習慣了謝宴聲的晚歸和夜不歸宿，今天這麼早回來，溫瀾到十分驚詫。

“今天下班好早？”

“以后不用再去謝氏了，只忙‘盛宴’那邊，可以天天這麼早回來陪你。”謝宴聲把扯到懷中，低笑，“不好麼？”

聽出幾分意味深長，推開謝宴聲。

謝宴聲又湊過來，在耳邊道：“知道麼，楚楚的家人把我起訴了。為他們提供法律援助的是宸天律所的——沈毅律師。”

“所以呢？”溫瀾故作平靜。

“所以，我要準備打司了。”謝宴聲手臂一，把再度拉進懷中，溫熱的呼吸在耳邊起起伏伏，“謝太太希誰贏？”

“當然是謝先生。”惦記著還沒到賬的那筆錢，笑勾住謝宴聲的脖頸，“只要有需要，我就做你出事時不在西苑的人證。”

“我就知道，還是謝太太好。”謝宴聲眸底盛滿了濃濃的念，薄沿著的脖頸一路往下。

兩人從客廳地板，到臥室，再到盥洗室……

這次，溫瀾摒棄了在老宅時的小心克制，放縱得像個婦。

風雨剛剛停歇，溫瀾的手機來電就響。

是伊河路派出所的張力。

“溫小姐，麻煩你明天上午再來派出所一趟，上次的筆錄有幾，需要補錄。”

“好。”應下。

總覺得哪里不對，卻又想不起來。

“怎麼，筆錄都做完了還不消停？”謝宴聲裹著條浴巾，著漉漉的頭發從盥洗室出來。

“說是有。”溫瀾反復回味著張力的話，“昨天楚楚跳樓的時候，你和程霓嘉在一起？”

謝宴聲“嗯”了聲。

“楚楚跳樓前，是不是找你和程霓嘉鬧了？”溫瀾強忍著心中的不悅，問。

謝宴聲愣了愣，“當時我不在，們兩人發生了什麼樣的沖突，我并不知道。”

“也就是說，楚楚和程霓嘉發生沖突后才決定跳樓的。”溫瀾心尖上扎了刺兒，看謝宴聲的目越來越冷。

“為了幫程霓嘉洗白，你讓我去做假證——”

“楚楚是重度抑郁，小霓只是言辭過激了些，并沒想到會跳樓。”謝宴聲扔掉手中的巾，掃一眼。

“別用這麼嫌棄的眼神看我，你去替我作證，我出錢，很公平。”

“我已經去派出所做過一次筆錄，謝先生的錢怎麼還沒到賬？”溫瀾笑聲涼薄，“馬上就要對簿公堂了，事的嚴重已遠遠超出我的預想——”

見不再往下說，謝宴聲忽然過來，把圈住，沉聲問：“你想怎樣？”

“那筆錢與我將要承擔的風險相比，太了。”清澈的水眸中閃爍著莫名的芒，“錢必須得翻倍。否則，明天我就去派出所實話實話。”

謝宴聲了下瓣，深笑：“除了錢，還能不能談點別的，嗯？”

“沒得談。”拒絕得十分干脆，“你為了程霓嘉，我為了錢，很公平。”

謝宴聲眸黯淡下來，轉從文件包拿出一個u盤扔上。

“不提醒一下，謝太太都忘記自己做過什麼了。”

溫瀾不以為意地把u盤進電腦——

竟然是在“盛宴”拷貝游戲數據的全過程！

視頻很清晰，連當時滾的電腦屏，以及躺沙發上裝睡都錄了下來。

看著自己做的這一切，愧難當，恨不得找個地鉆進去。

明明檢查過房間里沒有攝像頭，還是被謝宴聲給擺了一道！

“昨天，盛宴的副總還勸我報警，說一定要找出竊取游戲數據的那個人。”

謝宴聲已站在后，雙手搭在單薄的肩膀。

輕，垂著眼簾，“那天晚上，你是故意把我帶去‘盛宴’的？”

“想看看謝太太會不會我的底線，還是失了。”謝宴聲用力了下的肩骨。

疼得“唔”了一聲，“你當時怎麼不報警，把我送進去？”

“把你送進去，以后的寂寂長夜誰來陪我，嗯？”謝宴聲俯，下在頭頂蹭來蹭去。

“再說，有你橫亙在我和溫瑾胤之間，才有意思。”

謝宴聲不僅拍到竊取游戲的視頻，還提前把真假游戲掉包，把和溫瑾胤玩于鼓掌，

此時此刻，溫瀾才驚覺自己本就不了解眼前這個男人！

他不是只會混跡風月場的紈绔！

他是一頭偽裝得很好的狼！

溫瀾拔掉u盤扔桌上，“所以，你想讓我去做假證，把這事兒抵了？”

“這樣才公平。”他的一只手移到溫瀾的臉上，笑意深深，“夫妻之間不要談錢，否則傷。”

溫瀾窩了一肚子氣，但又不得不忍著。

翌日，早早來到伊河路派出所。

還是張力警接待的，又把那天的說辭陳述了一遍。

張力做完筆錄，再度讓在上面簽字，說：“溫小姐今天所說的，是要負法律責任的。”

“我只是如實陳述。”落筆的時候，手抖了兩下。

張力離開時，叮囑先不要走，“李楚的代理律師要見溫小姐，問幾個問題。”

“好。”溫瀾剛應下，沈毅就抱著個厚厚的文件夾進來。

四目相遇，溫瀾主笑了笑，喊了聲“沈律師”。

沈毅今天穿了套深藍西裝，里面配的是淺藍格紋襯衫，面很凝重。

溫瀾只覺后背上涼風嗖嗖的。

沈毅還沒落座，又折返回去把門關上。

“……”

沈毅凝視住，言又止。

“沈律師想問什麼，說吧。”溫瀾故意看了下腕表，“我還要急著去上班。”

“溫瀾，知道做假證要承擔什麼法律責任嗎？”沈毅的抿一道直線。

“我——”溫瀾語塞。

在出的證詞上，楚楚出事前后那段時間，謝宴聲和都在謝家老宅。

可那個時間點，被周翹誆去電影院，不見到了沈毅，兩人還在路邊聊了會兒。

“我想知道李楚跳樓前到底見過誰，又到了什麼刺激？”沈毅目森冷，看的眼神十分犀利。

“見過誰，我怎麼知道！”溫瀾努力平復好緒，“我當時接到的電話，很崩潰，說不想活了。”

沈毅頓了頓，道：“我只問你，楚楚跳樓前，你明明和我在一起，為什麼說和謝宴聲在謝家老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