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里飛燕有些狼狽地回到了營地。
氣吁吁,臉上臟兮兮,膝蓋還摔破了皮,看起來十分焦急無措的模樣。
看到回來,承平帝面就變了。
因為按照計劃,百里飛燕此刻應該在坑底與他的洙兒培養。
“陛下,五皇子出事了,請陛下即刻派醫隨臣前去相救——”
“燕兒,這是怎麼回事?”百里耀雄連忙走過來扶住兒,關心問道。
“爹,來不及多說,五皇子落了陷阱,還了傷。傷勢很棘手,需要立即理。”
承平帝夏侯庸自然很擔心自己的兒子,但他沒法在人前表現出來。
他對夏侯洙一直都是不聞不問、甚至顯得有些冷漠無的態度。
這次聽到他掉到陷阱還傷了,當著其他兒子和一班武將面前,直接訓斥起了他。
“獵不到金猊便罷了,居然還會誤陷阱,朕沒有這樣無用的兒子!”
這當然是他故意為之,一方面想告訴他那些個兒子夏侯洙本就不有危脅。另一方面也是希百里飛燕能出言維護于他,更心疼夏侯洙的遭遇。
但百里飛燕什麼都沒說,累得在那里大氣。
“陛下,先救人要。”百里耀雄上前道。
“便讓醫跟著走一趟吧。”夏侯庸沉著臉下命令。
百里飛燕急急帶著醫往陷阱方向趕,夏侯庸注視著離去的背影,眼里流出一抹深思。
眾人好一番忙活,夏侯洙功被救出了坑底,醫為他做了必要的理后,被侍衛們急抬著送回營地。
百里飛燕就要跟上去,被一雙手拉住了。
“這就想走?”夏侯樽冷覷著面前的人,“敢拿本王當踏板,百里小姐好大的膽子。”
“呃——”百里飛燕訕笑著,還想趁機會溜了,但他果然不會輕易將這事揭過。“楚王,我那也是非得已。你大人有大量,寬恕則個?”
“哼,非得已,是擔心本王上來后棄你倆于不顧吧。”夏侯樽慢條斯理拍著擺上的灰塵,語氣又驀地一冷。“百里飛燕,我夏侯樽在你眼里到底是個什麼樣的人?”
什麼樣的人?
一個野心、對兄弟也見死不救的家伙。
即便現在痛恨夏侯洙,也不代表就會相信他夏侯樽。
承平帝這幾個兒子,除了當年的太子,其他都傳了夏侯庸既多疑又算計的病。
誰也沒比誰好多。
見百里飛燕沉默,夏侯樽有些慍怒,“我要是真想讓你死,今日又何必出手救你?”
“咦,楚王出手救人時知道是我?”
“……”夏侯樽面上一僵。
百里飛燕猜測著這個夏侯樽可能是想籠絡將軍府,那他今日這番舉,該不會也是在打的主意吧。
對于這些皇子們來說,娶個人,就能得到百里將軍府的支持,那再劃算不過。
反正于他們來說從來都不算什麼,為了達到目的別說讓他們娶一個不的人,就算真的娶一頭豬,恐怕也都是搶著要。
想到這兒,百里飛燕就更不想和他多做糾纏了。
“楚王,今日的事是飛燕不對,你若要怪罪,飛燕也甘愿承。”百里飛燕低著頭,很是抱歉地說道。
“不必,你上道歉,心里該怎麼想我還是怎麼想。反正我夏侯樽在你眼里就是這樣一個為達目的不擇手段、也從來不值得你信任的人。”夏侯樽卻像是可以過百里飛燕完的假面,看穿心所想。
百里飛燕則在心里冷哼:說得好像咱們多似的,我們倆本沒打過多道吧。上次去你楚王府求藥,讓我吃了好大個閉門羹。好不容易見到了,你又是嘲諷又是刁難的。這會兒搞得一副我好像傷害了你的模樣,莫名其妙。
夏侯樽和百里飛燕往營地走,走到半途,夏侯樽再次開了口。
“百里小姐,有一件事本王很好奇。”
“王爺請說。”
“今日如果換你和夏侯洙,你會踩著他的肩膀出來嗎?還是會心甘愿給他做踏腳石,讓他踩著你的腦袋一躍而起?”
“應該會選后者吧。”百里飛燕沒多猶豫。
“那如果他上來后,扭頭就走,將你拋在坑底,任你自生自滅,你還愿意這樣做?”夏侯樽目視前方,但眼角余卻始終鎖在側的人上。
“嗯,仍會這樣做。”百里飛燕還是點頭。
“呵!百里小姐對我那五弟的,還真是人。”
“因為坑底就算只剩下我一個人,我也會重新再爬上來。”百里飛燕停下腳步,翹著角道。
夏侯樽站定。
“那如果他不但將你拋下了,還試圖堵住出口,讓你爛死在里面呢?”
百里飛燕終于笑了出來,笑得恣意,還帶著令人栗的兇狠。
“那飛燕即便是做了鬼,也會爬回來討這筆債。”
“!”夏侯樽一震。
他緩緩轉過頭,看到的是百里飛燕明艷無瑕的笑容。
“嚇到了嗎,楚王殿下?飛燕開玩笑的。”
像是惡作劇得逞般,百里飛燕有點小得意地昂著笑臉,走到了前面。
回到了營地,百里飛燕第一時間去看夏侯洙。
而夏侯樽則回了自己的營帳。
“楚王殿下,你沒事吧?”護衛卜風關切問。
“卜風,本王今日才發現,某些人是真的很有意思,有意思極了——”夏侯樽去外袍,又解掉寬大的腰帶,赤著腳了木桶中。
水汽氤氳,洗去了在坑底沾上的泥垢,也讓他的心神一點點放松下來。
百里飛燕問他:出手救人時知道是嗎?
當然是知道的,他本就是為才“巧”出現在那兒。
夏侯洙想做什麼,他一清二楚。
可只要有他在,不會讓他就這樣如愿。
他夏侯洙都可以輕易得到的東西,憑什麼他不行?
原以為是一個被所謂的沖昏頭腦的傻人,如今看來并非如此。
如果還沉浸在虛假的夢中,他不介意強行將喚醒。
而想要的夢,他也同樣可以給。
可能不如期待的,但他自信要比那夏侯洙強太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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