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太升起的時候,李大腳早早醒來,檢查商隊的貨。
老鳥頭了朦朧的眼睛,喝了一口酒,把酒葫蘆系在腰間。
“出發吧。”
老鳥頭回頭喊了一聲,一眾護衛在李大腳的帶領開拔。
商隊需要向導,需要護衛,還需要會做買賣的人。
東西拉到西域,不能稀里糊涂就買了。
回來的東西也必須挑選,不能買到次品,必須有眼。
李大腳就是這樣的人,有武藝,有眼,雖然剛剛挖過來一年不到,但他在聚金堂的地位很高。
當然,報酬也非常厚。
剛剛到聚金堂,先在京師城給一所宅子,然后是一百兩黃金作為預付酬勞。
商隊緩緩開拔,后面一支商隊跟上來,李大腳馬上讓其他人先走,自己殿后。
后面商隊的護衛騎馬趕上來,對著李大腳行禮:“李大俠。”
李大腳以前走過江湖,有個俠義之事,所以稱呼“李大俠”。
“有禮了,你是四通商鋪的吧?”
李大腳回頭看了一眼后面商隊的大旗。
“對,我們是四通商鋪的,我是護衛長胡水生。”
“哦,原來是胡大哥,久聞大名啊。”
“哪里,比起李大俠當年一夜斬殺盜賊二十個,我不算什麼。”
“哈哈,當年的事了。”
當年李大腳行走江湖,聽聞一個村子的人被盜賊搶了,自己一個人夜賊窩,殺了二十多個盜賊,救出被搶走的子,一時為江湖俠義故事。
對此,李大腳頗為自豪。
“李大俠在聚金堂做事,相得益彰啊,也只有聚金堂這樣的大廟,才能容下李大俠這尊大佛。”
胡水生大肆吹捧,李大腳確定不是來路不明的商隊,也樂意路上有個伴。
兩支商隊就這麼聊著,很快過了定西城,到了金沙城。
守將韓紫平攔下商隊,李大腳立即上前行禮:“韓將軍,在下李大腳,我們是聚金堂的。”
韓紫平當然知道聚金堂,墨麟是樓主。
“例行檢查,配合一下。”
韓紫平揮揮手,士兵檢查貨,確定無誤后,立即放城中。
到四通商鋪,胡水生慌忙上前行禮:“韓將軍,在下四通商鋪胡水生,專走西域的,上次和您見過一次。”
韓紫平照樣下令搜查,確定沒問題才放行。
胡水生知道韓紫平做事公允,不會為難要好。
以前李西奇、張華鎮守的時候,明面上公允,暗地里收了不錢。
后來,張華叛變,李西奇戰死,唐黑子、韓紫平鎮守以后,風氣變好了。
龍家軍帶出來的將領不一樣。
“你們干什麼去的?”
四通商鋪剛剛檢查完畢,后面就來了一支商隊,為首是一個材高大的西域男子,滿臉絡腮胡,高鼻深目,裹著頭巾,后一輛馬車,一個老仆跟著,還有一些貨。
“大人,我們是西域的商人,在大周做買賣的,現在回去。”
男子立即下馬,對著韓紫平恭敬地行禮。
“哪個國家的?”
“我們是烏斯國的。”
提及烏斯國,門口的士兵立即圍上去,商隊嚇了一跳。
胡水生看了一眼,心中暗道:蠢貨,說什麼不好,說自己是烏斯國的。
金沙城被烏斯國的騎兵襲擊過一次,還敢這樣說。
“大人,將軍,不是這樣的,我們是烏斯國的商人,不是烏斯國的士兵,我們和烏斯國沒有關系,不不不,我們和烏斯國的軍隊沒有關系,我們和大周朝廷做過買賣的。”
男子極力解釋,韓紫平冷眉喝道:“帶進去,仔細盤查!”
士兵圍著商隊進了金沙城,押營地看押。
“大人,我們真的不是烏斯國的細,我們就是商人,商人知道嗎?就是...”
商隊走過,李大腳停下來看了一會兒。
“嘿,這個人怎麼做買賣的,這麼不機靈。”
胡水生笑呵呵看熱鬧。
李大腳問道:“怎麼回事?”
胡水生笑道:“烏斯國的商隊,在大周做買賣的,估計做完了買賣要回去。”
“這人也是實誠,竟敢在金沙城說自己是烏斯國的。”
李大腳知道金沙城發生過什麼,搖頭笑道:“也是個實在人。”
兩人沒有再理會,他們到了城一家賣駱駝的鋪子。
金沙城以東,可以用戰馬和馬車,往西就是大漠了,必須改換駝隊行進。
此時的金沙城恢復了不生機,城的商鋪重新開張,也有不百姓住進來。
聚金堂和四通商鋪的人住進了同一家客棧,一路走來,兩邊的人也了,相互之間有個照應。
到了晚上快關門的時候,李大腳、胡水生正在樓下吃晚飯。
幾個西域長相的人走進來,男子包著頭巾、絡腮胡,子帶著頭罩,全上下遮住了,旁邊一個侍,臉上有很明顯的胎記,旁邊一個老仆。
“噫,居然放出來了?”
胡水生正在吃面,抬頭就看見幾個西域人。
“就是他們?”
李大腳回頭看了一眼。
“對,看來沒問題,也沒有刑訊。”
胡水生覺有些奇怪,被抓進去了,居然沒有被打。
因為烏斯國侵,金沙城對所有烏斯國的人充滿了敵意。
“客,哪里來的?”
店小二見到西域打扮的人,熱中帶著警惕。
西域的胡商,出手是大方,但也可能是細。
“大周京師來的。”
男子學乖了,不說自己是烏斯國的。
“哦,住店吧?要幾間房子?”
男子說道:“一間上房,普通的房間兩個。”
一枚金幣丟進小二手里,小二極其熱:“好嘞,客先吃飯嗎?”
男子說道:“送到房間里,胡餅和切羊。”
小二領著男子上樓,又把飯菜送上去。
李大腳只是稍微看了一下,便沒再注意。
行走西域商路的,見的西域人多,沒什麼好稀奇的。
吃完飯,李大腳和胡水生各自回房休息。
當夜無話。
第二天早上,兩個商隊換好了駱駝,從金沙城出發。
剛剛出西門,就看見昨夜的男子帶著幾峰駱駝跟在后。
“這個人也不代表護衛,想在我們的屋檐下通過大漠。”
胡水生有些不高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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