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3章瘋了的劉二（一更）

夜，雨未停，甚至沒有毫減弱的趨勢。

路上行人寥寥無幾，大多裹著蓑低頭疾走。阻的視線裏，除了白茫茫的天地什麽都沒有，耳畔充斥著的，也隻是磅礴的下雨聲。

仿佛自己所見，便是一整個世界。

便是平日裏流連在街頭巷尾總帶著幾分醃製進了骨子裏的酒氣的酒徒們，都不知道在了何。

江都郡王府距離鬧市不遠，平日裏門口大多能看到一些往來的行人或馬車，今日卻是半日景了，連個人影都沒瞧見。門房又往後了，看了看天，嘟囔，“也不知道什麽時辰了，這黑漆漆的天，下雨下地都鬧心，俺瞧著是沒人了，要不，咱們流歇會兒去？”

對方想了想，“。”

說話間，卻有馬蹄聲破雨而來，雨太大，待馬蹄聲響沒多久，一輛檀木的馬車就出現在了視線裏，駕車之人全都裹在蓑裏，看不到臉，這樣的馬車、這樣的車夫，過於普通到完全不起眼，門房看了眼，就收回了目，了脖子攏著袖子準備往門背後去休息休息。

門口簷下有薄被，可以小憩片刻。

“咚！”

雨水濺起，冷不丁了一片袍角，門房很不快地掉頭，破口大罵，“什麽人啊莽莽撞撞……”聲音戛然而止。

馬車轉眼間已經消失在了視線裏，天地間又隻剩下了雨幕重重，仿佛一切不過隻是錯覺。

唯有門房小肚那一片漉漉的水漬，和大門屋簷之下被捆地死死的……男人。

門房臉驟變。

……

大雨夜，原是最安逸最閑適的夜晚。

偏偏沉寂了數月的江都郡王府突然被一道驚雷炸響了，那驚雷足夠震撼，幾乎震的整個東堯帝都都跟著震了震。

那一日，晚膳時分過後沒多久，未過戌時，有人在江都郡王府門口丟下了一個被綁了子昏迷不醒的人，儼然就是府上的下人劉二。劉二渾上下都是鞭傷，除了一張臉還算完好，其他地方都已經找不到一塊麵積較大的完好。

可最奇怪的是，那些傷口卻又明顯有被理過的痕跡。

門房第一時間找了管家，管家又立刻稟告給了李晏先。李晏先連忙安排了府上大夫診治，吩咐用最好的藥，無論如何都要救活，若是府上的藥不夠，就直接以郡王府的名義去太醫院拿藥。

總之，無論如何也要救活！

郡王的反應讓人意外，但想來自己的手下被折磨這個樣子，換了任何人都會覺得到了挑釁。大夫連連稱好，說傷口都做過一些基礎理了，人救活應該不難。

果然，後半夜的時候……醒了。

可又沒醒。

人……瘋了。

大夫忙活了半夜，後半夜的時候眼看著劉二傷勢穩定了些，便托大在桌邊趴了一會兒，猛地醒來的時候，床上已經沒人了。方才還半死不活的人，這會兒竟然人不見了。

闔府上下都驚了，一邊要著靜生怕驚擾了郡王被責罰，一邊卻又要地毯式地滿王府找一個了傷半死不活的劉二。

沒有人知道了如此重傷的劉二，醒來後為什麽不好好休息著反而跑。總之，那一晚，沒有人找到劉二，門房也沒有看到劉二出門。

誰知，翌日一大早，衙門的人就來了，帶著瘋瘋癲癲神神叨叨的劉二。

據衙門的人說，劉二今日一早出現在了菜市口，逢人就湊過去，拉著人嘻嘻地笑，一邊流口水，一邊笑，裏頭頭是道，“知道這些人是誰殺的嗎？是我喲！我殺的……嘻嘻，厲害吧？”

“我殺了人喲！殺了好多人……那些弄堂裏的死，都是我殺的喲！”

百姓驚恐萬分，紛紛避讓退避報了。

原以為是個瘋了的流浪漢，一問卻說是江都郡王府的，自稱劉二，神誌也算清晰又不似完全瘋瘋癲癲。衙門的人半信半疑，加之他神神叨叨口口聲聲多條人命，卻又不得不謹慎對待，才帶了這人來了郡王府問問。

聽完，李晏先沉默片刻，“嗯……府上之前的確有個劉二的，不過那已經是兩年前的事了。兩年前，他不小心……失足落了水，死了。至於眼前這個瘋瘋癲癲的，本王卻是不認識，興許……要麽是招搖撞騙，要麽是同名同姓吧。”

說著，又笑了笑，“再說，郡王府也不可能用這樣的下人呀。”

此話有理。

衙門的人也訕訕地笑，甚是不好意思，一邊說著叨擾了叨擾了，一邊拉著瘋瘋癲癲坐在地上玩手指的劉二準備起離開。

李晏先起相送，對旁小廝使了個眼，小廝遞上小小的荷包，“辛苦各位差了，天氣炎熱，和弟兄們一道去喝點兒涼茶。”

衙門的人頷首道謝，收下了。

轉之際，劉二突然整個人朝前一撲，直直朝著李晏先撲過去，聲音嘶啞到令人心驚，“殿下！小人什麽都沒招，什麽都沒招呀！殿下，你要相信小人！”

手疾眼快，李晏先錯讓開，對方直直朝著雕花大椅子撞去，眼看著腦袋就要撞上扶手，衙門的人眼疾手快拉住了，若有所思地看了眼劉二上明顯是經過了嚴刑拷打的傷痕，又神莫測地看了眼李晏先，“抱歉，一時間沒拉住，讓殿下驚。”

“無妨。”李晏先整了整裳，才淡笑說道，“幸好本王手疾眼快躲開了……這種神誌不清的人，若是任憑他在外麵流竄太危險了……聽說今日在菜市口惹事，這要是哪日衝撞了一些貴人……”

“是是。”對方頷首，“小的明白，這就將他帶回衙門，好生看管，絕對不會讓他有任何機會出現在貴人們的麵前。”

“嗯……麻煩你們了。”李晏先想了想，“對了，代我向你們宋大人問好，前陣子本王子抱恙，許久沒同他一道喝喝茶了。說過陣子，本王請他一道喝酒。”

衙門差低了低頭，“好嘞，小的一定帶到。”

今日二更哈，小作者撞了下車，，理賠真的是太麻煩啦，耽誤好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