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好寧三爺這口

若水喜出外，“真的可以？！”

姬無鹽曾聽朝雲提起過幾次若水，無一例外都是誇讚，說是這風塵居的臺柱子，一手琴曲出神化，一把金楠木伏羲琴神妙高古而雄渾蒼潤，在手中半分不曾埋沒了。

朝雲是真正見過好東西的，當得如此讚譽，若水在琴藝方麵，當是真的驚豔才是。

倒是想……會一會。

點頭，半起了子給倒茶，應承道，“自然是可以的，若水若能為夫人權貴的座上賓，對風塵居來說也是一件雙贏的好事，何樂而不為？朝雲姑姑對你諸多讚譽，我倒是也想聽一聽若水姑娘的琴音。”

“當不得姑姑如此讚譽。”兩個看起來很絡的人，說完了正事之後便顯得諸多生疏，若水看起來也有幾分不自然來，了鼻子，還未冷卻下去的臉愈發紅豔豔的，“無鹽的琴音才是繞梁三日。聽說太子殿下也曾派人打聽過無鹽何時登臺呢。”

沈歆倏地抬頭看去，見對方言笑晏晏間並無異常，在看姬無鹽也似是未曾聽見般，一時又覺得自己多心了些……興許，隻是湊巧。

隻是這倆人看著熱，但也因為過於客套而顯得生疏。就差將“我同你不”這幾個字寫在臉上了。

若水坐了一會兒，再三道了謝，才起離開。

沒多久，的丫鬟就過來了，送來了舒痕膏，姬無鹽謝過，讓人將丫鬟送出了門，舒痕膏擱在一旁，沒用。

沈歆指了指那小罐子，“聽說的確價值連城……”

姬無鹽搖搖頭，“無妨，不過一些小傷罷了，何必興師眾的。”

“你……不信？”

“沒有。”

說著沒有，可那罐據說隻有宮中貴人才能使用的一小罐子價值千金的采用高山之巔名貴雪蓮製作而的舒痕膏，卻不見姬無鹽再看上一眼。

沈歆如此詫異著，驀地心底閃過一異樣來……都說這是宮中貴人才能用的，市麵上鋪子裏也沒見有賣，這若水的舒痕膏，又是哪裏來的？若水……當真如自己所說那般想要為權貴座上賓而至今沒有門路嗎？

……

白老夫人是出了名地熱鬧，隔三拆五就會宴請平日裏往來的夫人小姐們用用茶說說話。

當然，其中用意也是司馬昭之心路人皆知——給白爺相親。

白家百年書香門第，白家世代重臣，老爺子位居閣首輔，白大人年紀輕輕任工部尚書，白家顯赫除了寧家再無對手。隻是，白家子嗣單薄，到地如今這一代闔府上下也隻此一子，便是白行。

就這麽一棵獨苗苗，白家上下自是都當眼珠子寶貝著，也幸好，白家祖上足以正苗紅，即便如此被溺，這白行倒也未曾染了半分不良習。

加之容風流，自是有不知道多芳心暗許。偏偏落花有意而流水無，這位白家唯一的繼承人年近弱冠莫說談婚論嫁的對象、就是連姑娘都未曾多瞧一眼，倒是令白老夫人碎了心，三不五時地在府中設宴招待京中諸位夫人小姐，偏每逢此時，白行要麽閉門不出，要麽出門不歸，竟是從未在宴會上見過。

若說巧合……怕是白老夫人都不願信，舉著拐杖追著這個平日裏手指頭都不舍得一下的寶貝大孫子追了三座院子。

城中漸漸有了些許不大耳的流言。

“城中百姓都開始傳言，說咱們白家的大爺，竟是好男風。”一襲深紫錦緞長袍的男子坐在窗沿，嘻嘻一笑間，出右側又尖又小的虎牙，帶著幾分可的嬉皮笑臉，“母親昨兒個將我招去，支支吾吾含糊其辭地，大就是讓我離你遠些，生怕我為你好的那個對象。”

白行聞言，嗤笑，“你？回頭你告訴令堂，且放寬了心吧，本爺又不眼拙。”

“你——”

白家金尊玉貴的小爺支著下頜懶洋洋地笑，漫不經心地掀了掀眼皮子，傲傲地冷哼，像個矜貴的小公主，“本爺若是好男風，也不至於好你這口，定是……要好寧三爺這口的。”

“噗！”

紫男子猛地失態，噴出一口酒來，卻顧不得去管裳上的酒漬，見鬼了一般地看向沒在角落裏閉目養神的男人，瞠目結舌——夠膽！

寧修遠鮮地出現在這裏，進來後基本上都是坐在角落裏閉目養神。

聞言，也沒見多大的靜，隻閉了眼去端側的茶杯，穩穩地，又閉了眼喝了一口，才抬了抬眼皮子，視線準確無誤地落在白行躲閃的表上，沒說話，又閉了眼。

白行這才猛地呼出一口氣來——說完，自己先害怕地都不敢呼吸了。

紫袍男人幹笑兩聲，嫌棄，卻也不敢笑地太囂張，遂又轉了話題道，“這兩日，鬧得滿城風雨的那個風塵居，可聽說了？”他問的自然是白行，雖笑話白行沒出息，但他自己也是萬萬不敢去招惹寧修遠的。

畢竟，這城中寧三爺若是還有個年齡相當的“發小”，那就隻能是白行了。白行至還敢開開寧修遠的玩笑，旁人卻是如何也不敢的。

寧家幺兒，如仙近妖，如佛近魔，喜怒莫測，無人敢惹。

白行挑了挑眉頭，言語中卻帶著幾分不屑一顧，“你都說滿城風雨了，如何不知？這楊家吃相也著實難看了些，同一個舞姬不清不楚地……嗬。掉價。”

“再說這風塵居，聽著聽著，卻也覺得讚譽過盛了些……不過就是個附庸風雅的酒肆罷了，殊不知，這樓起高了，地基卻不穩，總是搖搖墜的。三爺，您說呢？”

寧修遠仍閉著眼，不鹹不淡地點點頭，“嗯”了一聲，沒什麽表，看起來對這個話題沒什麽興趣。

紫袍男人並不詫異，倒是白行挑了挑眉，有些意外——他故意說些不大好聽的話，就是想看看寧修遠的反應。畢竟，這位爺之前看起來，對風塵居格外地關注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