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都是一些過往，還夾雜著各種不靠譜的揣測與夸張的描述，百里飛燕是從前到后給看完了。

“故事寫得不錯。”對自己的二哥說。

百里若飛笑著搖搖頭，“這些故事對我就沒有什麼吸引力了，但從中也能發現一些有趣的東西。我來考考你，燕兒，你從這些報中都分析出了些什麼？”

“這個可難不倒我。”百里飛燕很自信，“我發現這個陳嘯，從小到大胃口好像都沒有變。喜歡的都是比自己年紀大的子，而且還不是大一點點。”

十三歲他擁有過的第一個子，年紀比他大十歲。

十六歲時過心的，是馮保兒媳婦，大他十五歲。但因為馮保和他兒子及早發覺，斷了這二人的苗頭，才沒能鬧出丑聞來。

十八歲時喜歡上了江湖上艷名遠播的屠四娘，但屠四娘就沒看上這頭小子，將他耍了一頓還取笑了一番追著別的男人跑了。

這事讓陳嘯打擊，后來找的子與之前也有些不同。

年紀同樣還是比他大，但格要賢淑溫順很多。與之前偏的潑辣艷型截然不同，但陳嘯與這些子在一起的時間都很短，通常是剛開始就結束了。

直到去年被大他二十歲昔時的青樓名給俘獲了，他發現自己喜歡的一直都沒有變。

唯有年歲在不斷增長。

甚至在報最后，飛香門還表示陳嘯看上了鄭員外原配胡氏，今年已經快五十歲了。半老徐娘，風萬種。

而他才二十出頭，還為那胡氏害了相思。這些日子在府里心猿意馬，為胡氏做了幾十首詩。還打算過兩日翻鄭員外家的墻，給胡氏來個后花園邂逅、月下表白。

“咳咳。”百里飛燕咳嗽了一聲，“咱們這府尹公子膽子很大啊。”

百里若飛也想笑，“他運氣不錯，荒唐事做了不，但都沒怎麼傳出去，在坊間名聲也還不錯。”

男人的風流韻事，雖然坊間傳得熱烈，但在這樣一個男子三妻四妾是為平常的時代，也不會太影響人們對他的評價。

再加上，“那陳嘯也是一個擅于做表面工夫的，待人和善客氣，跟人們來往時出手也大方。就算最后分開了，也沒真的鬧到不可收拾的場面，是以知道他這些事的還真不多。”

還有一個原因，這陳嘯喜歡的多是年紀比他大、通常已經有丈夫的人。這些人就算被他甩了，也不敢宣揚出去。

“夏侯洙將周嫣給陳嘯，某種程度來說還真是一個聰明的決定。”作為一個男人，最容忍不了的就是別的男人惦記自己的人。

孤男寡，又是名義上的夫妻，一般人夏侯洙可不敢放心。

可那陳嘯對周嫣這類型子一直都是無的，放在他邊比在別的男人那兒要安全。

“他就是太聰明了，讓周嫣嫁給陳嘯，那陳姚又是晉王的人，他打的什麼主意不用多說。”

“二哥是說那夏侯洙可能后面會假意投靠晉王？”這的確像是那對父子能做出來的事。

只是這樣一來，夏侯洙可就無法置事外了，他也會被楚王這些人盯上，甚至是出手對付。

不符合這兩人的初衷。

“這是有可能的，雖然上一輩子他沒有這樣做，可燕兒，別忘了你的重生，讓事多了很多變化。當夏侯洙發現你這邊提供的助力不足時，他也會更為主參與到奪嫡中來。而且不是自己出面，他會幫助晉王或其他王爺奪權。”

百里飛燕點點頭，“二哥說的這些我也想過，不過我是不會讓他如愿的。”

“你讓我去調查陳嘯的事，其目的還是想在晉王上做做文章吧。”

“知我者，二哥也！”

要對付的不只是那對父子，還要瓦解他們在朝中的勢力，剪除他們的爪牙和狗子！

現在還不了夏侯庸和夏侯洙，但周嫣和他們埋的那些釘子，百里飛燕有的是辦法拔了他們！

“既然夏侯洙想讓周嫣嫁給陳嘯，那我就如他們所愿。”

“燕兒是想要利用晉王，來對付陳氏父子？”

百里飛燕傲然一笑，“還有比晉王更合適的人選嗎？何況陳氏父子是其一，夏侯洙一心想將周嫣留在都城，那我偏偏要將送到千里之外。給這對苦命鴛鴦加點料，給咱們表演個勞燕分飛——”

一旦那周嫣離開都城，許多事可由不得這對父子做主了。

拿了周嫣，就等于抓住了夏侯洙的肋，三天兩頭給他增加點刺激，那生活才帶勁。

那樣一點點、不斷地折磨人，讓人一次又一次絕，可是夏侯洙與周嫣的拿手好戲。

百里飛燕當然要讓他們兩個也好好嘗嘗這種滋味！

百里若飛琢磨了一會兒，也跟著一笑。

“燕兒啊，你現在可了不得，論謀略，哥哥們可是完全比不上你了。”

“二哥明磊落，這種暗齷齪心思你哪里會。”不像，看了人世間的險惡，也見識過了這世上最毒最冰冷的面孔。

“燕兒，我不許你這樣說自己。”

百里若飛著妹妹的頭，“你那些方法和手段雖然狠辣了點兒，但你對付的是十惡不赦之徒，那又有何妨？戰場上為了勝利，咱們也沒使用在別人看來不夠明的手段。但我們沒有猶疑，因為我們在守護自己的國家。”

“同樣，燕兒對那些人所做的，是為了保護你自己還有整個將軍府，別人也沒資格說你什麼。咱們這些兄弟姐妹，從不主去損害別人，但別人也休想欺負到我們頭上！”

不只是這些，百里若飛最后正說道——

“只要燕兒心中留有底線和做人的良知，不忘記我百里家的祖訓與事原則，那你就永遠是父親驕傲的兒、我們最好的小妹。”

百里飛燕喟然一嘆。

“二哥，你的意思我明白了。”

家人無疑是最強力的后盾，但絕不是完全的放任。

縱然滿傷痕，遭最殘酷的背叛，他們會陪著百里飛燕一點點走出來，會幫助一起報仇，但決不允許百里飛燕墮黑暗的深淵。

有些東西決不能丟，也決不能忘記。

這才是為一個真正的人！

“怎麼舍得丟啊……”百里飛燕莞爾一笑，“能為爹的兒，哥哥們的妹妹，可是我最為自豪和幸運的事。我永遠都是百里家的人，這一點不會改變。”

重活一世，誓要將夏侯洙周嫣這些人拖地獄，但可沒想著要陪他們一起。

要他們死不瞑目，再不甘心再痛恨，也必須得看著與家人快樂圓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