清白的，與飛燕姐姐也是姐妹深。嫣兒不知道王爺從哪里聽到的這些話，但你不管怎麼說嫣兒都不會承認的。”周嫣仍然咬死不松口。

“本王不需要你承認，只是在告訴你事實。以往因為百里飛燕鐘于夏侯洙，其他人都沒有機會。可現在不一樣了，本王將你攆出府去，甚至剝你的裳將你丟到夏侯洙的面前，你說他會怎麼樣？”

周嫣開始抖。

知道夏侯昶不是在嚇唬，這種事他真的做得出來。

就算他不做，他底下那些人、還有逮到機會就想要拼命討好晉王的人，會怎麼樣對待周嫣？

他只用稍一授意，周嫣就會萬劫不復，以后都沒有再翻的機會。

“當百里飛燕知曉深的夏侯洙，原來這麼多年都在騙，你說會不會很失？此時本王就會去到邊，安，向表明心跡，還表示非不娶。這些年本王一直未娶妻，今日也沒有選擇與你喝合巹酒，就是因為在本王心目中，也只有百里飛燕這樣的子有資格做我的晉王妃……”

“不要再說了！”周嫣憤怒道。

瞪著夏侯昶，原先的溫無害已經完全褪去，頃刻間化了一只能隨時咬傷人的惡犬。

“你以為故意說這些話就能讓我嫉妒嗎？百里飛燕除了出比我好，哪里比我強？我要也是鎮北將軍府的大小姐，此刻會在這里被王爺這樣的辱？你們一個個大將軍大王爺的，都是大人，你們了不得，了不起！可那又怎麼樣，還不是只會欺負我這樣一個弱子？”

周嫣越說越委屈，還狠狠抹了一把淚。

“憑什麼？憑什麼你們都只捧著，卻把我當一灘爛泥肆意踩踏？我傷害誰了？我可曾對不起你？用這種卑劣的手段讓我一個小子臣服，就顯得你們有多高大偉岸了？我瞧不起你們，天下人也會瞧不起你們——”

周嫣一邊哭一邊罵，那樣子又可憐又仿佛遭到了多不公的對待。

原以為夏侯昶會辯解一番，會用各種說辭來化自己。

就像是夏侯洙一樣。

這些皇室子弟其實都一個樣，沒擔當沒魄力，骯臟事做了不，卻慣會修飾化自己。

然而夏侯昶的反應，讓周嫣失去了最后一希。

他輕輕抬起了周嫣的下，居高臨下地俯視著，眼里是看不到底的冷漠和鄙夷。

“你總算認識到了你就是一灘爛泥的事實，你微不足道得本王不需要在意你任何心和想法。但你如果真要問百里飛燕哪里比你強，至有一點，在你用眼淚作為武試圖去掌控男人的時候，在戰場上浴廝殺。在你各種算計委于別人的時候，坦坦明磊落。”

“今日如果換與你是同樣的境，就算沒有任何人支持，也會拼盡全力要給我好看，維護的自尊，你做得到嗎？”

周嫣眼底氤氳著可怕的寒。

攥著拳頭，恨不得將那個百里飛燕碎尸萬端。

為什麼，為什麼總要這樣阻礙我！

我都已經離開夏侯洙，去嫁給別人了，為什麼還要這樣魂不散？

一個個都這樣，那百里飛燕千好萬好，那為什麼五皇子從未將看在眼里？

你們里夸一朵花的存在，還不就是個別人肆意愚弄的蠢貨？

想到這兒，周嫣又恢復了一高傲。

昂昂頭，“王爺，你不能要求天下子都是飛燕將軍，從小習慣了打打殺殺，一天不舞槍弄棒就不自在。我們只是一些弱子，除了眼淚，哪里還有別的方式能保護自己？王爺若以一國之君為目標，眼里就不該只看得到那些強者，也該恤一下我們這些可憐子的境。”

