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言為定,介時我親手給你做栗子糕。”
*
轉眼月末,江硯白眼瞧著便要出發,昭虞眼可見地煩躁起來。
皺眉看著桌上的番石榴,這小石榴開花時候那般紅火,怎麼結的果子不大好看?
“真丑。”昭虞遷怒地低咒了一句,抬腳朝外走去。
如今蓮湖里的花兒漫天都是,還未走近便能聞到一陣陣的花香,若是風有眼,攜了那花香飄來,便是滿腦子都是荷花香了。
金穗銀穗瞧著昭虞皺眉,上前問:“夫人可是要去蓬船上?”
昭虞坐在湖心亭,趴在欄桿上嘆了口氣搖頭:“不去,搖櫓的不在。”
兩人輕笑,這是說四爺呢。
“四爺走時代,說約得晚膳前回了,夫人若是覺得無聊不若去霍府尋霍公子玩?還有弘郡主,馬車都是備好的,您若想出門隨時都可。”
昭虞還是搖頭,弘被爹娘拘著不大出門。
霍瑞……
許是現在天氣悶熱,霍瑞整日里哭鬧,不好玩。
側頭看了看金穗正要說話,一道小影子飛速竄了過來,昭虞驚呼一聲手接住,勾笑了笑:“你方才不是嫌熱躲屋子里不出來麼?”
奔奔聽不懂說什麼,只是搖著尾咬著的袖往外扯。
平日里來了客它便是這幅模樣,昭虞倒也清了它的子,起隨著它的力道朝外走:“這回又是誰來了?”
這時那門房才小跑過來,行了個禮道:“夫人,傅姑娘拜訪。”
昭虞頷首,朝前廳走去。
傅若言們二人不深,往前數還是那回到茫崖山游玩,一行人同去說了陣子話,倒不知今日來是為了什麼。
昭虞進門淺笑:“奉茶。”
傅若言起:“四夫人,叨擾了。”
昭虞愣了一下,來宜園的人甚這般規矩地打招呼,頓了下腳步才又上前:“傅姑娘客氣,是來尋江硯白麼,他今日事忙還沒回來。”
傅若言搖頭,拿出一張請帖遞給昭虞:“下月初五是我祖父壽宴,去江府長公主說您在這兒,便來給您送請帖。”
昭虞忙接過請帖,思索片刻:“是才定下的嗎?”
記得江硯白說傅相今年不準備大辦來著。
傅若言笑道:“祖父過完年便要回鄉了,明年的壽辰便不在京,陛下才想著辦這麼一場。”
“祖父怕耽誤了小師叔公差,這陣子都是瞞著他的,之所以趕在他臨走才給您遞了請帖,是怕小師叔知曉了許是會和陛下說不走這一趟了,若是給晚了又怕他半道折回來,必得是他臨走的這日才行,如今公差之事都定下了,小師叔便是不想去也沒法子了。”
昭虞淺笑:“傅相周到,我定代夫君行孝。”
傅若言起:“祖父好久不見你也念著呢,倒時您定要早早來。”
昭虞頷首。
眼瞧著傅若言走了,昭虞頭疼了一陣兒。
傅相偏尋了個江硯白不在的時候將請帖送來了,可怎麼和他說呀。
江硯白趕在晚膳時回的宜園,見昭虞還未用晚膳疑道:“怎等到這個時候?”
昭虞咧著笑:“請罪呢。”
江硯白挑眉,凈了手坐到一旁:“嗯?四夫人是犯了什麼大錯,竟給小的賠罪來了?”
一旁伺候的金穗幾人捂著笑,昭虞瞥了他一眼,沒個正經。
拿起筷子給江硯白夾了筷子菜:“傅姑娘來了。”
江硯白含笑看著。
“送來了一張請帖。”昭虞輕咳一聲,“傅相壽宴的請帖。”
江硯白角的笑微滯,問了一句:“什麼?”
“傅相壽宴,下月初五。”
江硯白咬牙,罵了一句:“這個老頭子!”
他自是了解傅相的子,不過略加思索便曉得了他的用意,左不過怕他拗了子罷了。
這麼多年了,還將自己當做小孩子呢。
江硯白側頭見昭虞不錯眼的看著自己,沒來由笑出聲:“自是老師的錯,昭昭倒是請什麼罪?”
昭虞這才放下心,端起湯碗喝了一口施施然道:“哄哄你罷了。”
原想著江硯白得知這消息會生悶氣,便給他個好臉,省得他還要分心哄著自己,誰知他這般不領。
江硯白笑出聲,側著子在臉頰啄了一口:“謝夫人哄我。”
昭虞角微揚,擺了擺手:“快用膳!”
明日江硯白便要走了,晚間睡前昭虞扯著他的寢不松手。
江硯白罕見這般模樣,含笑抱著:“舍不得我?”
昭虞沒說話,只是將手中的袖攥得更了些。
白日里和紫菱閑聊,倒是無意得知一樁事。
紫菱說前陣子夜里了,便想著去廚房瞧瞧有什麼吃的,誰知便撞見了江硯白。
昭虞抬頭看著江硯白,越發覺得紫菱是夜里睡昏了頭看得不真切。
江硯白怎會……怎會哭呢?
可好巧不巧又正是章太醫來的那日,難不是知曉自己的藥被換了,委屈哭了?
昭虞是個心里藏不住事的,想著便問出來:“江硯白,你那日是不是哭了?”
江硯白:?
他下意識搖頭:“沒有。”
昭虞抿:“我還沒說是哪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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