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剛剛天亮,羅納德信步走到工廠外,就看到幾名探索者從廠房裡擡出一個長20米的圓桿。圓桿只有手掌細,看起來不重,幾名探索者擡得非常輕鬆。這圓桿被擡到營地一角,那裡已經樹立起一百米高桿。高桿桿頂,開天站在那裡,手拉繩索把圓桿提了上去,然後往已經建的高桿上一放,大約停留了幾秒鐘就鬆了手。然後高桿就這樣長出了20米。
這就了?羅納德瞳孔微,他記得那圓桿的兩端斷口是非常平的,沒有任何口接槽之類的東西。越是簡單的安裝,背後越是藏著巨大。羅納德擡起頭,仰著那已經十分醒目的高桿。此時一陣強風吹過,讓羅納德退了一步。而高桿微微擺,幅度小得幾乎看不出來。
羅納德默默計算著風速和高桿的長度直徑,再想到末端不過幾釐米的擺幅度,差點沒有控制住表。這絕對不是人類能夠做出來的東西!
他心中閃過山坡上的楚君歸和開天進的神通道,然後若無其事地繼續向前,把工廠拋在了後。
營地外有一座小山丘,山溪從山丘的另一面流過。坐在山丘上,可以看到山巒和森林景,是附近景最好的地方。
林兮剛剛加工完任務的部件,此時就坐在山頂上休息。這是最喜歡的地方,而其他人也都知趣地不會來打擾。不過今天後有腳步聲傳來,林兮不用回頭,聽聲音就知道是羅納德。腳步聲清晰有力,節奏分明,看來他的傷勢已經恢復得七七八八了。
來到林兮後,羅納德問:“工作結束了?”
“嗯,休息一下。一會還有個任務,要加工一批材料。”
“好像很多東西只有你能加工?”羅納德問。
“我的控制度比其他人稍好一些。這裡有人比我更強,不過他們有更重要的事要做。”林兮沒有提名字,不過羅納德自然知道指的是誰。
他笑了笑說:“你沒必要照顧我的心,這裡的人對我其實好的,想想我們剛進真實夢境的時候,到都是追殺和死亡陷阱。對了,我來找你,是想請你幫我找點活幹。我什麼都可以做,這樣每天無所事事,會讓人發瘋的。”
林兮說:“你的傷恢復得差不多了吧?”
羅納德趕說:“還沒有,不能用力。你不用考慮我,我會好起來的。”
林兮嘆了口氣,說:“不用騙我了,你已經接近全好了。這樣吧,我把手上這批材料理完,後天一早,我們就離開這裡。”
“去哪呢?”
“找個合適的地方建立新營地,完我們進來的使命。”
羅納德搖頭,“不必這樣,我在這其實好的,完全沒有問題。如果他們一直不肯信任我,也沒關係,能夠輕輕鬆鬆的渡過一次真實夢境也不錯。”
“就這麼決定了。”
羅納德又勸了幾句,可是林兮是說不的,他也只能無奈離開。一直到回到自己的房間,他都沒有表現出任何異樣。等關上房門,他才深吸一口氣,但忽然想到了什麼,又如平常一樣緩緩吐出。
林兮獨自坐了一會,忽然說:“出來吧。”
楚君歸的影從虛無中勾勒出來,如同在一塊空白畫布上出現的畫。他看著林兮的背影,說:“我要是一直不出來,你是不是打算每隔幾分鐘就說一遍?”
林兮終於回頭,說:“你太自信了,我能覺到你的存在。”
“以前或許可以,現在肯定不行。哦,我說的以前,是我們剛遇見的時候。”楚君歸道。
林兮氣得咬牙,“剛遇見的時候?你的意思是說,現在我就比不上你了?”楚君歸沒有說話,來了個默認。
林兮死死盯著楚君歸,氣的膛劇烈起伏。平復了一下心,冷笑道:“行,不用你看不起我,我自己會走的。”
楚君歸說:“你不能走。”
“我想在哪裡就在哪裡!你限制不了我,我是自由的。”
“你不是。作爲王朝的探索者,你需要服從我的命令。在進來之前,博士已經給了我最高指揮權,可以調任何王朝的探索者。”
林兮冷道:“楚元帥這是準備拿位我了?如果我一定要走呢?”
“反正你走不了。”楚君歸一副死豬不怕開水燙的樣子。
林兮越看越氣,猛地就撲了上去,起一擊,中宮直進!這一踢又重又快,就是輕型機甲都經不住一下。然而楚君歸也是今非昔比,微微側,手握住林兮腳腕一拉,林兮就被打破平衡,落到地面。一切都和初次手時一模一樣。
林兮低頭沉默了幾秒,從牙裡出兩個字:“鬆手!”
楚君歸立刻鬆手。
林兮白了他一眼,說:“現在怎麼這麼聽話了?扶我起來!”
楚君歸趕攙扶,同時心有疑。
林兮猜出了他的心思,哼了一聲,說:“……拉傷了。”
這不應該啊……楚君歸更加疑了。
林兮又又怒,道:“你不知道自己現在手勁有多大?!”
楚君歸這纔想起,經過帝斯諾的調整後,自己對於力量和速度的概念都有些模糊了。主要是思維速度極大加快後,看什麼都是非常緩慢的覺。他剛剛刻意和的出手,還是有些過了。這需要經過一段時間,無數作的數據積累後才能重新收放自如。
林兮不去看楚君歸,轉頭向遠方,說:“我留下來也沒什麼用,除了讓你添堵,也幫不了你什麼。”
“添堵也行……”
“正經點!”
“好吧!真實夢境的危險比我們原本估計的要大得多,這麼說吧,比預想最糟糕的場景還要更糟。能不能活著退出去完全看運氣。所以和以往不一樣,不能按部就班的分散探索,我也不能讓你離開我的視線。”
林兮有種說不出的覺,這纔是悉的楚君歸,那個只要說到正事,立刻會無比認真,甚至有些刻板的傢伙。這樣的一個傢伙,怎麼就錯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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