這個人真的很危險。

夏侯昶發現占有絕對優勢的自己，無形中總被拖對方的節奏。

他不必再廢話，也不用嘗試著用自己的那套邏輯去擊垮周嫣。

因為這個人，各種大道理比他還多，倒打一耙和扮弱的本領一流。

而且深諳男人的弱點。

一個男人，但凡格上有點缺陷，那就會被困于周嫣的那套話里。

就連方才看似急了惱了，夏侯昶都懷疑是周嫣故意在他這兒演戲。

如果百里飛燕在這兒，那會告訴晉王，要對付周嫣這種人，上來就拍死，別跟廢話。

晉王雖然不是一般人，也能及時察周嫣的意圖，而且看似擁有倒的優勢。

但他的問題也就在于優勢太大了。

晉王本不是一個卑劣的人，對政敵也會使用各種兇殘手段，但對周嫣總是不自覺就輕看了對方。

以為這個人對付男人的伎倆就那點程度，在他面前本不夠看。

可周嫣除了善于利用眼淚，同樣非常習慣于將自己放得很低很渺小，弱小到男人都覺得這個人對自己本就不存在威脅。

然而周嫣這人，只是表面上姿態低，的心卻要比誰都傲慢。

男人們自以為能主宰，但實際上卻將他們無形中玩于掌。

早就說過，如果周嫣不是敵人，百里飛燕懶得招惹這種人。

可一旦決定要招惹，那就不能有毫留，因為那樣隨時等待你的就是最惡劣的反噬。

晉王夏侯昶起初沒有明白這個道理，但在和周嫣這接二連三的鋒中，慢慢也意識到了這一點。

所以他什麼都沒說。

只是對房間中那個丑陋男子示意了一下，人就離開了房間。

很快房間就傳出了周嫣的尖和怒罵。

在極致的憤怒和恐懼中，周嫣的心在反復搖擺。

真的要說嗎？說了還有退路嗎？

可如果不說，今日這一劫決計過不去。

真的要為了夏侯洙付出這麼大的代價？

不，不要！

才不要像百里飛燕一樣，等到價值被榨干就會被那對父子無拋棄。就算今日選擇為夏侯洙犧牲，那對父子也不會惦記著的。

聲名狼藉，還被這種惡心東西糟蹋了，夏侯洙真的就能不嫌棄？

周嫣自己都沒有信心。

“我說——王爺我說——”周嫣大哭著說。

那丑陋男子果斷停了下來，退到了一旁。

過了一會兒，夏侯昶重新走進了屋。

“王府其他人都被我支開了，今晚上這個房間發生的一切、還有你說過的話，都不會被第三個人知曉。你要是乖乖配合我，以后在明面上你仍然是晉王妃。”

周嫣怨恨地看了眼那丑陋男子。

“他是個聾子，聽不見你說的話。”

“讓他出去，我看著他就惡心！”周嫣說。

夏侯昶依了，揮揮手，那男子便下去了。

“現在可以說了。”

周嫣收拾了一下衫，惡狠狠坐了起來。

喝了兩口茶后，才道：“王爺你沒有說錯，五皇子的確有心與你們爭奪皇位。他知道自己在朝中的基與勢力比不上你們，只能選擇用這種方法。”

“這些本王都知道，我需要你告訴我，在背后支持他的人到底是誰！”

這才是夏侯昶最為關心的問題。

“是端王爺。”周嫣角凜冽一勾，然后吐出一個人來。

“端王叔？不可能！”夏侯昶掐住了周嫣的脖子，“端王叔從不涉朝堂爭斗，你說要幫助夏侯洙奪嫡，拿本王當傻子麼！”

周嫣也不掙扎，笑著說道：“晉王問我，我如實說了，但我說了你又不信。”

“但不可能是端王叔！”

“怎麼不可能？當今陛下的皇位是怎麼來的，王爺不會不記得了吧。其他王叔先后死在了陛下的手上，只有端王叔，因為一早就投靠了陛下才有今日的地位。可陛下對他真的完全放心嗎？要不然也不會有意無意防范他這些年了。”

周嫣接著說道：“端王叔早就不滿陛下的為人了，也不止一次說他做事太過狠毒辣。這些年一直是寢食難安，擔心陛下早晚有一天也會對他出手，所以他早就有了取而代之之心。但他已經老了，膝下也無子，思來想去便決心扶持五皇子。他日五皇子拿下皇位，端王叔便是攝政王。”

“你這樣說有什麼證據？”夏侯昶問。

“王爺你在說什麼胡話，這麼機的事怎麼可能讓我拿到證據？我要是真掌握到了什麼，他們還敢放心讓我嫁到晉王府？”周嫣應對得特別迅速。

夏侯昶面上的表郁不定。

過了一會兒，他松開了。

“本王會去驗證你說的話，如若讓本王知道你在騙我，你知道后果。”

夏侯昶冷著臉走出了房間。

而他后的周嫣，出了一個三分七分森的笑意。

晉王啊晉王，你突然要娶我做晉王妃，陛下和五皇子早就有所防范，也猜到了你可能要做什麼了。

他們早就做過設想，若真到了關鍵時刻，那就暴出五皇子，但決不可吐出陛下的事。

其實，晉王有此舉更好。

不演這樣的一場戲，又如何讓晉王相信周嫣已經臣服于他？

周嫣下了床，來到了銅鏡前，出手指，抹了抹殘缺的胭脂，慢慢勾畫涂抹著，笑容越發艷。下一刻卻神一轉，出恐懼又委屈的小表來。

和夏侯洙，可是當之無愧的演戲高手。

甚至周嫣的演技還要在夏侯洙之上，從小就看別人臉過生活、靠著哄好男人才能得到自己想要的東西的周嫣，最不缺的就是對付男人的本事。

尤其是那些自詡了不得、權勢滔天的男人。

最有辦法了。

“夏侯昶，我也要讓你為我的奴隸，讓高高在上的晉王爺跪在我的腳下，給我當畜生使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